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是咱們急呀,人家丟了老婆的人急好不好。”蔡一飛心裡說不出的鬱悶。
怎麼這潘大小姐跟着那個傢伙就沒過什麼好日子,不是被逼得跑出國,就是遭綁架失蹤,年紀輕輕的還被騙的生了孩子。
要是換了自己,絕對二十四小時把她捧在手心裡哄着,讓她每天都過得快快樂樂的,成爲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要不是念在是兄弟的情分上,他早就出手跟他李泰澤搶女人了。
“來了!”肖朗突然喊了一聲:“快看!飛機來了!”
“好,來了好......”蔡一飛眼睛盯着不遠處的半空中往朝雲鎮方向飛去的直升飛機,喃喃地說。
懸崖下。
煙霧散了許多,四周又清明起來。
“唉......煙又沒了......”潘璐的眼神有落寞起來。
燒着那“狼煙”的時候,她怕那臭味,燒完了之後,她又擔心煙沒了,上面的人看不到了。
其實正如她自己想的那樣,煙要越大越好,讓上面看到的人看到那滾滾濃煙,會以爲下面發生了森林大火,就一定會報警的。
只要有人報警了那就好辦了,森林警察一定會來,就能發現他們被困在這底下的三個人。
這樣,他們就得救了。
“你不怕臭?”顧標眯起一雙眸子問。
“臭和命比起來,哪個更重要?”潘璐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推開他的手,跳下大石頭,一瘸一拐地朝黑虎走去。
“那我再去撿!”顧標頓時對那些動物幹糞有了好感。
撿它們來既有可能救命,又能讓她在濃煙中鑽進自己的懷抱,傻子纔不去撿。
“你還是先去抓些魚吧,我餓了!”先是被蛇咬,接着燒乾糞,忙活了大半天了,肚子還空着。
“好!”顧標眼裡掩藏着笑意,只要是她要他做的,他就覺得特別榮幸。
她走到黑虎身旁,見黑虎目不轉睛地看着天空,頭腦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連潘璐走近都沒有察覺。
顧標找了根木棍,正要重新朝河邊走,見潘璐盯着黑虎看,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拿着木棍走過去:“他怎麼了?”
“嘿......”潘璐湊近黑虎,手在他的眼睛上方擺了擺,黑虎的視線轉了過來。
“怎麼了?丫頭?”黑虎詫異地問。
“我怎麼,是你怎麼了?你一動不動的,嚇死我了。”潘璐鬆了一口氣,剛纔還以爲黑虎死不瞑目了呢,沒事眼睛瞪那麼大。
“你拿着木棍過來做什麼?要弄死我?”黑虎注意到顧標手上的棍子,嘴角抽了抽。
“弄死你我怕髒了我的手,老子正準備去抓魚呢,你在這兒給老子裝死!”顧標氣呼呼地說完轉身就走。
“別說話!你們聽!”黑虎又瞪大雙眼看着天空。
“聽什麼?”顧標轉過聲來,疑惑地問。
潘璐也不解地看看黑虎,看看天空。
“我聽到直升飛機朝這邊飛過來的聲音了。”黑虎悠悠地說。
他相信自己的聽力,多年的逃命生涯練就了一雙聽力異常靈敏的耳朵。
別人聽不到的聲音,他能聽得清楚。
“直升飛機?在哪兒?”潘璐一聽,欣喜地仰頭朝天空看去。
“還看不到,還沒有過來。”黑虎平淡地說。
“這不廢話嗎?說了跟沒說似的,老子先去給你們抓魚去,靠,老子居然攤上養你黑虎了!”顧標罵罵咧咧地朝溪邊走去。
“能爲老子做事是你顧標的榮幸!”黑虎手腳不腫了,沒有那麼疼痛,嘴也硬氣起來了:“老子這是虎落平陽遭犬欺!”
好在顧標已經走到溪邊去了,溪邊風大,沒有聽清黑虎說什麼。
要不然這二人非得打起來不可。
潘璐沒有做聲,也沒有開口制止這兩個人,只是憂愁地看着天,腦子裡想的全是泰澤和超然、還有在醫院裡做後期康復治療的爸爸。
“丫頭,你在想什麼?”黑虎見她出神,關心地問。
“哦,沒想什麼,在想我們什麼時候能從這裡出去。”潘璐連忙找話題掩飾。
“快了,丫頭,我沒有聽錯,的確是有直升飛機的聲音,飛得很低,正朝咱們這邊過來。”黑虎的眼睛多了一底光亮。
他心裡確定,那直升飛機越來越近了,快要到這邊來了。
無論是特意來找他們的,還是路過這裡,都能確定它飛得很低,這樣他們只要讓飛機上的人注意到,獲救的機會就來了。
“真的?是來......救咱們的嗎?”潘璐擡頭望向天空,不敢抱太大希望,怕讓自己失望。
這種情況下失望,那就不叫失望,叫絕望。
“是不是救我們的我不知道,但是至少代表我們有希望獲救。”黑虎仰面躺着,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說實話,他現在還真希望自己就這麼躺在這兒躺下去,這下面環境優美,是塊風水寶地。
他知道一旦有人報警,警察下來搜救,也就是他的末日來了,他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所以,他現在想明白了,心裡並不指望人發現這裡。但是對於面前的這個丫頭不一樣,他希望她能活着走出這裡,他不希望她陪着他葬在這裡。
他可不希望若干年後,愛探險的年輕人下到這裡,發現三具白骨,要有也是他和顧標兩具,不能有丫頭的!
“我再去添些柴,生好火來等顧標回來。”他去抓魚去了,一會兒又有烤魚吃了。
看着潘璐蹲在火堆旁添柴的身影,黑虎的嘴角習慣性地抽了抽,內心嘆息一聲,誰也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突然,他朝潘璐大喊:“丫頭!快!你拿那小子的襯衫找個空曠點的地方去揮舞,快去!”
潘璐被他突然間大叫嚇了一跳,旁奔過來問:“你你怎麼了?”
“你快拿那件襯衫去找個開闊些的地方,抓着舞起來,飛機來了!”黑虎的臉上閃耀的幾許興奮的色彩。
“真的?好!”潘璐慌忙跑到她晚上坐的草墊子上,拿起顧標給她批身上的那件白色長袖襯衫,擡頭看着天空,腳下朝着河灘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