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婉君落寞的垂頭,“是啊,我也捨不得。可是我爸爸已經去世了,我要爲爸爸將邵氏給撐起來,上天註定,我不能跟戴維在一起,在戴維和邵氏之間,我就只能做出一個選擇。”
邵婉君苦澀的微笑,他握住邵婉君的手,“其實你比我幸福,你還有可能會讓戴維回到你的身邊。可我連跟詩雨再在一起的機會都沒有了。”
“老天他根本就不給我這個時間!”
江一陽痛苦的說。
邵婉君反手握住了江一陽的手,“一陽,別急,再到其它地方檢查檢查,現在醫學技術這麼發達,我相信,你的病一定會治好的。”
江一陽搖頭,“不用了,我已經去三家大醫院都採過血樣,檢查過了,結果都是一樣的。”
陽光從落地玻璃照進來,男子的臉在陽光中輪廓分明。
俊美如霧的臉,眉目英氣,他聽着電話那邊傳來的聲音,嘴角微微的向上揚起。
“好的,江山先生,謝謝你,我知道了,晚上我就會去看何詩雨。”
“嗯,您放心吧,我一定會讓何詩雨留到我的身邊的,我不會再錯失這個機會。”郭層說着笑了笑,“這也許是我最後的機會了。”
掛斷電話,江山望着眼前的邵婉君說,“你放心吧邵小姐,你的邵氏我會伸手支持的。至於一陽那邊,我希望你繼續好好的努力,讓他能儘快的從傷痛之中走出來。”
邵婉君點頭,“嗯,我知道該怎麼做,我會努力的。”
江山點頭,微笑,“等將來一陽結婚的時候,一定少不了你的喜糖。還有,我會感謝你。”
邵婉君微笑,“謝謝江老。”
夜色縈繞。
何詩雨坐在陽臺上,夜風吹起她的發。
蘇亦琛陪在她的身邊,自從a城回來,他還沒見何詩雨笑過,也沒見何詩雨哭過。
其實何詩雨心裡有多難受,他是清楚的。
他望着她,坐在她的對面,陽臺上風吹起涼意,“詩雨,你要是心裡難受就哭出來好嗎?”
她看着如墨夜色,萬家燈火在夜色中一盞盞,如星光璀璨。
“詩雨。”見何詩雨沒有反應,蘇亦琛又叫了一遍,他說,“你哭出來,哭出來也許就好受了。”
何詩雨轉過頭來看着蘇亦琛,“我爲什麼要哭呢?”許久她說,“我知道,江一陽一定是有什麼苦衷,或者難言之隱的,否則他一定不會這樣離開我的。等過段時間,真相爆出來就好了。”
“我知道真相了,自然就知道該怎麼解決我現在跟江一陽之間的關係和矛盾了。”
蘇亦琛看着她,只是落寞的垂頭,他心裡知道何詩雨有多癡,多專心。
他站起來,“那你先吃飯好嗎?沒有力氣,沒有身體,等江一陽離開你的真相爆出來了,你也沒有辦法再跑過去解決這些矛盾了,不是嗎?身體纔是生活的本錢。”
何詩雨望着他點頭說,“好,蘇哥哥你說的對。”
她站起來,跟蘇亦琛一塊到餐廳去,蘇亦琛做了三菜一湯。
她有多少年沒吃蘇亦琛做的飯菜了呢?
回想當年,她每天放學回來,他都爲她燒了一桌菜,米飯做的噴噴香。
她每餐都可以吃兩碗。
現在又吃到蘇亦琛做的飯菜,卻是另外一種心情。
他們都再也回不了當初了。
那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已經長大了。
何詩雨和蘇亦琛落座,蘇亦琛爲何詩雨裝飯,“吃吧。”
何詩雨點頭,拿起筷子,大口的吃飯,大口的吃菜。
她吃的極其香甜。
彷彿從來就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飯菜一樣。
蘇亦琛看着她,卻是心裡很難受,他說,“詩雨你慢點吃。”
她點着頭,卻還是吃的很猛。
以前傷心的時候,她就吃零食,越吃越快樂,傷心也就慢慢忘記了。
可是現在,她越吃卻越傷心。
她不知道,是爲什麼,江一陽選擇了這種方式讓她遠離。
她壓根就不相信江一陽會願意選擇放開她,壓根就不相信江一陽會跟她分手。
她只是找不到答案,只是不明白江一陽爲什麼會要這樣做。
她明白,一定有特殊的原因,是她想不到的原因。
“叮咚——”
“叮咚——”
門鈴響起。
何詩雨轉頭向玄關看去,“我去開門。”她放下碗筷。
蘇亦琛點頭,好吧,由她去吧,總比她這樣坐在這裡硬塞自己吃飯好的多。
對講器裡,何詩雨看到別墅的門外,燈光下,站着一個獨臂男子,他的臉俊美如霧,在監視器裡對她揮手,“詩雨,給我開門。”
何詩雨愣怔了一下,還是打開門。
郭層走進來,一路踩着鵝卵石鋪的甬路走進屋子裡,“詩雨。”
他在玄關拿了一雙一次性拖鞋換上。
何詩雨望着他微微點頭,“吃飯了嗎?”
