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7年1月17日,拂曉時分,太陽剛從遠處的山頭露出一小半臉,天色還是灰濛濛的。歐文城堡西面城牆上的哨兵突然高聲大喊了起來:“敵襲!!!!敵襲!!!!”
歐文城堡坐落在連接蘇格蘭北部高地和中部低地的山道要害處。如果將蘇格蘭北部高地和中部低地比喻成兩個房間的話,那歐文城堡就是連接這兩個房間的房門,歐文城堡的東西兩個城門就是打開房門的鑰匙。
噹噹噹當。。。。隨着西面城牆上的警鐘被敲響,城堡內的軍營中跌跌撞撞的涌出近千名衣衫不整的士兵,衝去兵器庫匆忙的領取各自的兵器後,迅速跑去西面城牆設防。
歐文城堡城主雷德迪爾子爵聽到警報後也趕到了西面城牆上,他朝着城牆下望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歐文城堡的山坡下,距離城牆近千米的樹林那裡一夜之間已經整個變成了一個軍營,方圓數十里的樹林裡隱約的是數以千計的帳篷,數以百計的旌旗在樹冠間飄揚着,數以千計的作爲軍糧的牛羊圈養在樹林背後臨時搭建的圍欄中,圍欄邊的糧草堆積如山。一支又一支的百人巡邏隊手持利器在樹林中穿插巡邏,在晨光的照耀下,樹林中全是閃閃的兵器發出的寒光。對面所有的戰士都穿着蘇格蘭格子裙,明顯是蘇格蘭叛軍。
雷德迪爾子爵看到眼前的情景,第一個反應就是絕對不可能,如果是東面城牆上看見的倒還可以理解,說不定是威廉叛軍攻了過來。可這城堡的西面只通往中部低地,那裡根本就沒聽說有發生起義。這支龐大的蘇格蘭叛軍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第二個念頭就是對方營中的巡邏隊都是百人規模,那整支敵軍至少上萬人。第三個念頭就是敵我兵力至少相差十倍,現在就只有死戰到底了。。。。
“快放下東西兩門的鐵閘!馬上將城內所有的士兵都轉移到西面城牆上來!東面城牆上只留哨兵!向歐文城堡東面派出斥候!以防被夾擊!”雷德迪爾子爵在下達完一連串命令後,振臂朝着屬下喊道:“天佑英格蘭!讓我們血戰到底!”
慌亂的英格蘭士兵漸漸鎮定下來,也紛紛跟着城主喊道:“英勇作戰!”“血戰到底!”
歐文城堡西面的樹林中,起義軍連營,乞丐老頭的中軍大帳。
“冕下真是高明!居然想出這種疑兵之計。”莫雷剛出去時已經看到對面歐文城堡城牆上的慌亂狀況,心知乞丐老頭的計策起效果了。
“哈哈哈哈,這個只是我靈機一動想出來的,見笑了。”乞丐老頭倒了杯酒一飲而盡。
自從大鬍子連夜前往阿伯丁港送信,乞丐老頭就利用自己的宗教威信發動十幾個低地部落用了整整半個月的時間縫製大量的帳篷和旌旗。
接着在16日晚,花費大量金錢僱傭民夫購買大批糧草,趁着夜色摸黑在歐文城堡前的樹林裡搭帳篷,樹旌旗。待天亮後,再將莫雷和自己的數百名士兵分成數隊巡邏兵,手持利器在樹林中不斷反覆的穿插行進。
“主教大人,接下來該怎麼做?”殺人王問道。此時殺人王已經換上了一身全黑色的鎧甲,手中拿着的竟然是一把刑劍。這種在斷頭臺發明之前佔據了死刑臺上主角的武器,是僅僅爲行刑而設計的。形狀畸形,有着寬闊刀身和沉重頭部的巨劍非常適合舉過頭頂使用,奮力一揮就可以輕易地斬下人頭。但是這隻有熟練的劊子手能做到,必須經過長期訓練才能掌握這種具有奇特的平衡感的武器。
莫雷也在等待着乞丐老頭的回答。莫雷也換上了一身祖傳的紅色鎧甲,右手提一把一米多長的短矛,那短矛似乎也不知是什麼材質製成的,通體黑黝黝的發着金屬的光芒。右手持一面小圓盾,圓盾正中有一尖刃,正是一面蘇格蘭盾。
“接下來。。。。”乞丐老頭又倒了杯酒一飲而盡。“我們三人就坐下來喝酒閒聊。”
傍晚,夕陽西下,雷德迪爾子爵和屬下的士兵在西面城牆上整整等了一天,樹林中的蘇格蘭叛軍絲毫沒有進攻的跡象。只是間隔一段時間,樹林中就傳出一陣號角聲,貌似是要打算攻城,可每當雷德迪爾子爵和屬下的士兵緊張的拿起弓箭後,卻發現對方仍舊沒有進攻的意思,甚至連那樹林都沒打算出來。到了傍晚時分,甚至連百人巡邏隊都消失了,偌大的一個連營中居然看不見一個人影。
雷德迪爾子爵隱約感到對面的樹林不對勁,懷疑對方是一座空營,但又不敢貿然攻擊。最後決定在夜深後臨時組織一支二十人的敢死斥候隊,由副官傑克遜爵士率領着在黑暗中用繩子縋下城牆,打算趁着夜色到對面樹林裡的起義軍連營中一探究竟。
此時,歐文城堡東面的樹林中,一萬多名起義軍正在黑暗中潛伏前進着。(或許有人會問城堡外怎麼都是樹林呢?那我也只能辯解說是因爲那個時代的綠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