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情與愛情,皆是生活中必不可少的部分,缺一不可。可當二者只能選擇其一時,又該如何抉擇呢?此時擺在吳浩天眼前的,便是一個艱難的決定。
搶救室外,瞧着吳浩天那自責的神情,吳霜霜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地說道:“哥,別難過了,媽媽會沒事的。”
吳浩天沒有說話,只是皺着眉頭,目光直直地盯着搶救室的大門。都已經三個小時了,爲什麼手術還未結束?此時,吳浩天的心內,是緊張與害怕的。如果吳母因此而有任何不測,吳浩天恐怕永遠都無法原諒自己。
終於,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走了出來。迫不及待地涌上前,吳浩天着急地問道:“醫生,我媽怎麼樣了?”
摘下口罩,醫生平靜地說道:“夫人已經度過危險期了,只是病情還不是很穩定。接下來這些天,千萬不要讓夫人生氣,以免怒急攻心。夫人的病,最忌諱的就是受到刺激。”
自然明白醫生所說的,吳浩天點了點頭,說道:“謝謝醫生。”難道,真應該順着她的心意來嗎?
病房內,吳母的臉色依舊慘白,毫無血色。吳霜霜陪在她的身邊,悉心地照顧她。“媽,哥哥來了。”看了眼走近病房內的吳浩天,吳霜霜小聲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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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了眼吳浩天,吳母生氣地別過頭。哼,一想到自己是因爲他而躺在這裡,吳母說不出的憤怒。哼,臭小子,愛女人勝過愛老媽!
走到牀沿,吳浩天一臉的歉疚:“媽,對不起。”
吳母沒有說話,只是生氣地瞪着他。對不起有用,要警察幹嘛?她在等,等吳浩天的選擇。“浩天,如果我和那個女人只能選擇一個,你會怎麼做?”
吳浩天的眼裡滿是傷痛與爲難,他不願忤逆吳母的決定,可他也不想與沐冰雪分開。做人真是難吶!“媽,我”吳浩天的眉頭深深地鎖着,一副爲難的神情。
見狀,吳母不滿地說道:“浩天,我養了你這麼多年,竟然還比不上一個女人嗎?你真是氣死我了。”說着,吳母難受地捂住胸口。
立即上前,吳浩天擔憂地問道:“媽你怎麼了?”
狠狠地颳了他一眼,吳母低聲吼道:“還不是被你氣的,說,你要怎麼選?選擇我,就和霓裳在一起。選擇那個女人,那我就當白生你了。”
吳浩天沒有說話,只是低着頭,注視着那白潔的牀鋪。爲什麼,吳母總要爲難他?擡起頭,吳浩天緩緩地開了開口
別墅內,全然未知這些變故的沐冰雪依然沉醉在自己爲人母的喜悅之中。看着張嫂細心的照顧,沐冰雪輕輕一笑:“張嫂,辛苦你了呢。”
搖搖頭,張嫂恭喜地說道:“夫人別客氣,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夫人現在懷了小少爺,老夫人一定會很開心的。”
一抹紅暈染上她的臉頰,沐冰雪笑盈盈地說道:“希望是這樣呢。”當年,若不是吳母,或許她與吳浩天便不會結婚了。看來,吳母是真的很想要抱孫子呢。
站起身,望着院外美麗的世界,沐冰雪展顏一笑:“張嫂,我去院子裡散散步,如果浩天回來了,記得通知我下。”說完,緩緩地往外走去。隱隱約約曾記得,某本書上曾說過,散散步,有利於胎兒的成長,尤其是在良好的環境之中。
走在鋪滿鵝卵石的小路上,沐冰雪十分享受清風的撫摸。她渴望大自然,更留戀大自然所創造出的美麗。目之所見,皆是一片生機黯然的美景。彎下腰,採下一朵野花,放在鼻子那聞着。嗯,很香呢。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個清脆的女聲:“冰雪姐姐,在幹嘛呢?”聽這聲音,不會是花霓裳吧?果不其然!
