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會有兩面性,可人們往往只能看到他其中一面。看着眼前的男人,沐冰雪的眼裡閃爍着好奇與驚訝。
淡淡地瞥了一眼,沐冰雪的表情未有絲毫的變化。此刻,她的心裡臉上寫滿了憂傷。如果說,剛纔那些人嘲笑她不會生孩子那只是小小的風雨,那吳浩天的默認,便是對她最大的傷害。爲什麼,他不和他們解釋解釋。呵呵,也是,那都是事實,他又有什麼可解釋的。想到這些,淚水再次決堤,洶涌地流着。
本以爲她多少會有些驚訝,卻沒想到會是這樣平靜的表情。沐冰雪,真是人如其名呢。摸了下她的頭,夏以琛微笑地說道:“不要哭了,再哭就會好醜。你應該不想讓她看到你狼狽的模樣吧。”
聞言,沐冰雪自嘲地說道:“他都不在意了,我有什麼好在意的。無論我是美是醜,他都已經不在乎了。”就算她如何不想承認,卻還是不想欺騙自己。爲什麼,吳浩天要對她這樣。曾經以爲對她最好的男人,如今卻成了給她最多傷害的人。究竟這中間,哪個環節出錯了?身心疲憊,沐冰雪已經沒有力氣站住。可是,她不能在陌生人面前倒下。這,是她僅有的尊嚴。
想起上次見面時的情景,夏以琛的心裡一陣好奇。他以爲,沐冰雪是個很堅強強硬的女人。可似乎,他猜錯了。看着她那痛苦的模樣,夏以琛不由自主地想起另一個女人。她們之間,似乎有點相似。想到這,夏以琛不由說道:“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是永恆的,包括愛情。”
低下頭,沐冰雪苦笑地說道:“是嗎?他曾經說,他會永遠地愛我。所以,我信了。我以爲,在我和他之間所有的障礙都已經解決。卻沒想到,最大的障礙便是他的花心。呵呵,是我要求的太多了嗎?”
與她並肩站着,倚靠着牆壁,夏以琛淡淡地說道:“你們女人總是太傻,太相信所謂的愛情。在我看來,愛情不過是個外衣,可有可無。爲了一個不愛你的男人傷心,你不覺得這樣很沒用嗎?女人果然都是單細胞動物,不懂得保護自己。”
沐冰雪沒有做聲,可淚水,卻慢慢地止住。古話不是說了,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在吳浩天看來,或許她沐冰雪不過也是個衣服罷了。而她,卻將他當成自己的天,想想便覺得自己很可笑。緩緩地擡起頭,沐冰雪第一次正視眼前這個男人。望着他的側臉,沐冰雪的眼裡閃爍着熟悉的感覺。爲什麼,他會覺得眼前這個側臉,似乎在哪裡見過?
注意到她的視線,夏以琛側過頭,嬉笑地說道:“美女,終於想起我了嗎?我叫夏以琛,那天在雅寧那裡見過一次。”
是他?仔細看去,果真是他。只是,爲什麼他的側臉會那樣熟悉?那種感覺,像極了一個人。“你叫夏以琛?”沐冰雪滿是疑惑地問道。
迎視着她的視線,夏以琛站直身子,轉身與她面對面地站着。歪着頭,夏以琛壞笑地說道:“是啊,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要不然我會以爲,你愛上我了。”
並沒有因爲他的話而改變了自己的心情,沐冰雪慢慢地收回視線,平靜地說道:“這個笑話,一點都沒意思。”
夏以琛不以爲意,心情愉悅地說道:“是嗎?但我卻覺得,我成功了。剛纔見你的時候,看你哭得跟個淚人似的。至少現在,你不哭了。在這個世界上,有些人有些事,可有可無。有些時候,只有不要太介意,才能讓自己過得不要那麼累。”
深深地看着他,沐冰忽然間有種感覺。眼前的男人,或許是個有故事的人。“如果我真的能夠做到不在意,那就不會是我。”沐冰雪緩緩地說出這麼一句話。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性格,輕易地改變,便會失去自我。而沐冰雪,不希望這樣。
擡起手,夏以琛的手還未碰到她的臉,便被沐冰雪無情地揮開:“不要碰我。”沐冰雪冷漠地說道。
聞言,夏以琛聳了聳肩,好心地說道:“好吧,那我不碰你就是了。如果你要回去見他,就先把臉上的淚水擦乾。要不然,真的很醜。”
別過頭,沐冰雪平靜地回答:“那也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
瞧着那強裝堅強的臉,夏以琛的心裡咯噔一聲。面露傷感,夏以琛迅速地轉身,讓聲音恢復平靜:“不要繼續沉淪,要不然,你會徹底地不幸福。”說完,雙手插在口袋裡,緩緩地往前走去。
望着他的背影,沐冰雪的眼裡閃爍着一抹探究。夏以琛的聲音裡有絲傷感,聽得出,他的身上,一定發生過什麼。收回思緒,沐冰雪不覺苦笑。都已經自顧不暇了,卻還去管別人的事。看來,她真是太過清閒。
擡起手,用力地抹去臉頰上的淚痕。深深地吸了口氣,讓自己重新戴上笑的面具。今天來這,是身爲吳浩天的夫人。所以,她不能讓他丟臉。其他的事,一會再說。只是,她該如何與他說起?這件事,她明明都很清楚,不是嗎?
雙手交叉放在身前,沐冰雪面帶笑容,緩緩地向會場走去。那樣的表情,彷彿未曾發生過什麼。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承受着什麼。還未走出幾步,便看見吳浩天着急地朝她跑了過來。他的額頭上有些許汗珠,是因爲尋找嗎?快速地拉起她的手,吳浩天終於鬆了口氣:“冰雪你去哪裡了?我真的好擔心你,還以爲你出現什麼意外。”
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沐冰雪平靜地回答:“走吧,客人都還在等着。”說完,掙脫他的手,緩緩地前行。可是她的手腕,卻還是被他抓住。在原地停住,可沐冰雪卻沒有回頭。
注視着她的後腦勺,吳浩天着急地說道:“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冰雪,你好像不開心。”
不開心?呵呵,是啊,最近她不曾開心過。並沒有回頭,沐冰雪平靜地說道:“有些事,不需要我說的,不是嗎?吳浩天,我們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遠了。”一甩手,沐冰雪大步往前走去。
凝視着她的背影,迅速地消失,吳浩天的眼裡滿是迷茫。奇怪,她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