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吃飯就喜歡敬酒,三杯酒下肚,就能喚你作朋友。
可是……
李民浩並不想跟他做朋友,因爲李民浩能確定,何博濤看向陳舒涵的眼神很複雜。
有喜歡的意味,這也難怪,是個男人都會喜歡陳舒涵的,連自己也不例外。
但給他更多的是一種陰謀的感覺。
無利不起早。
商人更是唯利是圖。
爲了達到目的,他們可以八面玲瓏,不遺餘力的巴結,討好,獻媚,走關係。
最常見的便是豪門聯姻。
最近青州市盛傳的柳玉如和楊志澤的那場“楊柳之親”,一家是房地產開發商,一家是建材商,兩家的結合,便是典型的商業聯姻。
何博濤笑眯眯的道:“這位先生,香檳本是禮儀之酒,講究小酌慢品,杯子小點更怡情啊!”
何博濤這句話是故意說給陳舒涵聽的,我來讓你看清他的真面目,讓你知道這個鄉巴佬連怎麼喝香檳都不懂。
明明就不是這個圈子裡的窮屍吊絲而已,跟你我這種富二代,官二代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婚姻還是要講究一個門當戶對。
你們社會階級差別太大,倆在一起沒有好結果的,還是跟着我吧。
人是人,螻蟻是螻蟻,各有各天命,認命就是福氣!
陳舒涵是何等聰明的女子,對於何博濤的有意提高聲調的話外之音,她也是一清二楚。
她不喜歡這種人,虛僞、做作,瞧不起李民浩就是瞧不起她。
因此,陳舒涵聽到他的話後,柳眉微蹙,臉上露出了不厭煩的情緒。
李民浩將陳舒涵的表情變化,看在了眼中。
以李民浩對她性格的瞭解,他知道這個女人是個有主見的人。
她第一印象不喜歡的人,就是不喜歡,無論怎樣,也很難改變在她心底的印象。
“哦,是嘛,想讓我喝酒,要問真心夠不夠,這點酒,我都不好意思舉杯,還是不是個男人了!”
“你心裡肯定在罵我輕狂,可那又怎樣!?”
“我就這幅死樣,何必要跟我裝!?”
李民浩不緊不慢的道。
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何博濤萬萬沒沒想到,李民浩的回話竟然是這麼粗俗,還一副挑釁的樣子。
關鍵是陳舒涵也被李民浩這句話給逗樂了。
陳舒涵銀鈴般的笑聲到何博濤的耳朵中,是那麼的刺耳!
何博濤眼神一凜,不能在女人面前認慫,尤其是心愛的女人。
他沉聲道:“那該怎樣敬你,纔算給你面子!”
“上道了。”
李民浩微笑着,從餐桌旁站了起來,隨手攔住一個推着一小車香檳酒的服務生。
從冰塊堆裡拿出兩瓶未開瓶的香檳酒,玻璃的瓶壁上凝結了一層露水,看着就很誘人
李民浩看了一眼瓶身上的標誌,點了點頭:“嗯,法國的酩悅香檳,還行,可惜只有十二度。”
李民浩曾經在酒店兼職過服務生,對各種酒的品牌都是瞭如指掌。
像他手中的兩瓶酩悅香檳,檔次僅次於世界上最貴的巴黎之花,擁有270年釀酒傳統,因法皇拿破崙的喜愛而贏得皇室香檳的美譽。
到目前爲止,銘悅香檳已成爲法國最具國際知名度的香檳。
兩個多世紀以來,一直是歐洲許多皇室的貢酒。
讓服務員將兩瓶香檳都起開。
嘣!
沒有經過搖晃的香檳,開啓的時候,並沒有出現像噴泉一樣,出現氣泡溢出的現象。
720mL。
整整一瓶,一點折扣都沒打。
“來,是男人就幹了它!”
李民浩像個東北大老爺們一般,豪爽的將一整瓶香檳推給何博濤。
何博濤捧着冰涼冒着酒霧的香檳酒,嘴角抽搐了幾下。
他長這麼大,從來沒見過如此囂張的人。
更沒有一次性喝一整瓶的香檳。
“怎麼啦,你不行嗎!?”李民浩輕蔑的笑了,接着道:“你現在放下酒瓶,滾回你的座位,還來得及!”
陳舒涵睜大了一雙好看的杏仁眼,饒有興致看着兩個“把酒言歡”的男人。
陳舒涵在失戀後,曾一度酗酒過,頭很痛,胃裡也很難受。
後來她明白,深夜宿醉的酒,不如清晨養胃的粥。
“他孃的,有什麼好怕的,我還正好口渴了呢!”
是男人,就不能說不行!
何博濤罵咧咧的鬆了鬆領帶,解開襯衫釦子。
一副要大幹一場的模樣。
他常年和父親一起混跡於大大小小的酒局飯局,對自己的酒量還是有一定的自信的。
白酒不好說,可這隻有12度的香檳,一瓶自己應該能喝得下。
一個沒錢、沒權、沒背景的窮小子,還敢和自己搶女人!
憑什麼,真是不知好歹!
然後一場高規格的晚宴上,就出現了兩個男人,對瓶吹香檳的古怪場面。
來參加晚宴的都是青州市上層圈子裡的各色人物,大家都耳濡目染的接受過餐桌禮儀的教育。
他們從沒見過如此粗魯的,抱着整瓶香檳喝的場景,這讓他們感覺到很稀奇。
沒過幾分鐘,餐桌旁就聚集了滿滿三圈的俊男靚女。
大家端着手中僅有幾口香檳的高腳杯,像是在看民間雜耍一般,看着兩個男人在這裡比拼酒力。
一些眼尖好事的女人,看到了坐在兩個男人中間的陳舒涵。
她正津津有味的看着兩個男人在爲她爭風吃醋。
就像中世紀的歐洲騎士,爲了女人進行決鬥一般。
果然只有優秀的女人,才能讓男人們爭得頭破血流。
這讓那些嫉妒陳舒涵一出場就豔壓羣芳的女人們,恨得牙更加癢癢了。
果然是紅顏禍水!
可是哪個不女人不想當禍水呢?
想當禍水,你也得有那個當禍水的資格。
從沒聽過哪些個男人,會爲了一個黃臉婆掙個死去活來的。
除非那婆娘很有錢。
不過,今天她,陳舒涵!
是這裡的女主。
其餘的女人們都只是陪襯,就只有羨慕嫉妒恨的份了。
咕嚕……咕嚕……
如同水聲冰下嚥。
整個宴會廳,除了樂隊演奏的班得瑞的輕音樂,就只有這種不合時宜的喝酒聲了。
時間滴答滴答,一秒一秒的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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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的焦點在,兩個仰脖子猛喝香檳的男人身上。
兩個人的喉結都在快速的向下滾動着,如同水車一般,不斷的將冰涼的香檳酒通過狹長的食道,輸送到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