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堯沉默的看着看着地圖,其實要橫穿沙洲也並不是不可能實現的,但是再像之前來一次沙塵暴,或者是別的什麼意外,蕭薇薇他是不知道,但是安雅一定吃不消。
到時候出了什麼事,他恐怕會追悔莫及一輩子。
可是,在這裡一直呆着也不是個事,要是讓外界知道,西夏的總統和軍隊被中漠扣了,恐怕西夏直接會在國際上顏面掃地。
“只能等閣下與岑奕交涉了。”
季堯的回答,在讓周圍的人都沉默,這個交涉可不是普通意義上的交涉,萬一談崩了那可就是到要兵刃相見的地步。
無奈的嘆了口氣,恰好這時,他的手機響起:“喂?閣下?”
“上來。”男人利落清冽的命令。
“是。”
跟周圍的人解釋了一下,是封權找自己之後,季堯出了暫時租住的小樓,朝着封權和冷慕雲所住的酒店大步走去,因爲他穿的衣服較爲休閒,再加上面容不錯,一路上不少女子來搭訕。
然而,面對她們或是友好或是調.情般的開頭語,他都像是完全聽不見一樣無視掉。
直到快到酒店的門口,他又被一個女子攔住了去路。
“能問你要個電話嗎?”
他剛想推開她,朝門口走去,可是卻瞥見冷慕雲帶着安雅而來。季堯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輕輕一笑將手機號碼留給那個人:“你好,我叫季堯。”
“你好,我是白若琴。”那女孩聽出了他話中的口音,“原來你也是西夏人。”@^^$
“幸會幸會。”季堯依舊很溫柔的回答。
恰好這個時候,冷慕雲和安雅到了他的身邊,聽見兩人的交談。安雅愣了愣然後喜悅浮上眉梢,自己的哥哥已經能走出去之前她給的傷害,重新開始接觸新的人了,真是太好了。
季堯的餘光撇到了她似乎是開心模樣,便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留一個電話號碼給別人,讓這小丫頭放心的去和冷慕雲談戀愛挺好的。
經過上一次她爲冷慕雲要死要活的那副模樣後,自己深刻的明白有些愛是強求不了的,哪怕是對方不要她,她除了魂不捨設以外,也接受不了任何人的愛。
能夠和他在一起,也僅僅是因爲,他是她的哥哥而已。!$*!
思緒漸斂:“冷上將,小雅,你們來了。”
“哇哦,你,你是季上將?我,我居然要到季上將的手機號了!”白若琴顯然非常的激動,不過她把聲音壓的很低。
這一個不經意的小舉動,倒是贏得了冷慕雲和季堯的好感,畢竟在這種情況下,她能想到保護兩人的隱私不外泄,其實挺難得。
“你們是來跟中漠的人開會的嗎?真是太酷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季上將謝謝你的手機號。”白若琴恭恭敬敬鞠了一躬之後,離開了三人的身邊。
冷慕雲看着她的背影開口;“新目標?”
“好歹我們也是朋友,你這麼信不過我,不怕我傷心?”
“是誰先不知擡舉?”
兩人相視一笑。
話到這裡,算是真正的冰釋前嫌。一旁的安雅雖然沒明白他倆之間是怎麼了,但是明顯劍拔弩張的氣氛消失了。這兩人,其實很默契。
接到了季堯之後,三人一起上樓。
來開門的人是蕭薇薇,見到季堯來了很驚喜的熱絡了起來,畢竟這是在她失憶之後,爲數不多的朋友,季堯也不避諱,和她談論起來,直到見到封權之後,他才停下了話茬,兩邊都不得罪。
“昨天小烈被重新抓回季龍淳那,恐怕以他自己的能力已經沒有辦法逃出來。”一入座,冷慕雲給安雅使了臉色,小傢伙精明的很,找了個藉口把蕭薇薇支走,等兩人聲音不見後,他緩緩開口。
“那,芷寒呢?”季堯問。
“芷寒已經回到了行宮,這個問題不用擔心,現在唯一要想的是怎麼離開這裡,找你來也是希望一起商討一下,冬沐那邊已經在出手針對西夏,封權不得不回去。”冷慕雲嘆了口氣,“但是小烈和薇薇……”
“現在唯一的辦法,是橫穿沙洲到S國,再轉而用潛艇回到西夏,但是能不能橫穿沙洲是個問題。”季堯望向封權。
男人頷首,視線落在自己指尖上,骨節微彎着輕點着桌面,指甲尖輕點桌子的聲音,很有節奏感。一下把冷慕雲和季堯的視線和精神,都凝結到了他的身上。
只聽,清冽磁性的音起:“不,她們吃不消。”
兩人看着他眼中的光一直流轉着,顯然封權做出這個決定來,是通過深思熟慮的,幾番糾結推敲之後才決定否了這個提議。
“但是,如果這個辦法都否決了的話,我們現在真的只能坐以待斃了,閣下,我和您一樣擔心着她們,所以……”季堯嘆了口氣,“如果可以,我願意和中漠方面談判。”
冷慕雲瞳孔緊縮了一下,和中漠談判,從面上看,是很柔和的一句話,但是實際上卻和送死沒什麼區別,中漠的人如果願意好好談判,怎麼會連軍隊都扣住?
顯然,這是在逼迫封權就範。
之所以沒有動自己,也是怕封權真的發動戰爭,但是季堯他不一樣,他和封權沒有交情,甚至可以說是一箇中漠方面想殺就可以殺了的人。
思緒幾番翻滾,最後化作一聲嘆息:“季堯,西夏還需要你。”
“西夏需要我們每一個人,一個我留在這,千萬個我還能爲西夏效力只要你們能夠發現他們。”季堯說的擲地有聲。
如果能讓安雅儘快離開這個如死獄般的地方,哪怕是要了他的命又如何?
封權輕笑:“別太沖動,我們在這裡的每一個人都不能少,聽得明白?”
季堯被他莫名的自信燃到了思緒,眼眶竟是在瞬間都酸澀了一下:“閣下,您在這裡多一秒鐘,就是多一份危險,是屬下無能,不能護你周全!”
肖寒。
在這一瞬間,冷慕雲彷彿是看見了曾經的那個男子,爲了封權寧願豁出性命的那人。如果說之前季堯在擔心的更多是安雅的話,現在的他,就是完完全全變成了封權的死士。
“跟你們沒有關係,這是我來之前沒有思考全面,季堯,先冷靜下來。”
他重重點頭,深吸了一口氣將視線垂下,其實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因爲封權清淺的兩語,就變得熱血沸騰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