郭層微笑,“吃過了。”
蘇亦琛從餐廳裡走出來,兩個男人的目光交匯在一處,立時周遭空氣有了緊張感。
“他怎麼會在這裡?”郭層問。
“你又爲什麼會出現?”
蘇亦琛也不甘示弱。
兩個男人的俊臉在燈光裡各自有各自的張力和劍拔弩張。
何詩雨互相看他們一眼,她感覺很累,希望他們都消失。
“好了。你們沒事都離開吧。我累了,先上樓睡了。”
說完,何詩雨向樓上走去。
蘇亦琛和郭層又相互瞪視了幾秒。
郭層率先開口,“我留在這裡陪詩雨,蘇先生請回吧。”
他說着,向沙發走去。
蘇亦琛看了他一眼,“郭先生,那麻煩你了。我去接孩子過來逗詩雨開心。”
“你!”郭層氣的狠狠瞪蘇亦琛幾眼。
蘇亦琛一笑,俊美無匹的臉在燈光裡似閃耀光彩,“怎麼,你還沒忘記詩雨是我孩子他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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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男人,同樣的俊美無匹,同樣的霸氣十足。
郭層在燈光裡看着蘇亦琛,臉漸漸青了。
蘇亦琛忽然一把揪住郭層的衣領,“你別妄想沒有江一陽了,你就成爲何詩雨唯有依靠的那個人。你還不配,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幹了什麼勾當!”
“你!你少威脅我!”郭層的臉色明顯變了,聲音也有些發抖。
蘇亦琛放開了他,轉身,向外面走去。
蘇亦琛走出別墅,夜風拂動他黑色的發,他的臉在月光裡如星芒璀璨。
他只不過是試探郭層一下,沒想到他居然就露出了馬腳,那麼說明他真的藏着什麼見不得光的勾當!
蘇亦琛握緊拳頭。
夜色如斯。
郭層來到樓上,手裡爲何詩雨端着一杯水,“詩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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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她的名字。
何詩雨在臥房裡傳出聲音,“郭層你怎麼還沒走呢?我累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好嗎?”
郭層端着水循聲站在了何詩雨臥房門口,“詩雨,事情是這個樣子的,我知道你已經跟江一陽分手了。所以我來,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何詩雨的身體從牀上坐起來,“你知道我跟江一陽分手了?你是怎麼知道?”
她不傻,她一點也不傻,她只是有些該糊塗的時候犯糊塗而已。
郭層端着水杯站在門外,他早已想好了怎麼跟何詩雨說出這一切的步驟,他說,“是江一陽打來電話給我,他請我以後好好照顧你。他把你託付給我。”
何詩雨一下從牀上跳下來,一把拉開房門,她目光緊緊盯着郭層,“他請你照顧我,他把我託付給你?他又有什麼資格這樣做?!”
郭層的臉微微有些變色,“詩雨,你先冷靜一點。”
“我沒法冷靜!我也不想冷靜!我壓根就不會相信江一陽他會離開我!他劈腿是假的!他跟我分手也是假的!總有一天我還是會去找他,我要他再承認我,接受我,跟我結婚,在一起!”
“詩雨!”郭層忽然痛苦的低吼,“你不要再執着了詩雨。”郭層眼中有難言的苦衷,“詩雨,我本來是不想把這些告訴你的。可是我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女人,我不把實情告訴你,你是不會死心的。”
何詩雨眼睛直直的望着郭層,她知道,她想要知道的實情一定就在郭層的口中。
郭層嘆了一口氣說,“江一陽是沒法以後再跟你在一起了!他得了絕症!醫生診斷,他不會再活過三年。”
“什麼?”何詩雨倒退,她搖頭,不信,“不會!郭層,我不許你這樣詛咒江一陽!”
“我說的都是真的!”郭層的眼中都是真誠。
“就是這次在江一陽受傷住院搶救的時候被查出來的,他已經是肝癌晚期。”
“不……不會……”
何詩雨的身體連連倒退,最後跌倒在地板上,冰涼的地板,一直涼透她的全身。
怎麼會呢?
江一陽怎麼會得這種病呢?
他怎麼會癌症晚期呢?
她不相信,她不會相信的。
郭層走進來,把水杯放在地板上,他用一隻獨臂扶住何詩雨,“詩雨,你聽我說,這一切都是真的。是我在醫院無意聽到江老跟醫生談話知道的。”
“詩雨,我也不願意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江一陽他是知道自己無法再跟你在一起,才選擇儘快離開的。他不想讓你太多痛苦,也不想……”
“夠了!!你不要再說下去!”何詩雨低吼……淚已經痛苦的在眼眶裡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