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一度的王都青年賽盛大隆重,這是一個國家國力的另一種體現,震懾周邊蠻國。同時,這也是各大家族、勢力體現門派實力的,一個家族、勢力能夠經久不衰靠的就是高手,而高手是要慢慢培養的,所以青年一代的資質高低直接決定了家族、勢力的未來。
唐王本就是一個高手,九重天的修爲加上一大幫能臣,開闢了大片疆土。唐王雖然崇武,但道德仁義、勵精圖治,被稱頌爲大威德皇帝。唐王在位時已經舉辦過三屆王都青年賽,第一屆是自己登基之時舉辦,已經有百年曆史。五十年一次王都青年賽已經成了一個慣例,尤其以這次的大賽最浩大。唐王爲了給這次的大賽造勢,拿出一件至寶“方天畫戟”。天下震動,要知道方天畫戟乃是皇宮寶庫中有數的寶貝之一,殺氣沖天,是名副其實的兇兵,屠殺過神靈,恐怕只有四荒宮的卡拉斯之輪殺氣堪與比肩。
武者、修者蜂擁而至,就算不能得到“方天畫戟”,能一睹這件塵封的兇兵對一個追求武道極顛的人來說也算一大幸事。王都各大客棧都早已被訂滿,即使價格漲了幾倍都座無虛席。
唐王見天下武者齊聚,大讚大唐昌盛。同時,也派出大量官兵維持秩序。雖然這些普通人對那些武者、修者來說嬰兒都不如,但也沒那個會出手去和普通的官兵計較,這對他們來說是一種恥辱。
各大家族、勢力都在積極備戰。
一家客棧人出奇的少,一個房間中坐着一個眉發皆白的老人,面前站着兩個一個連女人都要嫉妒的美男子和一個如天仙般的女子。
“淵兒、秀兒,我龍鳳閣出世,這次大賽定要揚威,這件長牙和鳳凰翎賜給你們,可召喚......”
聲音漸漸淡去,正是神通“天耳通”,據說練之極處可上聽三十三天,下聞九幽黃泉。施法者亦能憑此神通將聲音傳到天外、地府,是了不得的大神通。
一個城堡似的建築中,一箇中年人正對着兩個六角銅輪不斷的捏着法訣。銅輪不停的旋轉,紅色的光芒中透發出青光,突然一聲巨大的龍吟響起,青光達到前所未有的強大,那青光化做一頭巨大的獨角巨龍,在紅色光芒的襯托下顯得格外恐怖。
巨龍發出最後一聲嘹亮的龍吟後回到銅輪中。中年人把銅輪扔給一個滿頭紅色捲髮的青年,神色疲倦。
“師傅,你沒事吧。”
“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申屠,以前你的修爲不夠,不能很好的馭使卡拉斯之輪,現在你達到九重天也有一定的能力駕馭獨角巨龍,本來不打算完全解開封印,可是聽說龍鳳閣竟然把那顆牙齒都帶了過來,這樣把握應該大一點。唉,看來又要起風波了。”
......
“哈哈,我的‘傲寒訣’終於達到玄冰天地了,我要再現截留黃河之威。”身穿一身白衣的青年仰天大笑。
......
“金剛掌、青木刃...”一顆顆大樹在金黃色的掌印、青色鋒刃、藍色刀芒的摧殘下化爲虛無。
“哼哼,四荒宮、龍鳳閣,嘿嘿”聲音在漫天的木屑中漸漸隱去。
......
大賽前的平靜隱隱有些風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氛,不明的壓抑感充斥在京都的幾個地方。大賽前的突破、授訣、賜寶一定會讓大賽絢爛多彩,但這是殺戮的前兆嗎,是流血的預示嗎,還是奪寶的籌碼。
比賽場地就設在京都十里外的第二城池廣場,三十多丈的正方形完全由金剛巖砌成,高三米,臺子上和臺子周圍刻畫着一個個怪異的符號,好像古篆一般,這正是神秘西方的守護魔法陣。據說西方魔法陣憑藉奇怪的符號能溝通元素爲己用,有些能自動吸納元素,端的神秘無比。有些魔法師練到極處更是不弱於東方的絕頂強者。
幾天過後。
第一天的淘汰賽就從往年的一萬多人次激增到兩萬五出頭,翻了一倍半不止。大概是這次的獎品太誘人了吧,那可是和卡拉斯之輪同等級的大殺器。
雖然人很多但淘汰的也多,第一天就淘汰掉三分之二還多。那些淘汰的人並未離去,就衝着卡拉斯之輪也知道這次的大賽比往年的要精彩的多。多年未出世的龍鳳閣突現、蠻荒青年第一人......一個個名字都是那麼閃耀、令人激動。
那受過魔法陣加持的臺子並未使用,而是在其周圍的廣場上設了十個小型擂臺,每個人都有劃分的區域,像衆星捧月般把魔法臺圍在中央。冷清的魔法臺與其他擂臺的喧囂形成鮮明的對比,冷清中又透出高傲,好像王一樣。誰能想象十天後潔白的魔法臺染血的前景,那會有什麼樣的大戰?
