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朵朵覺得自己的臉都要被這個男人給扯裂了。她皺着眉表情痛苦的胡亂揮手打容寒聲的胳膊。
容寒聲目光涼涼的睨了一眼那兩隻攻擊自己胳膊的粉拳,根本不在乎那個隔靴搔癢的力道。
扯了一會,他才自己鬆開了手。
葉朵朵捧着臉揉着兩邊發疼的臉頰,一邊揉着,一邊瞪眼看着容寒聲。
“我們有什麼賬你說,不要對我動手動腳的。”
“呵……”
容寒聲冷誚的笑了一聲,卻沒再多說一個字,他把臉轉過去看這前方之後閉了嘴。
開車的伊森也沒問容寒聲去哪就直接把車開回了他的住處。
這地方,葉朵朵有一陣沒來了。車停穩,她本來想自己下車的,還沒等她下來,容寒聲就繞了過來直接把她給拖出來了。
這男人的氣性大的離譜,一路上,那股邪火都還沒散,扯她的力道還是那麼重。
一路拽到二樓他自己的房間,房門砰的一聲關上,他那張陰沉已極的臉才轉過來,近距離的對着她。
“葉朵朵,你有沒有話要跟我說?”
“……沒有!”
葉朵朵氣道。你說這人神經不神經?明明是他自己要抽瘋的,現在又來問她有沒有話說。
她要是有話說那也只有一句:“容寒聲你是混蛋。”
這句話,葉朵朵只放在心裡想了想,沒有說出來。
容寒聲本就站在她面前,這時候臉更低了低。他的氣息還是那麼擾人,葉朵朵不自覺的往後仰了仰。
兩人誰也沒說話,像兩隻隨時準備決鬥的猛獸一樣對視了幾秒。
幾秒後,威力更巨大的容寒聲先開了口,“說,你的第一次是不是跟陸景城?”
葉朵朵:“……”
聞言,她直接對着這張橫眉怒目臉擺出了懵逼狀。
呆了半天,她纔回神,順着今天的事情想了想。
終於,她算是明白了容寒聲這怒氣從哪而來。
吃醋了這是?
莫名的,她心裡那股火小了一點。
“你管着嗎?你有什麼資格質問我六年前的事情。”
容寒聲沒吭聲,薄脣緊抿出一條冷硬的直線。
過來一會,他才突然挑起兩指捏住了葉朵朵的下巴,“別挑釁我的忍耐力。我可不是一直都脾氣那麼好的。”
“你脾氣好過?”葉朵朵揮開他的手,譏諷道。
“起碼對你一直都不錯。”
容寒聲直言。他這樣的直截了當讓葉朵朵愣了一下。
“沒看出來。”她氣道,然後往後退了兩步,儘量的離容寒聲遠一點,“我以爲我在警局的時候已經把話說清楚了。不知道你爲什麼還要這麼問,是我表述的不清楚還是你的語文沒學好?”
“你的話可信?”
容寒聲的雙眸一半是火一半是冰,表情很是不削。
“你不信我也沒辦法。不然你試試我說的那個辦法,去查查監控什麼的。”
到了這個時候,她已經放棄跟容寒聲辯論他有沒有資格管她這些事了。
有一種資格叫做他覺得他有資格。
對於這樣一個始終在她面前自以爲自己是主的男人,她說什麼都沒用。
容寒聲有一陣子沒說話,他眼眸微微眯起了一點,彷彿在思考有沒有這種可能性。
“容寒聲……”葉朵朵又開口,“我還是那句話,不管你信不信,那都是事實。我兒子的DNA檢測你也看到了。他跟陸景城就是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別的話我也懶得多說了。你愛信不信。反正現在已經這樣了,你要是不相信我,我說再多也沒用。”
這番話說完後,葉朵朵就閉了嘴。
容寒聲考慮了一會,語氣稍稍緩和,“我會去調查。不過……”
他突然停了一下,眼中幽光散出,盯着葉朵朵的臉問:“葉子熙的爸爸是誰?”
又來這句……
葉朵朵的心忍不住又咯噔了一下。
她還沒開口,容寒聲又道:“這是我最後一次問你個問題。你要是還不回答。我就真的當他死了,現在沒死,以後見了也是死的。”
“……”
“咳,咳……”
呆了一陣的葉朵朵突然捂着胸口咳了起來。
她實在是想笑,又不敢笑,最後憋的咳嗽。
容寒聲的話她聽懂了。他在告誡她,除非她現在老老實實說出葉子熙的爹是誰,否則以後萬一有一天碰上了,他就得滅了這個男人。
滅就滅吧,不知道自己滅了自己是怎樣一種銷魂的體驗。
腦補了一下這等愉悅的場面之後,葉朵朵心裡那股火又淡下去了一些。
咳嗽完了,清了清嗓子後,她才憋着笑努力扯出認真的表情道:“既然你說了是最後一次問我。那我謝謝你了。以後別再纏着我問這麼無聊的問題了。都說了我兒子的爸早就死了,你們沒人肯信。那好吧,隨你。以後你要真是見了他,麻煩你滅了他。我絕對舉雙手贊成,絕對不攔着。這樣總行了吧?”
