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泛紅了眼眶遲緩了誦唸咒語的速度。但依舊沒停止誦唸咒語的動作。
此時此刻,我才徹底明瞭,自己的性格到底有多偏執。
我猶記得,阿音曾說過,我的偏執型人格障礙的病因是左墓。找到左墓我應該就能不藥而癒。
我不清楚,自己之前找到左墓後是否曾徹底痊癒過。
我清楚。從自己確認自己是左墓的棋子的那一刻開始,自己已再次病入膏肓。
左墓早已算準,即便我發現自己是棋子,也會輕易認了棋子之命。
“道理你都懂。你這又是何苦呢?”上屍神再次睜開了龜眼和蛇眼,深深嘆息着開了口。
上屍神的話語。讓我再次戛然而止了誦唸咒語的聲音。
我懂所有道理,但我已病入膏肓。根本就抑制不住自己的偏執情緒。
“去找他吧,爲自己的幸福打算下不好麼?”上屍神立起身杵在原地。
“少說廢話,你能反抗就及早出招吧。”我冷聲接上話茬,心一橫即時再開始誦唸咒語。不給自己多慮的機會。
我已認了自己的棋子之命,斷沒有中途退場的機會。
隨着我再次誦唸咒語,上屍神再次就勢臥下閉了龜眼和蛇眼。
我心無旁騖,持續快速誦唸着咒語。
隨着我咒語結束,上屍神的身體憑空消失,籠罩在左墓上丹田處的血色頓散。
眼見着左墓上丹田處的情況,我沒有絲毫慶幸情緒。
我冷眼冷眼從盤膝狀起身,遵循就近原則,再去往左墓的腹中位置。
沒走幾步,我已渾身冷汗。
經歷過兩次以血爲祭詭畫譜,我的身體已虛弱不堪。
我走走停停,終是到達目的地後,先平躺下來籍以恢復體力。
敬衍老道已經交代過我,我在左墓身體虛鏡裡不能通過內修黑巫術方法快速恢復體力。
我當時沒有追問他原因,現在只能通過歇息方法讓體力慢慢恢復。
我沒讓自己歇息多久,也就再次開始血祭詭畫譜。
我不清楚自己之前在左墓上丹田處到底昏死過去了多久,不清楚留給自己的時間還有多少,只能爭分奪秒。
我再次血祭詭畫譜後,或許會再次昏死過去,也或許會斃命當場。
如果我會再次昏死過去,我昏死過去時間段,體力也是能慢慢恢復的。
我再次血祭詭畫譜沒多久,就開始飆射冷汗渾身抽搐。
我頻頻咬着自己的舌尖,狠掐着自己的人中穴,儘量讓自己處於清醒狀態。
等到詭畫譜終是不再吸食我的鮮血,我外露皮膚已慘白如紙,我眼前所見已出現疊影。
詭畫譜上面繡着的鳳凰,如期隨之揮動着翅膀衝出詭畫譜。
鳳凰所經處,懸空出現血色小字。
血色小字內容,卻是對陣下屍神的功法。
隨着鳳凰所經處不再出現血色小字,鳳凰再次重回詭畫譜的瞬間,詭畫譜從我左手裡憑空消失。
詭畫譜在我左手裡憑空消失後,小字上的血色開始緩緩籠罩向左墓的腹中位置和下丹田。
我顧不上有多餘情緒,即時速記血色小字內容。
血色小字在我眼裡也有疊影,阻慢了我的速記動作。
我咬破舌尖狠掐人中穴都已沒太大效果後,我擡起手腕咬破自己的皮膚籍以讓自己更清醒一些。
我的動作,使得血色小字上的疊影頓散。
我邊繼續着速記血色小字內容的動作,邊將從傷口處流出的鮮血盡數吸食掉。
儘管傷口處流出的鮮血量極少,但我已浪費不起自己的鮮血。
我堪堪速記完血色小字內容,再次昏死過去。
等我再次醒轉,左墓的腹中位置和下丹田處已籠罩在血色之中。
左墓腹中位置有九蟲,左墓下丹田處有下屍神。
九蟲都是以寄生蟲形態,下屍神則是白虎形態。
