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他的房間,她聞到了一股很熟悉,也很喜歡的屬於他身上薰衣草的味道。
“哥,你還是這麼喜歡薰衣草啊。”
“你怎麼會過來?是他……欺負你了?”
安雅拿起他放在書桌上的一個小瓶子放在鼻下,使勁的嗅了嗅,薰衣草精油的味道真是好聞:“沒有啊,只不過是我發現,他也喜歡自己的妹妹而已。”
“冷依依回來了?”
“哥,你也知道這件事?”
“當時他的事,在軍區鬧得沸沸揚揚,想不知道也很困難,只不過後來費宇做了副總統,把這些事都壓了下去。”他像往常一樣走到她身邊,擡手想要摸她的頭。
只是手停在半空中,始終都沒有落下去。他這個被她稱爲噁心的人,還有什麼資格去摸她的頭髮呢?安雅看他動作停滯,心裡很不是滋味,伸手抓住了他。
輕輕的把他的手,反扣在自己手心裡:“哥,其實我那天說的話,都是氣話,我是不希望,因爲我而把你給毀了。”
“小妹?”
“不管發生了什麼,我怎麼可能討厭給我家給我溫暖的哥哥,我的確是很喜歡冷慕雲,可是也不會因爲這樣,就不喜歡哥哥啊。”她說着在他的手掌心上,寫下了一個安雅的雅字。
小的時候,她常常就會這麼幹,總喜歡在他的手上,留下屬於自己的記號,好似這樣就能夠讓全世界都知道,這是她的哥哥,她也有家人。
季堯說不出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很複雜,有難過也有欣喜。
“你不能喜歡哥哥?”@^^$
她擡頭,他一向掛兇似是滿臉冰霜的俊顏上,此刻是難言的苦楚,他從來都捨不得兇她,哪怕是對其他人以最大的怒火,只要她在身邊,他就會壓抑好。
這樣的哥哥,她怎麼可能不喜歡?
可是,喜歡和喜歡,是不一樣的。
“我對你的喜歡,就是妹妹對哥哥的。”
“是真的一點都不可能,變成那種感情?”!$*!
“哥……”她撒嬌似得拉着他的手,眼睛眨啊眨的好似是小精靈一樣。
從前,她一撒嬌他就什麼氣也都沒有了,這下看到她這副模樣,他的心自然是一軟。
說來也真是諷刺,她撒嬌讓他不要再去喜歡他,他卻還是一點抵抗力都沒有的,放任她傷害自己,放任自己斷掉這不該有的感情。
“安雅,你要永遠記住,我比任何人都愛你。”
季堯說着抱住了她,頭一歪他的脣貼在她的脖子上。安雅一瞬間呆若木雞,渾身上下的血液直衝到腦海裡爆炸開:“哥,你,你的心跳很快,你需要好好的冷靜一下,快鬆開我。”
直到他把她鬆了開來,倒退了一步。
她才發現,跳的很快很炙熱的,不是他的心跳,而是自己的。她的手指撐在後面的書桌上,不可置信的嚥了口口水,怎麼可以,她怎麼可以被他撩到心動。
他已經錯了,她怎麼可以跟他一起錯下去。
不斷的在自己心裡,說着類似的話,想強迫自己安靜。
可是心跳的非常迅速,沒有任何辦法停止下來。
“你對我,也有不一樣的感覺。”季堯慢慢的朝着她再次靠近,一手環繞在她的腰上。
“哥,你在精油裡放了什麼?”
她不受控的往後想躲,可是卻被書桌抵住,她一往後整個人直接坐在了書桌上。處於這樣位置的她和他,根本沒有任何間隙。
季堯壓着她的肩膀,俯身下去:“你不來我又怎麼能夠,用這些陰招留下你?”
“哥,爲,爲什麼啊?我這麼相信你,爲什麼你要做這種事……”她眼睛裡一瞬間蒙上了淚水,髮絲順着肩頭散開,像是黑色的綢緞。
很密集的被她壓.在背後,這樣的畫面實在太有衝擊力。
“因爲,我愛你。”
“哥……不要讓我毀了你,就算我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季家會因爲我而落敗,你在軍區的位置……”
她話未說完,他的手指已抵上了她的脣。
“我不在乎。”
安雅一下恐懼的瞪大了眼睛,手指抓着桌眼,不受控的抖着身體。
眼看他離着自己越來越近,就要吻到她的脣上。安雅拼命的往旁邊移着頭,不想讓他有機會碰到自己,若是她和他真的發生了什麼,她不光會恨自己,也會噁心他。
是真的會非常噁心。
畢竟他們,是兄妹關係。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聲巨響,緊接着季堯就被人推倒在地。安雅看着不遠處走進來的冷慕雲,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淚,直接洶涌的從眼眶裡衝出去。
她三兩步跑到他的身側,將頭埋在他的懷裡:“嗚嗚嗚,主人你來晚一點,女朋友就要被別人給欺負了,嗚嗚嗚嗚。”
“這麼多人,你還叫我主人?我看,把你留在身邊,遲早得毀了我自己。”
畢竟,不知道的人,還會以爲他們是在玩什麼主僕遊戲,說不定還會以爲自己有某種特殊癖好。安雅聽他這麼說,小臉一紅,卻還是沒有鬆開他的意思。
差一點點,差一點點她就要被人欺負了,還好他最後還是追來了。
這也就證明,在他的心裡,是真的有自己位置的吧?這麼想着,心裡一陣甜蜜的滿足感洶涌的闖進心房裡使勁攪弄,這樣挺好的。
“冷慕雲,你怎麼會知道她在我這裡?”季堯被幾個人駕着雙臂,狼狽不堪的跪在地上。
他額前的頭髮略有些長,遮掩住半上的眸來。
“她只會來找你。”冷慕雲說着,揮了揮手那幾人便鬆開了禁錮着他的動作。
季堯將頭髮捋到後面,露出亮潔的額頭來,肌膚上一道非常明顯的傷口,冷慕雲看着眼裡的光暗了一下,身側的手已經握了起來。
“我們是戰友吧,連一個理由都不給我?”
“喜歡,沒有理由。”
聽聞他給的答案,季堯高聲笑了起來,直到眼睛裡滲出了眼淚,才伸手從腰間的腰袋中拿出了一把匕首,對着自己的額頭狠狠的一劃。
原本已經有傷的地方,重新被劃開了一道印子。
冷慕雲手指一顫,他沒有想到季堯爲了一個安雅,是真的不惜跟他劃清界限。
別人或許不知道這個傷口的來歷,但是他卻清楚的很,這個傷是那年兩人在前往中漠指揮戰鬥的時候,季堯硬生生爲他擋了爆炸的證據。
包括他到現在,夏天也還是長袖的理由,就是不想把傷疤亮出來。
“季堯,給我一點時間。”
“不用了,你和封權有意向扶持季某,季某感激不盡,今天的事會親自向兩位首長賠罪,請冷司令帶着人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