直起身,望着站在不遠處靚麗的女孩,沐冰雪微微一笑:“原來是花小姐,好久不見呢。”
走到沐冰雪的身邊,花霓裳佯裝生氣地說道:“冰雪姐姐,不是說好了嘛,叫我霓裳就好。花小姐花小姐,聽着多生分吶。”
不願與她在這個問題上深究,沐冰雪輕柔一笑:“好,那我就叫你霓裳好了。霓裳,你是來找浩天的嗎,他不在家。”
自然地挽着她的手臂,花霓裳笑得十分燦爛:“冰雪姐姐,今天我是來找你的哦。嘿嘿,看你天天呆在家裡,怕你悶壞了,所以來陪你解解悶呢。”
解悶?沐冰雪的眼裡閃過一絲詫異。奇怪了,她與花霓裳應該不算很熟吧。雖然心中有疑惑,但沐冰雪還是輕輕一笑:“謝謝你呢。”多一個人陪着散步,或許也不是一件壞事。
一起相攜着往前走去,花霓裳嬉笑地問道:“冰雪姐姐,這樣散步多沒勁吶。要不,我們倆賽跑好不好?告訴你哦,讀書的時候,我可是學校裡有名的短跑高手哦。”
聞言,沐冰雪爲難地皺起眉頭:“霓裳,我可能不能和你賽跑了呢。我”不好意思將那幾個字說出口,沐冰雪只是羞澀地低下頭。
“你怎麼啦?是身體不舒服嗎?”花霓裳一臉天真地說道,隨後露出一副關心的樣子。
雖然,沐冰雪與花霓裳算是情敵的關係。但更多時候,沐冰雪覺得,花霓裳只是一個天真的小妹妹。想了想,沐冰雪終於滿臉通紅地說道:“因爲我懷孕了呢。”
話音未落,花霓裳頓時愣在原地,錯愕地張大眼。上下打量着沐冰雪,花霓裳的眼裡寫滿驚訝:“你,你懷孕了!是浩天哥哥的孩子嗎?”花霓裳不由地說道。想到這種可能,花霓裳的心裡很難受。
瞧着花霓裳眼裡淺淺的憂傷,沐冰雪忽然不知道該不該承認。就在這時,花霓裳忽然想起什麼,頓時恍然大悟:“現在,我終於明白吳阿姨爲什麼會突然住院了。”
聞言,沐冰雪的心裡咯噔一聲,聲音不禁有些顫抖:“你是說,阿姨住院了?”不知爲何,初聽到這個消息時,沐冰雪總覺得,吳母的住院與她有關。而沐冰雪所不知道的是,更大的災難,又將接踵而至。
點了點頭,花霓裳如實地說道:“是啊,阿姨突然住院了,而且還搶救了好多個小時才醒過來。冰雪姐姐,爲什麼你要有了浩天哥哥的孩子。”說到這,花霓裳的聲音裡有絲生氣。
看着花霓裳那略帶責怪的眼神,沐冰雪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她是吳浩天的未婚妻,懷上他的孩子,不是應該很正常嗎?“霓裳,其實我和浩天是戀人關係。”沐冰雪終於在花霓裳面前,承認她與吳浩天的關係。
撅起嘴,花霓裳不開心地說道:“冰雪姐姐,可我是浩天哥哥的未婚妻呀,你怎麼能懷上浩天哥哥的孩子嗎?難道,你想做第三者嗎?”
身體不穩地搖晃了下,沐冰雪險些站不穩腳步。她剛纔說第三者?自己是第三者嗎?自己是第三者嗎!“霓裳,浩天說,他只把你當成妹妹。”依稀還記得,當初吳浩天便是這麼解釋他與花霓裳的關係的。
自信地仰起頭,花霓裳得意地說道:“冰雪姐姐,我纔不是浩天哥哥的妹妹呢。從小到大,我便相信,我一定是浩天哥哥未來的妻子。而且,阿姨也早就承認了呢。冰雪姐姐,你還是早些離開浩天哥哥吧,要不然會受傷的。”
離開?沐冰雪苦澀一笑:“已經來不及了呢,我不會離開浩天的,況且,我也沒有理由離開。他是我愛的男人,也是我腹中孩子的親生爸爸。你說,我應該離開嗎?”
緊緊地咬着下脣,花霓裳沉默了。此時的沐冰雪已經有了吳浩天的孩子,她有什麼理由讓她離開?“冰雪姐姐,相信我,你與浩天哥哥不會幸福的。”想起當初吳母的保證,花霓裳斬釘截鐵地說道。
是嗎?伸手撫摸着自己的腹部,沐冰雪微微一笑。孩子,請爲我帶來幸福吧。沐冰雪在心中默默地念着。
躺在牀上,眼睛時不時地飄向牆上的掛鐘。都已經九點了,爲什麼吳浩天還沒回來?想起花霓裳的話,沐冰雪不禁有些擔心。難道,吳母真的病得很重嗎?掀開被子,沐冰雪赤着腳,走在冰涼的地板上。一股涼氣自腳底慢慢地涌上,在心間瀰漫。
深黑色的夜空中,明月皎潔。今晚,正逢十五月圓之夜。月亮已經圓滿了,那她與吳浩天,能夠人月兩團圓嗎?
久久地站在地板上,直到身體都快僵硬了,這才動作遲鈍地轉身,朝着牀的位置走去。就在這時,窗外突然照射進一束強烈的光。着急地轉過身,沐冰雪迫不及待地在黑夜中尋找那讓她眷戀的身影。
黑夜之中,只見吳浩天正倚靠在車子旁,兩指之間,夾着一根香菸。未過多時,一縷縷輕煙,在他的身旁縈繞。
十分鐘過去了,吳浩天卻沒有上樓的打算。樓上,沐冰雪靜靜地望着他。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沐冰雪能感到一抹令人窒息的氣流。“浩天,爲什麼不肯回屋?”沐冰雪自言自語地說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