我瑟瑟發抖着邊默唸着血色小字內容,邊走到左墓下丹田和腹中位置中間盤膝坐好,準備先對付下屍神。
對陣下屍神的功法,也僅有一段咒語。
我期待,下屍神能跟上屍神一樣,能隨着我咒語結束就憑空消失。
我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知道如果下屍神能衝出血色如中屍神那般攻擊我,我應該必死無疑。
我將咒語默唸幾遍後,開始誦唸咒語。
隨着我咒語出口,下屍神發出虎嘯聲,並開始試圖衝出籠罩着左墓下丹田的血色。
下屍神每次衝向籠罩着左墓下丹田的血色,都能使得籠罩着左墓中丹田的血色動盪且快速潰散。
我死盯着下屍神,邊加快誦唸咒語的速度,邊取出軍用刺刀攥在手中。
不等我將咒語誦唸完畢,左墓腹中位置的九蟲也已開始蠢蠢欲動。
眼見着左墓下丹田處和左墓腹中位置的情況,我心中升騰絕望情緒淚水不自覺溢出眼眶。
我無比渴望,此刻能有誰過來幫一把我。
我活的夠努力夠辛苦,我沒明白命運對我爲何如此不公。
倘若我能活着離開左墓的身體虛鏡,我再不會給任何誰利用我的機會。
我要,寧可我負天下人,也不能讓天下人負我。
我持續加快着誦唸咒語的速度,最終趕在下屍神衝破血色的瞬間,誦完了咒語。
下屍神沒能攻擊到我已憑空消失,籠罩着左墓下丹田的血色隨之頓散。
與此同時,左墓腹中位置的九蟲已開始了合體動作。
我靜靜看着九蟲合體,沒有多餘反應。
我沒能從詭畫譜裡得到對付九蟲的方法,只能先靜觀其變,等到體力再恢復一些後再作打算。
九蟲合體完畢後,其形態成了有着黑漆色頭部和軀幹以及赤紅色百足的碩大蜈蚣狀,且開始吸食起籠罩着左墓腹中位置的血色。
隨着血色以絲絲縷縷狀態源源不斷衝入蜈蚣口中,蜈蚣的體型開始增大,蜈蚣的百足越發赤紅。
籠罩着左墓腹中位置的血色被蜈蚣吸食一半左右時刻,我從盤膝狀起身,攥緊手中的軍用刺刀,擡腳走入血色之中。
我的身體遠沒能恢復如初,但已有了一戰之力。
隨着我進入血色,蜈蚣停下了吸食血色的動作,朝我快速逼來。
我杵在原地靜等蜈蚣逼到面前後,準確抓住它的一根觸角一躍而上它的背部。
我眼前蜈蚣的腳,跟普通蜈蚣的腳一樣都呈鉤狀且銳利。
普通蜈蚣的腳的鉤端都有毒腺口,我不清楚九蟲合體成的蜈蚣的腳的鉤端是否有毒腺口,單單它的腳看起來很銳利我就需要避開它的腳。
我躍上蜈蚣的背部後,即時用左手扣着它的頭部與軀幹交匯處,揮起軍用刺刀砍向它頭部與軀幹交匯處的中間位置。
隨着軍用刺刀順利砍入蜈蚣頭部與軀幹交匯處,不等我再有多餘動作,蜈蚣的軀幹處猛然朝上捲起間,將我掃下蜈蚣背部。
我身體被掃下蜈蚣背部的瞬間,再次死死拽住了蜈蚣的觸角。
蜈蚣瘋狂擺動着觸角,我沒幾下就被晃得眼冒金星。
我忍耐着不適感覺,速度將軍用刺刀塞入口袋,再雙手用力沿着蜈蚣的觸角努力再靠近蜈蚣的背部。
我專注朝着蜈蚣背部靠近,避無可避被蜈蚣的腳鉤給攻擊到。
蜈蚣腳鉤的每次攻擊,都能劃破我的衣服帶走我的皮肉,都能停滯下我朝着蜈蚣背部靠近的動作。
我能清晰感知到,隨着蜈蚣腳鉤的每次攻擊,都有毒液順着蜈蚣的腳鉤注入了我的身體。
當我勉力再次登上蜈蚣背部,我已奄奄一息狀。
我咬緊牙關,即時再次揮動軍用刺刀,沿着蜈蚣頭部與軀幹交匯處的傷口拼力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