前幾日因爲沒有林珊在身邊,上官騰失眠了,可昨晚,美人在側的他也睡得不是很好。那個被酒精催情的女人,居然三番兩次的起來摧殘他那受傷的身心。不得已,他選擇了睡沙發。
今早,他是被腰上的疼痛給折騰醒的。
打開手機看看時間也不是太早,他吩咐值班經理爲他們各自準備了一套衣服,他拖着殘留着某人暴行的痕跡的身體進了浴室。
今天還有一個重要的會議需要他主持,是關於河西案子競標的各種事項。完了,他還得去醫院看腰傷。昨晚被那瘋丫頭折騰得夠嗆,全賴腰上有傷。否則,他怎麼會被淪落到任她魚肉的下場?
不過,她昨晚的表現還真不錯!大膽,熱情,狂野,刺激!若是,她平日也能像昨晚那樣瘋狂,那就真的不錯了!
只可惜……以後,她怕再也不會沾一滴酒了。
有點遺憾的嘆着氣,上官騰又想起了往日裡林珊清純可人,端莊高雅的樣子,那完全跟昨晚的她判若兩人!
每個人心裡都住着另一個自己吧!他想。
突然,上官騰聽到外邊有‘咚咚’的聲音傳來,側耳一聽,卻又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愣了一下,他扯上浴巾走出了浴室,空空如也的牀上,除了被子蜷成一團,林珊已經不見了蹤影。
回頭看看敞開的房門,他在浴室裡的好心情迅速打了折,這麼着急地離開,也不打聲招呼?當他完全不存在嘛!
服務生送來的早餐,他沒心情吃,帶着昨晚換下的那些髒衣服,他離開了酒店。
也不知是心裡有點失落,還是腰痛影響到了他的腦子,他竟把車開去了昨晚找到林珊的那個山谷。
等他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到了那個大坑附近,遠遠地,他就看到半山腰的斜坡上站了好多人,還有起重機,吊車什麼的。當然,那個熟悉的身影也在那裡。
頓時,他好像明白了一點什麼。
停下車,他給賀聹去了一通電話,簡單的說了幾句,他掛上電話,下了車。
“小姐,這裡地勢複雜,我們救援隊作不了業!我看,你還是放棄吧!”
一個身穿黃色交通救援的男子,很是無奈的對滿臉焦急的林珊說。
一個小時前,他們接到一個女人的報警,說她的車衝進了河裡,需要他們的援助,可他們開着救援車趕來一看,這裡山勢陡峭,救援車根本就下不去。如實的告知她實情,她卻固執的聽不進去。
不得已,他們只好依着她的意思,試試能不能挖掘出一條路來?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他們的進展也只能停留在半山腰。因爲,下邊坡度弧度大,怪石嶙峋,剷車根本就不能保持平衡,剛纔已經差點連人帶車給摔了下去。
“可是那輛車是我借來的啊!”
糾結的擰着一張臉,林珊清澈的眼眸裡快來溢出水來。那輛車價值不菲,如果以她的目前的能力來看,只怕賣了自己也不夠買一個輪胎。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就開自己的車過來了。
焦躁的看着白色水霧籠罩下的河流,林珊很是自責,很是不安。她怕給薛冬城帶來麻煩。
隱約的聽到林珊那句話,上官騰覺得自己有必要出面安撫她的情緒了,可就在這時,身後有人果斷如斯的聲音響了起來。
“不就一輛車嘛,我來賠!”
說話的是一個三十出頭,面如冠玉的男子,早上柔和的陽光灑在他高大的身軀上,給人一種很安詳的感覺,只是他眉目裡若隱若現帶着絲絲拒人千里的寒意,讓他看起來又沒那麼親切。
聽到這個聲音,還在擔心賠不起豪車的林珊並沒有半點開心,反倒是像見了鬼一樣花容失色起來。細心的人,不難看出,她拽着的手,骨節已經開始泛白,弱弱的身軀還在微微顫抖。
他怎麼來了?
腦子裡一片混亂的她,心驚膽跳的在心底反覆着這句沒有任何意義的話。
“你們都撤了吧!所有費用,我一力承擔!”
指了指身後已經拿出支票的助理,林珝清冽的對救援隊說,可那雙帶着複雜情愫的眼睛卻是死死的盯着沒有回頭看他的林珊。今天,你總該跟我回家了吧?
咬了咬沒有血色的下脣,林珊考慮着該怎樣面對身後那個她逃避了五年的男人?
然而這時,包裡的手機突然響了。
詫異的愣了愣,林珊拿出了手機,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沒有想太多,她接通了電話,現在對於她來說,跟陌生說任何沒有實際意義的話,都比面對林珝強!
