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亂的人羣來了又去,一羣人慌慌張張地在主宅裡面跑來跑去。
臺階前,明亮的燈光下,很快只剩下蘇星辰和赫連城兩個人。
臺階下,幾把雨傘胡亂地躺在雨水裡,狼狽的樣子,讓人還能推測出剛纔那番慌亂的場景。
赫連城像是雕塑一般,一動不動的站在臺階上,身邊爲他撐傘的僕人也不敢動,就這麼僵硬地站着替他撐傘。
赫連城淡漠的視線落在左邊的臺階上,那裡有一灘血跡,即使是在夜裡,他也看得清楚。血跡融入雨水裡,越來越淡,卻還有淡淡的血腥味彌散在潮溼的空氣裡。
“赫連哥哥,小夏姐姐不會有事吧?”蘇星辰靠近赫連城,眼角還噙着淚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她懷了孩子。”
“走吧。”赫連城絲毫不理睬蘇星辰,邁步向臺階下面走去,僕人趕緊跟上。
蘇星辰看着赫連城離開,眼角的淚水漸漸隱去,吩咐身旁撐傘的僕人,“我們也走吧,我要去看看小夏姐姐。”
汽車裡,赫連城沉默地坐在後座上,雨水沖刷着車窗,看不清外面的情景。
司機是跟着他一起參加宴會的助理陸子皓,陸子皓猶豫了半晌,說道,“總裁,您要不要回去看看齊小姐?”
“開車。”冷硬的聲音。
“可是——”
赫連城冷冷地截斷他的話,“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管,如果你想換一份工作,我會成全你。”
“對不起,總裁。”陸子皓緊張得汗水都冒了出來,連忙啓動汽車。
經過醫生幾個小時的急救,齊夏肚子裡的孩子總算是保住了,不過,因爲她的情形太過危險,所以需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
聽說孩子保住了,一直在手中默唸佛珠的老夫人終於鬆了口氣,一直陪着她的蘇星辰歡喜得落下淚來,“奶奶,太好了,小夏姐姐的孩子保住了。”
赫連璧掃了一眼蘇星辰,默不作聲地上樓回房了,只有他自己知道,直到現在,他的手都是抖的,那滿目的鮮紅,只要一閉上眼,就全部涌到了他的腦海裡。
老夫人緩緩呼出一口氣,凌厲的視線掃視一圈,最後落在幫齊夏撐傘的僕人福嫂身上,“福嫂,你說說,當時到底是怎麼回事?小姐爲什麼會跌倒?”
剛纔情況太緊急,她一直沒有心情審問齊夏跌倒的事情,現在她有時間了,就一定要查清楚這件事!
福嫂在赫連家做了二十年傭人,做事沉穩,一直很得老夫人的重視。她不急不躁,說道,“老夫人,我想單獨跟您談一談。”
雖然蘇星辰跟赫連家的關係很好,但畢竟是外人,要是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宣揚出去,只怕對赫連家的影響不好。
老夫人明白福嫂的顧慮,“你跟我上樓來。”
樓上書房裡,福嫂一五一十的將當時的情形跟老夫人和老太爺講訴了一遍,老夫人聽完,眉頭皺了起來,“你說,當時是阿城將齊夏推開的?”
福嫂點頭稱是。
“我就說,他怎麼這麼輕易就答應了我的要求,同意把孩子留下來,原來是在這裡等着我呢!如果孩子出了意外沒了,可不就不關他的事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