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念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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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墨塵如此的問,葉軒翻動着桌上的書,漫不經心的說道:“何以見得?”

墨塵:“他們逃走時你都沒有阻攔,以莊主的身手若真想阻攔的話,他們是逃不掉的,所以,很明顯你是故意放走他們的。”

葉軒放下手中的書說道:“幾年前與天厥的那場戰役中,父親與母親不幸都染上了那種絕命屍毒,可你知不知道這屍毒的毒性非比尋常,一旦染上,不出半年全身的肉被腐蝕,就像很多隻蟲子把肉從骨頭上一點點的撕咬下來一樣,不僅如此,中毒者身上還會發出一陣陣惡臭,可謂生不如死啊!

最後,中毒者將在痛苦中掙扎着死去,很多人一旦中毒都會選擇自行了斷,就是爲了不受後面的煎熬。”

頓了頓又接着說道:“而父親與母親不但沒有受此煎熬,反而多活了一年,雖然最終還是在兩年後……,但是,也是在安詳中離去的。這是爲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嗎?這一切都多虧了那個神秘的送藥者。”

墨塵:“嗯,是的,那個人每個月都會按時送藥來,而且是在晚上,他把藥放在門口然後用力的敲幾下門,便離開了。”

葉軒:“我一直都很想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因爲我聽說雖然天厥擁有死屍,但他們並沒有調配出絕命屍毒的解藥,有的只是那驅屍散,它除了能驅趕死屍不讓其靠近,也有緩解中毒者減輕疼痛的作用,所以,也只有天厥的人才會有這種藥。”

墨塵:“所以莊主懷疑那個送藥者是天厥的,可天厥哪有這種好人啊!你不會……不會認爲那人是羅沐吧!”

葉軒“除了他,我沒有想到第二個人”

墨塵:“我以爲你放走他,是因爲你與他兄長羅清交好呢!”

葉軒:“他雖是羅清的弟弟,但他與羅清也是不同的,羅清是拜在歸雲道長門下的,雖與羅沐有着撇不清的關係,但終歸一個正,一個邪。”

墨塵:“那你怎麼還認爲是他拿來的藥呢!”

葉軒:“因爲,那個神秘人每個月都會來送藥,雖然不確定是哪一天,但按以往送藥的時間來推算,大概就是那幾天吧,所以那幾天我每晚蹲守在門口的角落裡等他出現,終於,讓我等到了,他戴着面具,身形和我差不多,見他將藥放到了門口然後敲了敲門,轉身便離開了,

我悄悄地跟在他的身後,想找機會接近他,可沒走多遠就讓他發現了,他步伐越走越快,最後騰空躍起想要離開我的視線,我情急之下朝他揮了一鞭打在了他的手臂上,可我並沒有用力,但他也沒有停頓便消失了。”

墨塵:“所以你根本就沒有看到他的臉?”

葉軒:“嗯,但幾天後我在街上看見了羅清和他的弟弟羅沐,雖然我與羅清交好,但由於我很介意羅沐的身份便沒有過去打招呼,遠遠的,我看到羅清將一個瓶子給了羅沐,

然後他又捲起羅沐的衣袖,至於說了什麼,由於離的較遠,街上人又多,所以我也沒有聽清楚,但我卻清楚的看到羅沐的手臂上有一道疤痕,

沒錯!我認得那就是我的長鞭留下的,於是,我慢慢的走了過去,羅沐看到我後,放下了衣袖,便先行離開了,

我與羅清找了個茶館坐了一會兒,我假裝無意的提起了剛纔看到的一幕,羅清說羅沐的手臂不知怎麼的被樹枝劃傷了,他給了瓶膏藥。

所以,也就在那時,我確定送藥的神秘人就是羅沐,而這一切也就能說的通了,因爲也只有天厥的人才會有這種藥,而羅沐正好是天厥的”

墨塵:“原來是這樣,那他爲何會這麼做啊!他就不怕被大公子發現。”

葉軒:“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偶爾聽羅清說,他弟弟留在天厥也是身不由己,至於怎麼個身不由己,他並沒有說,而我也沒有細問”

墨塵:“有什麼身不由己的,自己的父親已離開天厥,哥哥壓根一開始就與天厥沒有任何關係,而他卻遲遲不願離開,就是想助紂爲虐。”

葉軒:“我覺得他好像不是那樣的人,羅清的爲人我很清楚,他懲惡揚善,很正義,若羅沐真的是很壞的話,羅清一定會與他斷絕關係的,但直到如今,羅清還是很關心他的這個弟弟,這裡面可能有我們外人不知道的原因吧!”

墨塵:“所以,就因爲這樣,今天你才放了他。”

葉軒:“嗯,雖然當年父親與母親的死是與天厥有關,但這筆賬只能記在鬼幽的頭上,但如今鬼幽已死,再加上父親臨終的遺言,所以……”

說到這裡,葉軒停頓了一下,又接着說道:“但不管怎樣,也是因爲羅沐送來的藥,纔沒有讓父親和母親受病痛的折磨啊!雖然最終他們二老還是離開了我們,但最起碼也是安詳的離去的。”

墨塵:“嗯,我還記得老爺與夫人走後,你悲痛欲絕,輪起長鞭就要去滅了天厥,但最後還是遵從了他們二老臨終前的遺言。”

葉軒:“是啊!當時父親在彌留之際千叮嚀萬囑咐:鬼幽已死,這筆賬就算了清了,斷不可再魯莽,若日後天厥膽敢再犯,到那時便不再姑息。”

墨塵:“老爺心懷天下,怕莊主你一時衝動,到那時又要血流成河了,也會死很多無辜之人。”

葉軒:“是啊!父親一直都是我的榜樣。”他轉身沉思了一會兒然後說道:“好了,今天不早了,都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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