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就起來了嗎?你的身體不要緊吧。”
向陽悠然來到三人身邊,身上熱氣騰騰般冒着一層白霧。
唐軍只感覺一股熱意撲面而來,在向陽面前彷彿直面一顆太陽一般,心中不由驚訝,“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傢伙在現實這段時間,又有什麼新的奇遇嗎?”
那股熱意並不是簡單的身體熱量輻射,而是一股精神層面的,而且比起他腦袋裡殘留的那種渾濁疼痛,向陽身上那股熱意之氣,明顯條理清晰,是能掌控起來的紮實力量。
“喂,組長,向陽先生在向你打招呼呢?”看着唐軍在愣神,後面推着輪椅的周星,不由小聲的提醒一句。
唐軍臉上尷尬一下,想要起身,卻又兀自一陣乏力,被釘死在輪椅上,“不好意思,我現在這副狀態……”
“沒關係,你身體怎麼樣,我非常清楚,像你那樣使用那份力量,還能保持如今的完好之身,已經非常不可思議了。”向陽點了點頭,已經逐漸熟練使用瀕危模式的他,當然知道瀕危模式的力量,雖然強大,卻也同樣超乎尋常的危險。就像在刀尖上跳舞。
一旦超過身體能夠承受的極限,什麼熟練與否都無關緊要。因爲身體就那麼個強度,堅硬不過鋼鐵,柔韌不過草繩,力量超過了,即使處於理智入微的瀕臨模式,再怎麼把握每一分力量,也一樣會無可避免的損害身體。
鄒妍放下手中的咖啡,熱情的上前問道,“那份力量掌握得怎麼樣了?李教官的技巧學了幾分?”
“全部!”向陽回憶一下那位鄒妍引薦給他訓練的李教官,對方交給他的國術招式,基本上已經被他忘得七七八八,只能憑藉殘餘的印象打出來。
但是國術核心並不是招式,而是將力量高效率發揮出來,以達到恃強凌弱,而後以弱勝強的技巧。
李教官是一位罕見的國術高手,他將那種力量稱爲勁。
不過,他將勁的力量結合瀕危模式,以及瀕危模式帶來的殘餘,推陳出新的整合爲兩種新力量。
它們帶一點超凡元素,一種名爲剛勁,一種名爲柔勁。
剛纔如子彈一樣,穿破沙袋的迅疾之力,就是他不自覺以瀕危模式,同時駕馭兩勁,通過兩勁間微妙的變化,以入微狀態有機結合起來做到的。
哪怕他肉掌並不沙袋堅韌,力量也不比沙袋要沉。
鄒妍搖了搖頭,不敢相信,“全部,怎麼可能?李……教官,他可練了幾十年,你才幾個小時?”
“這就是人體極限功率下,與普通人之間的絕對差別了。”向陽沉穩的說道。
所謂幾十年,實際上並不能這麼算的。就像人很少能把自身潛力發揮出來,即使天才人物,也只是粗狂的揮霍自身潛力,很少有人能有效有序的挖掘自身潛力,練武也一樣,到一定程度,不過是原地踏步。
一天二十四小時,真正有效的修煉時間,其實也就開始那二三十分鐘。
後面的訓練雖然不可或缺,但那不過是時時拂塵埃,爲了不讓今日的進步與往日的積累出現倒退,維護鍛鍊效果而已。
而瀕臨模式則沒有這個問題,它是直觸潛力的催發,入微狀態更是對潛力的極致應用。越是瞭解瀕危模式,就越發知道它的可怕並不在爆發,而是人體潛力全開下,那種對身體的入微級別掌控。
唐軍雖然知道如今向陽很強,恐怕超過趙武不知道多少,但聽到他僅僅幾個小時就學會那位李教官的全部,還是大吃一驚,爲其實力感到驚歎。
或許別人不知道,以爲李教官只是普通退役的特種兵,安排在他們小組教授武術。但他卻非常清楚,在鄒妍來到這裡之前,這位李教官從沒來過南江,更不是他們警部系統的人,而是身邊這位大有來頭的鄒副組長,保護她安全的保鏢。
如今這個訓練基地的開闢,大半事宜都是他在操弄,而他本人也展現過非凡的實力,雖然沒有向陽表現的那麼玄幻,但以普通人角度,已經出神入化,甚至有些技巧,都能達到魔術一般的境地。
一看就是長年累月,刻苦勤練的修行結晶。沒想到這些積累,竟被向陽幾個小時就實打實達到了。
周星非常感興趣,“人體還有全功率,向陽先生,你是說真的嗎?人體經過千萬年進化,應該非常完善了吧?怎麼可能存在更合適的全功率?”
“進化?適者生存又不是強者生存,物競天擇雖然一定程度上,保證了我們的生存,並提供了向上進化的渠道,但也正是適者生存,即使更爲優秀的物種有時候也會爲了生存,而不得不放棄某些能力,主動退化。”向陽搖了搖頭,不可置否。
周星恍然大悟,“這樣一來,那麼所謂全功率豈不是並非真正意義上的全功率?而是其本質是將曾經退化的,或如今身體缺失的,爲了達到人體全功率而彌補回來,或許該說是進化纔對。”
“這樣說……也沒錯。”向陽點點頭,瀕臨模式將他很多能力都優化了,雖然基於自身對人體未知的敬畏,認爲本來就該有的,但以科學層次的客觀角度來看,應該是瀕危模式打開了進化之路。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爲了適應瀕危模式的恐怖壓榨,人體開啓了進化階梯。儘管進化通常都是長年累月,以羣體爲度量單位,但因爲瀕危模式似乎經過主神的細緻完善,能夠極效利用潛力,催動身體,其過程自然也就立竿見影起來。
“多謝了,不過,你們可不要揹着我做什麼多餘的事。”向陽雖然說着謝字,臉上卻沒有多少謝意,儘管他的確需要大量營養品,來支撐身體的消耗,但也不代表他喜歡自己被人放大了研究。
周星苦笑一聲,連忙解釋,“向陽先生,你不要誤會。我只是心中有些好奇而已,怎麼可能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