葉朵朵真的舉起了雙手,容寒聲皺着眉,目光在她那十根蔥指上轉悠了一圈。
他現在的感覺極其的不好。
想急迫的窺破真相,又似乎無處使力,而眼前這個小女人根本就是個刺蝟,完全無處下嘴。
他覺得她身上揹着一個謎團,想把這謎團挑開,可她總有千萬種方法讓你所有使出去的力道都化爲了空。
這種無力感,是他從來都沒有過的。
悶氣陡升,他眼眸一沉,伸出長臂將葉朵朵的腰給勾住了。
這一次,他一句話都沒說,直接低頭堵住了她的脣。
他發泄怒氣般的吻着,大手將她的腰死死扣住,讓她動彈不得。
要發泄怒氣,當然不只是一個吻就能解決的。事實上,容寒聲也沒打算止步於一個吻。
很快,他便將懷中掙扎的女人抱了起來,走向了房中那張KING SIZE的牀。
情勢在瞬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葉朵朵的胳膊上還帶着傷,本來就用不上多大的力道,加上容寒聲又似猛獸樣瞬間撲來。
所以,抗爭了不到五分鐘,她就陣亡了。
葉朵朵在這張牀上轉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了。這一次,她的樣子極其的慘烈。
醒的時候未着片履,身上幾乎每根神經都在痠痛,幾乎每一處皮膚都留着發紅的印記。
那男人,那時候真的是要把她揉碎了吃掉一般的瘋狂。
睜開眼睛後,葉朵朵還在牀上躺了很久,也許是身上的不適提醒着她,在很長時間裡她腦子裡都是容寒聲的影子。
好不容易把這影子驅散,想起身,身體又痠疼的要命。
最後,她費了十幾分鐘的時間才終於從牀上爬起來。
雙腳落地的瞬間,她想到了一件事。
她應該馬上去買顆緊急避孕藥吃掉。有了葉子熙這個意外就足夠了,現在她可不想再有了。
前兩次,她也都是這樣操作的。這次,同樣。
房間裡只有她一人,容寒聲並不在。葉朵朵起身後,就鑽進了衛生間洗了個澡。
收拾好了下樓,她一眼就看見容寒聲就坐在客廳沙發上看着報紙。
他倒是神清氣爽的很。這幅模樣,誰能想到他其實是個衣冠禽獸?
心裡憤憤的想着,她下樓來也是粉臉掛霜。一個字都沒跟容寒聲說,她就直接朝門口走去了。
哪知,沙發上看報紙那位還沒說什麼。門口的兩個保鏢竟伸手將她攔住了。
“老大沒讓你走。”
保鏢說話的樣子冷硬的像個冰塊,葉朵朵來了火氣,伸手掄着自己的手提包就朝着他伸出的手臂上砸了過去:“讓開。”
手臂挨砸,保鏢也不說話,但就是不鬆手。
葉朵朵氣悶,乾脆直接往外衝。
當然,她還是沒有衝出去。
被保鏢擋回後,她忍無可忍的衝到了容寒聲面前,語氣不善的質問:“你到底想幹什麼呀?話也問了,牀也上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你說?”
一陣輕微的報紙翻動聲後,容寒聲回過了頭,“我哪都不滿意。”
這是真話,他確實心情不好。當然這都是被這個丫頭給鬧得。
他站起,修長的腿緩緩交疊,走到葉朵朵的面前。
“葉朵朵,你應該知道,我看上的東西,沒那麼容易放手的。”
“我是人!”
“人也一樣。”
容寒聲輕飄飄的將葉朵朵咬牙切齒的低吼聲擋回,他微微的低下了頭,俊臉低懸在葉朵朵的臉上。
“我說過的話你可能忘記了。要不要我再重複一遍?”
他說了那麼多話,誰記得哪句歸那句?
葉朵朵生氣,懶理眼前人。
“我說過你是我的,只能屬於我。”
容寒聲非常‘主動’的重複了一遍。
葉朵朵深鎖着眉,沒好氣的瞪着他,“照你這麼說,我一輩子不同意,你就要跟我糾纏一輩子了?”
“那倒也未必。”容寒聲淡漠譏誚得笑了笑,“等我發現更想要的女人就對你沒興趣了。但是現在,我對你有興趣。”
他的手臂又繞了上來,像先前無數次那樣扣住了她的腰。
臉又壓低了一點點,他薄脣輕啓,緩緩吐出了一句:
“我甚至不介意做你兒子的父親,你難道還不感動?”
葉朵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