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傾“噗噗”地笑了起來,“男的。”
慕秦川順手就要將那張素描給揉了,秦傾連忙攔了下來,“你幹嘛!人家順手畫了送給我的嘛!陳教授是心理學專家,研究微表情的,所以閒下來的時候就喜歡觀察周圍人的神態表情,有時候還會順手畫下來而已,今年五十歲。”
其實陳教授只有四十八歲,不過秦傾爲了撫順某人的毛,順嘴說大了兩歲。
慕秦川的臉色這才似乎好看了一些,“微表情是什麼?”
“專業的解釋你自己去網上搜吧。”秦傾說道,“總之呢,他能通過你非常細微,甚至連自己都察覺不到的表情動作分析你的心理。你要是說謊,一眼就能被看穿哦!”
慕秦川不以爲然,走進了浴室。
秦傾將那張素描重新放回原位,腦子裡卻突然閃過什麼,重新拿起那張素描看了看。
那是一張側面的素描,應該是她和黎爾卉談話的時候畫下來的,所以那時候,陳教授應該也看到了黎爾卉說話時的表情神態?那以他的專業,豈不是可以分析黎爾卉說話的真假?
想到這裡,秦傾的心砰砰跳了起來。
第二天下午,秦傾從陳教授的辦公室走出來時,神情實在是有些茫然。
她沒有猜錯,她和黎爾卉談話的時候,陳教授的目光的確在她們身上停留了很長的時間,甚至不止畫了她的素描肖像,還畫下了一幅黎爾卉的素描肖像。
她將心中的疑惑提出之後,陳教授很快就專業的知識方面給她做出瞭解答。
綜合分析起來,黎爾卉說謊的可能性非常低。
而酒店方面也能證實,在黎爾卉離去之後,媽媽房間之中仍舊使用過熱水,也就是說心臟病是在黎爾卉離開,又使用過熱水之後病發的。
這麼說來,即便他們再不願相信都好,媽媽的突發心臟病,可能真的是意外,真的與黎爾卉無關。
可是知道了這個結論之後,秦傾的心情卻依舊沉重。
下午在公司耽擱了一個多鐘頭,回到家時剛好趕上開飯,秦傾也沒有胃口,跟明姨說了不想吃之後就上了樓。
沒過多久慕秦川回家,卻被明姨拉住了。
“我看秦傾這兩天胃口都不怎麼好的樣子,是不是懷孕了?”
“嗯?”慕秦川微微一怔,隨即笑了起來,“沒有。”
明姨便在他身上打了一下,“你怎麼知道沒有?這段時間早出晚歸的,你過問過你媳婦兒嗎?”
慕秦川擡手揉了揉眉心,無奈地回答道:“我再早出晚歸,也知道她前兩天才是生理期。您告訴我,她這是懷孕了?”
明姨聽了,真是大大地失望,忍不住又埋怨起他來,“我說你也是沒用!這都結婚這麼幾個月了,秦傾的肚子怎麼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你們不會還不想生吧?”
“努力着呢,努力着呢!”慕秦川一面敷衍地回答着,一面上了樓。
回到房間裡,卻見秦傾趴在牀上,耳朵上又戴着耳機,不知道在聽什麼,好像又聽得出了神。
慕秦川直接攬住她的腰,將她翻了個身,秦傾纔回過神來,連忙收起耳機,“回來啦,晚飯吃了嗎?”
“沒有。”慕秦川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
“爲什麼不吃啊?明姨不在樓下嗎?”秦傾說着就要起身。
慕秦川卻忽然整個都傾身軋了下來,低笑着說道:“明姨在樓下,只不過她罰我不準吃飯。”
“爲什麼?”秦傾更加詫異。
“她說結婚這麼久了,你的肚子卻還是沒有動靜,是我不夠賣力,罰我沒飯吃。”
秦傾耳根驀地一熱,還沒想出要怎麼回答,慕秦川已經低頭親了下來。
兩個人親吻了一會兒,慕秦川準備起身去洗澡,剛剛直起身子,秦傾卻忽然喊住了他,“老公!”
慕秦川回頭看她一眼,語帶調笑,“這麼心急?我只衝個涼也不想等?”
“不是啦!”秦傾伸出手來拉住了他,“我有話想跟你說,你坐下。”
慕秦川便在牀邊坐了下來,秦傾跪坐在牀上,從身後抱住他的腰,輕聲道:“我昨天告訴你我訪問那位心裡學教授的事,你還記得嗎?其實見這位陳教授之前,我還見了黎爾卉。”
因爲秦傾整個人都貼在慕秦川身上,所以她很明顯地感覺到慕秦川身上的肌肉幾乎都緊繃了起來。
“然後呢?”他的聲音有些冷淡。
秦傾忽然就有些緊張起來,抿了抿脣才繼續道:“她跟我談了她去找媽媽的原因和談話內容,我今天去請陳教授做了分析,陳教授說,黎爾卉說謊的可能性非常低……我想,媽媽心臟病發的原因可能的確與她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