只是,手機那頭的那個陌生人並不是和她討論沒有意義的事,他告訴林珊,他是蘭博基尼的主人,那輛車他不要了。
林珊不敢置信的張大了嘴,剛想要問問那個人到底是爲什麼?那邊卻掛了電話。
震驚半響的拿着手機,林珊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其實也不是那麼的晦暗。如果,林栩不出現在這裡的話。
想起身後還有一個無法忽視的麻煩,她臉上剛剛綻開的那絲輕鬆便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就在她煩心的這會兒,跟上官騰幾乎是並肩而的林珝,卻是眼神陰鬱的盯上了他身邊這個強勁有力的男人。就是這個擁有一張迷惑人心外表的男人,將他最在乎的妹妹的心勾走了,是他害得他這寶貝妹妹離家出走了五年。
迎着林珝不悅的眼神,上官騰不以爲然的笑了笑,“林總的好意,我想珊珊只會心領了。那輛車,我們自己可以解決。”
見林珝眼神中帶着敵意,上官騰反倒是故意將他和林珊的關係說得曖昧不清。當初,林珝不就是利用他最疼愛的妹妹算計自己嗎?今天,他又爲何不能利用林珊讓他也嚐嚐被在乎的人拋棄背叛的滋味?
聽到上官騰的話,林珊的臉色頓時緩和了好多,暗做一番調整後,她回頭尋找到上官騰,“既然打撈不上來那輛車,我們還是回去吧!我可不想耽誤你的工作。”
柔光婉轉,林珊面帶輕笑來到上官騰身邊,親熱的挽上了他的手臂。
他剛纔能說出那樣的話,說明他想幫她。雖然擔心林珝會仗着拳腳功夫厲害出手傷他,可眼下她實在想不出更好能擺脫他的法子來。
礙於救援隊一行人還沒撤走,林珝心裡即使很不痛快,也只能暫時作罷,林家現在的身份和在夏城的社會地位,已經容不下他再犯半點錯!
帶着威脅的眼光在上官騰身上轉悠一圈,見他依舊是一副鎮定自若,雲淡風輕的樣子,林栩帶着助理怏怏而去。
“謝謝你!”
看着林珝面帶慍色而去,林珊大鬆一口氣,緩緩鬆開上官騰的手臂,真誠的道着謝。
“你這哪裡是謝我,分明就是過河拆橋!”
不滿的瞪了林珊一眼,上官騰生了悶氣。
連夜趕來這裡尋找她;爲了她腰被扭傷;昨晚還被她肆意欺辱;現在又替她解圍,她倒好,馬上翻臉不認人!沒這樣不講良心的人吧?
衝他咧嘴傻呵呵的一笑,林珊邁開步子走向了上官騰的車。
對待他,不想反駁不想解釋的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裝傻賣萌。這是林珊總結出來的經驗。
果然,一見她這樣的反應,上官騰還真沒撤了。搖頭嘆息一聲,他拖着隱隱作痛的身子回到了車裡。
“你開車!”
將車鑰匙扔給林珊,上官騰拉開後座的車門,不太靈活的坐了進去。
不解的坐到駕駛座上,林珊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忍不住問道:“你怎麼啦?臉色有點難看!”
盯着後視鏡裡那張浮帶着一點擔憂的面孔,上官騰輕聲的解釋了:“腰扭了。”
“不會是你昨晚去哪裡鬼混,扭到了的吧?”
駕馭着飛馳的轎車,林珊清脆的聲音清晰的在晨風裡響起,其實,她自己都沒注意到,她話語裡竟帶着一點點的落寞。可聽在上官騰耳朵裡,卻成了極大的諷刺。
她這是在否認昨晚的一切嗎?虧他還惦記着她,趕來出事地點爲她解圍。
也難怪,剛纔在酒店的時候,她會那麼着急的離開,連招呼都不打!
這女人真有把人打擊死的能力!
悲哀的扭頭看着車窗外,上官騰開始懷念起昨晚在酒店發生的事情來。至少,那樣的她比現在可愛!
“真被我說中了?”
見他表情怪異,林珊開起了玩笑,說完之後,她才發現心裡竟有些酸溜溜的感覺。
還是在意着他的吧?昨晚爬上車頂喝酒的時候,她想的最多的那個人就是他!
對了,我是怎麼回到酒店的呢?那家酒店不是江承弦的酒店呀!
放慢車速,林珊側頭看了一眼心有所思的上官騰,小聲的問道:“你怎麼會在夏城?”
“某人不是說我鬼混嗎?你就當我是來這裡鬼混的好了。”
沒好臉色的吐着這樣違心的話,上官騰頭都沒轉一下。反正說了實話,她也未必會感動,那就順了她的心意吧!
雖然他的回答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可林珊聽出來了他話裡有負氣的意思,溫和的笑了笑,她又問了一句:“我是怎麼從河裡爬上來的?”
“不知道!”上官騰懶洋洋的回答說。
“既然剛纔你能找到我,那昨天晚上也是你咯?”林珊踩下剎車,目光灼灼的看着靠在車窗上欣賞着風景的上官騰。
這個地方,除了他,似乎真的沒有人能找到。若是林珝的話,他早把自己帶回家了。一定是他!
十分肯定的確認昨晚帶她離開河裡的人就是上官騰後,林珊突然面色尷尬的盯着他說:“昨晚我喝醉了,你……沒有趁人之危吧?”
這話說得上官騰滿腔的怒火差點噴了出來,什麼叫他趁人之危?天地爲證,昨晚到底是誰趁人之危了?
這個女人還真會顛倒黑白!
無語的瞪着她看了半天,他無奈的搖起了頭:“我倒想趁人之危,可我不是在送你入酒店之前就已經扭到了腰麼?”
“那就好!”
輕舒一口氣,林珊轉頭繼續發動了引擎,她那一臉輕鬆的樣子,讓上官騰再感挫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