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一個角落。
看着匆忙而去的冷慕雲和費宇,一道滿是殺機的目光,停留在兩人身上。
封權的視線冷沉了幾分,想要去追查這道視線的幕後來源,可是記者這麼多,總是會擋掉一些視線,他也就只能作罷。
另一邊。
離開了擁擠的人潮,冷慕雲抱着安雅半跪在一間房內,他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渾身上下都是汗,短而利落的髮絲也被打溼了不少,沒有貼在臉頰上,卻多少略顯滑稽。
安雅痛苦的呼吸着氣,雙目已經開始慢慢渙散。
他手指有些顫.抖,良久良久才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個藥瓶,倒出兩粒藥塞進她的嘴裡,視線四顧周圍,看見一瓶礦泉水,那種心情竟是激動的無法言語。
“來,吃了藥很快就會好了,乖。”冷慕雲拖着她的後背,將水灌進她的口腔裡,雖是有些苦澀,但是被水一衝淡,好了不少。
安雅臉色蒼白的撐起身,方纔周圍的空氣有些壓抑,再加上她一緊張,心臟有些疼痛。
“光吃那藥沒用,來把這個喝了吧,之前季堯跟我說過,你這小女人有心臟病,而且還很嚴重,一個不巧受了刺激都會隨時需要搶救。”
安雅接過他手裡的一個透明瓶子,將裡面的藥劑喝下去:“謝謝啊。”
“不用了,我還以爲這姓冷的沒帶藥。”費宇說着,和封曉交換了一個眼神,“行了,我們先走了,讓權一個人在那對付記者,我怎麼都覺得有些不放心。”
“嗯。”冷慕雲應下之後,視線完全停留在安雅身上。
他到現在才發現,原來懷裡的這個小女人,在不知不覺中,對於他而言已經這麼重要了。先前還在嘲諷自己不會愛,現如今對她的情感就已經不明瞭。
他還真是個矛盾的人。
安雅緩了緩情緒,壓着自己的心臟,苦澀的笑起來:“你看,就是這個病很惹人討厭吧?總是在重要的場合鬧出這種事來,真是對不起。”
“沒有人怪你。”冷慕雲說着,將她後腦扣緊往懷裡壓,“沒有人會。”
“你好像,有點喜歡我了,真好。”她擡手放在他的臉頰上,笑的明媚如光,“那,冷慕雲,我們就回去吧?不要讓他們擔心啦。”
“你好好休息,我在這裡陪你。”他的話不容置疑。
“嘿嘿,你果然是喜歡我,冷慕雲你承認嘛,你就承認嘛,承認吧~”她拉着他的手,哪還有病態的樣子,一直撒嬌打滾。
他無奈,低頭吻住了她咄咄逼人的脣,雙手緊緊壓住她亂打揮舞不安分的小手。不過他並沒有在她的脣上停留太久,她還犯着病,要是呼吸再不順暢,可能引起危險。
安雅眨了眨俏麗的大眼睛,視線卻有些落寞:“你每次都這樣,好像只喜歡我的身體一樣,不,或者連對我的身體,都是不喜歡。”
看她都快哭了的樣子,他的確是有些不忍心,但是欺騙自己和她的話,也沒有辦法坦然的說出口來,誰讓他連什麼是喜歡都搞不明白。
看他沉默,她心裡更加不是滋味。
很疼很麻的痛,甚至像泡在辣椒水裡一樣。
“如果你不喜歡我,那,我們還是分手好了。”她賭氣,又把分手掛在嘴.巴。
“季安雅!”
“你又不喜歡我,又不跟我分手,你到底想怎麼樣?”
她是在逼他,以冷慕雲閱人無數的情商,自然能明白她的小小把戲。當下更加無奈:“再多給我點時間,不過小雅,你有一句話不太正確。”
“什麼啊?”
“你的身體,我很喜歡。”
“我的身體也是我的一部分,所以你也就是喜歡我!”
她好像,對他喜歡她這件事非常的執着?冷慕雲一下不知道該回答什麼,不過他雖然不知道什麼是喜歡,但是有自己的私心,摟得她很緊的在懷中:“嗯,喜歡你。”
嘿嘿~又誘騙他說了喜歡,真好。
她突然的開心起來,讓他發現其實說謊話也沒實際情況的那麼糟糕,只是,這真的是謊話嗎?她不懂,他也不懂。
……
發佈會的大廳裡。
封權坐在主席位上,他的面前放着一盞爐,淡淡的薰香在大廳裡飄散。只有他和費宇在的畫面,讓那些記者不怎麼敢問越界的事,只是挑着軍事上的事草草掠過。
很長的一段時間過去,都沒有記者開口。
“都不問了?”封權的視線,淡淡的從底下幾個人的身上掃過去。
“咳,這,我們想知道關於冷上將的,私人感情問題。”其中一個記者壯着膽子,頂着封權視線的壓力開口道。
他似笑非笑:“如大家所見。”
底下的記者都笑了起來,蕭薇薇的視線也跟着他們,一起落到他的身上,依舊是帶着崇拜的感覺。感覺到視線的他,也轉過頭,幾分溫柔。
兩人這種對視的畫面,被底下的記者拍了很多,這可是第一手的大料!
“他的感情生活,如果你們這麼在乎的,倒不如去問問季家,看看他們時候是結婚,我們也好隨份子唄。”費宇說着打了個響指,指向其中一個記者,“就是你了,給你個特權隨便問個問題,我一定回答。”
被點到名的男記者,扭扭捏捏的站了起來,看起來還是個新手,不怎麼會提問,也有些緊張:“請,請問關於中漠帝國,三位還會有後續的動作嗎?”
“撲哧,你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費宇大笑起來,緊接着對着其中一個鏡頭說道,“我們不會主動去挑事,但是事找上門來也不會坐視不管!”
鏡頭對着他閃燈,紛紛記錄下這句名言來。
就在這時,突然有警報聲響起。其中一個武裝部隊的隊員,按下耳朵上的藍牙耳機,神色一瞬變幻莫測,靠在封權的耳側:“閣下,樓下失火了,您需要儘快到頂樓稱作直升機離開。”
“他們呢?”封權朝着底下的記者輕擡下巴。
“據說是‘妖’的人,有人看到他們標誌性的外套,至於這些記者一會兒我們會帶他們下去。”
“嗯。”
距離不遠,蕭薇薇也能夠聽見,是季龍淳派人過來了?難道他真的要對封權下手?就在她有些失神的時候,封權將她的手臂拉住。她這纔回神一看,周圍的記者竟是走的差不多了,當下連忙跨大腳步,跟着他離開了會廳。
外面的通道已經有濃煙嗆上來,除了往上跑別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