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像沐冰雪這種執行暗殺任務的殺手而言,讓對手知道自己的長相,是一個大忌。雖然吳浩天並不是她要暗殺的目標,但他卻知道她的身份。所以,爲了不讓自己的身份被外人知曉,沐冰雪必須殺了他。想到這,沐冰雪輕輕地扣動扳機。
那樣冰冷的視線,彷彿他只是陌生人一般。抓住那隻***,吳浩天目光真摯地說道:“冰雪,如果你要殺我,我不反抗。我只希望,你能讓我的心臟捐獻給需要的人。只有心臟還在跳動,我對你的愛才不會停止。”
迎視着那道溫柔的視線,沐冰雪不禁疑惑了。難道,他真的認識她?“你究竟是誰?”
勾起一抹暖暖的笑容,吳浩天溫柔地說道:“真的不記得了嗎?我是你的丈夫。”雖然是曾經的,但在他的心中,她仍是他的妻子。
丈夫?她怎麼毫無半點印象。在沐冰雪的記憶裡,永遠只有組織。想到這,沐冰雪平靜地說道:“是嗎?或許是人有相似吧。既然如此,那我今天暫時不殺你。不過,如果有天讓我知道,你將今天的事泄露出去,我一定不會放過你。”說完,在吳浩天錯愕的目光中,迅速地跳下窗戶,沒入黑幕之中。
看着已然沒有消失的身影,吳浩天的臉上,竟浮現出一絲笑意。原來,沐冰雪真的已經甦醒了。對吳浩天而言,這比什麼都來得重要。
沐冰雪還未走入房間,便與迎面而來的蕭遠撞見。瞧了眼時間,蕭遠關切地詢問:“冰雪,怎麼晚纔回來,還順利嗎?”
走至他的身邊,沐冰雪淡淡地回答:“嗯,雖然出了點意外。”對於蕭遠的關心,沐冰雪顯得相當平靜。或許,在她的心中,蕭遠更多的身份,是n.t組織的老闆,而並非她的男友吧。“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屋休息。”說完,直接擡起腳步。
伸出手,握住沐冰雪的手腕,蕭遠的臉上浮現出受傷的神色:“冰雪,難道對我你一定要這麼冷淡嗎?我們在交往,不是嗎?”
聞言,沐冰雪神色未變,依舊筆直地站着。沐冰雪越是平靜,蕭遠則越是不滿。突然,蕭遠一使力,將沐冰雪拉入懷中。“冰雪,今晚我要你陪我。”蕭遠壓抑着憤怒,一字一句地說道。
自然明白他話中的意思,沐冰雪的脣角勾起幅度,反問道:“你是用什麼身份要求?是老闆,還是我的男友?”
蕭遠先是微微驚訝,隨後不解地問道:“有分別嗎?如果,我是想以你男友的身份要求呢?”
本就精緻極美的五官,此時染上一層光澤,卻顯得冰冷無情:“如果是以老闆的身份,我會答應。如果,以我男友的身份,那我拒絕。”
手無力地垂下,蕭遠的眼中滿是受傷。見此,沐冰雪平靜地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地往前走去。不帶一絲留戀的腳步,彷彿與她交談的,只是一名陌生的路人罷了。
站在原地,目視着沐冰雪的背影逐漸遠去。憶起曾經在一起開心的畫面,蕭遠忽然覺得,或許他的決定,是錯的。
坐在屋內,沐冰雪單手託着下巴,思考着該今晚發生的事。到底,那個男人是誰?從他的目光中,沐冰雪能瞧出一抹似曾相識的柔情。“吳浩天嗎?”對着夜空,沐冰雪輕聲吟道。
本以爲這次的刺殺任務終於完成了,可事實卻未必如此。那個黑人的胸膛雖然中了一槍,卻沒有喪命。只因,他的心臟長在右邊。
客廳裡,月兒瞧着腿,慵懶地靠在沙發上,漫不經心地說道:“原以爲你有多厲害,卻也不過如此。冰雪,你還真是讓人失望呢。”
未被她的話擾了心情,沐冰雪依舊鎮定地說道:“下次,他可就沒那麼幸運了。”一邊說着,沐冰雪一邊修着指甲。這段時間,沐冰雪忽然迷上了美甲,這也算是平淡生活裡的唯一樂趣吧。
小莉自外面進來,走到沐冰雪的身邊,低聲詢問:“冰雪,你與老闆是不是鬧矛盾了?”
沐冰雪沒有回答,只是依舊專注地修着指甲。早已料到會是這樣的反應,小莉小聲地嘆了口氣。自從沐冰雪再次醒來,她的心性發生極大的改變。從前的她,總是會洋溢着溫暖的笑容。而現在,她卻是冷漠異常,猶如刺蝟般不與任何人接觸。
“冰雪,你去勸勸老闆吧,要不然,我們都要遭殃了。”小莉忍不住補充一句。
放下修剪刀,站起身,沐冰雪冷淡一笑:“與我無關。”說完,徑直朝自己的房間走去。那羣人的死活她不在意,此時,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去辦。距離滿月之期,只剩五天,她一定得將任務完成才行。否則
望着眼前高大的建築,沐冰雪的嘴邊蕩起一抹淺笑。今天,無論如何,她都必須完成任務。掏出鏡子,看了眼自己的面容,沐冰雪自信地揚起頭。
原本深褐色的捲髮,此時已經被她盤起。炯炯有神的水汪汪大眼,卻被一個醜不拉幾的眼睛所遮住。白皙的皮膚,許是因爲塗了某種物質,而變得土黃土黃的。精緻的五官,此時卻因爲那密密麻麻的雀斑,而變得難看。經過這麼一番打扮,沐冰雪自信應該沒人能夠將她認出吧。
走入酒店,沐冰雪直接來到一個套房前,輕敲了下房門:“您好,我是打掃衛生的清潔工。”
不一會兒,房門打開,只見兩名保鏢上下地打量着她,隨後說道:“進來吧。”
點點頭,沐冰雪便拿着清潔工具,開始忙碌的打掃。透過餘光,沐冰雪簡單地將屋內的設施全部看了一邊。黑人躺在臥室的房間裡休息,許是因爲傷未痊癒的緣故,臉色仍有些難看。而他的牀側,則站在兩名保鏢。在房間的門口處,亦有兩名保鏢把守着。看來,這次的困難程度又加大了呢。
更讓人鬱悶的是,由始自終,都有一名保鏢跟在她的身後。在這樣重重設防的情況下,不說取了黑人的性命,想要全身而退都不容易了。看來,必須另作打算才行。
簡單地打掃了下,沐冰雪便趁機離開。纔剛走到門口,便與迎面走來的男人相遇。瞧見吳浩天的第一眼,沐冰雪的眼裡閃過一絲詫異,隨後恢復自然。正當兩人即將擦身而過的時候,吳浩天忽然拉住她的手。
本想反抗,沐冰雪忽然意識到此時的自己早已換了面容。“這位先生,請您放開我,要不然我叫非禮了。”
聞言,吳浩天露出一抹打趣的笑容:“好啊,我可不介意真的非禮你,冰雪。”
訝異於他的觀察細心,沐冰雪以爲,不會有人將她認出的。“你想怎樣?”看了眼監視器所在的位置,沐冰雪咬牙切齒地問道。
吳浩天笑得分外燦爛,之所以會在這時出現,自然有他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