第一天淘汰賽有幾個人顯得那麼出衆。一個黑髮披肩的青年每每對敵是都是輕飄飄的掌印將對手轟下臺;一個束雲髻頭的青年周身涌動紅光,凡是被紅光觸到之人就會被彈出場外;一個清麗脫俗的極美女子手持軟玉鞭美得讓人不敢逼視,她的對手都被她一鞭送出場外,顯然有一顆和外表相當的心。
申屠所在的擂臺最光彩奪目,一個金光燦燦的獅王浮現在他背後冷冷看着衆人,象徵着他蠻荒青年第一人的身份。幾個不服氣的人上臺挑戰只有兩個人讓申屠出足了五招,這個擂臺的人鬱悶無比,其他擂臺的高手都是連敗四人人拿到第二天的參賽資格就去休息,而這位大大竟然就往那邊一戰,就衝蠻荒青年第一人的名頭就讓很多人望而卻步。
每個擂臺上都是均勻的分佈強弱。這也算老一輩的人是用心良苦,要是兩個最強高手在淘汰賽就大打出手另一個人出場就太不公平了,至少人家多年苦修沒得到證明。
岑禹一把“太炫烏金劍”斬落十個挑戰者後就等着第二天的淘汰賽。岑鳳兒六品玉蓮臺就讓他立於不敗之地,就算有修者也被白玉劍打發,毫無懸念取得資格。
與岑禹和岑鳳兒一起參賽的還有岑烈的兒子岑重,一把巨闕劍所到之處,無人可擋。岑重每出一劍必是全力,大吼一聲,巨闕劍砸得對手心驚膽寒,有幾個人都是不戰而逃。岑重打得興起,要不是岑禹來喚都忘了時辰,最後在衆人戰戰兢兢的眼光下遺憾的下臺,臨去前還不忘說道:“我明天還來啊。”立時翻倒一大片人。
薛剛地龍虛影橫掃全場。那可不是封印的獸魂,而是真正修煉的地龍化身,當地龍達到實體後就能化神龍虛影,至高境界甚至能召喚神龍前來。據說上古時期,某位猛人就曾召喚出神龍的王——天龍。
那些老一輩的高手在暗中觀察比賽都吃驚不已,光燦燦的獅王虛影那是鬥神後代的象徵,是最強戰力的體現。金色掌印讓他們想起了一種禁忌神通。地龍讓他們想到了神龍。十二品玉蓮臺更是讓他們爲門下擔心,雖然知道玉蓮臺的主人這次一定會參加比賽,但親眼看到只是又是一番感受。年紀小一點的人或許不知道,那些老不死的可是知道這玉蓮臺的來歷。
岑家後院中一個青年敞着健壯的胸膛,古銅色的肌肉不停顫動,手持巨闕劍大大咧咧。
“岑禹,你看到今天那個申屠了嗎?真是太狂了,竟然就把獅王頂在頭上霸佔擂臺,要不是規定不能越臺比賽我真想衝上去把他揍一頓。”
岑禹無情的打擊道:“岑重,四荒宮的人都是野性十足,霸道無匹。這個很符合常理,你是沒見到我們在沉寂森林裡比武的時候,那頭獅子比現在都大,並且他還有卡拉斯之輪沒用呢,你能打得過他嗎,人家蠻荒青年第一人可不是吹的。就是苦了那個擂臺上的人了,老遠跑來只能看看了。”
岑重悻悻的摸摸鼻子,道:“這到也是,只不過那個樣子真的讓我不爽耶。岑禹,你一定要打敗他,把那個叉子給我奪回來瞧瞧。”
一旁的岑鳳兒看到岑重憨厚的樣子嗤笑道:“你以爲‘方天畫戟’是吃麪的叉子呀,你想奪就奪啊。要是讓那些守護‘方天畫戟’的老一輩高手聽到你把絕世兇兵說成叉子,不知道會不會把你的頭插上三個洞。”
岑重下意識的摸了摸頭:“嘿嘿,我可不想和那把叉子比鋒利,真想看看那車輪和叉子兩把兇兵誰更厲害。”
岑重的眼裡透出一絲嚮往,揉着鋼針一樣的頭髮道:“唉,不想了,岑禹你最後把叉子贏回來就是了,到時候和車輪比比就知道了。那可是殺過神靈的兇器啊。”
岑禹苦笑道:“哪有那麼容易啊,這次有很多高手。申屠、龍鳳閣、極北冰窟哪個不是威震天下。其他人我不知道,單單申屠我就沒把握,只有五五之數。”
“好了,哥哥,你也別再謙虛了,翻天印一出誰人敢擋,說不定還能見到翻天印砸卡拉斯之輪呢。”岑鳳兒挪揄道。
“你們就別挖苦我了,那可是要命的呀...”
......
第二城池廣場的魔法臺上突兀的出現一個人影,着一身白衣,說不出的飄逸。
那雙深邃的眼睛看着空曠的廣場,不知想着些什麼。潔白的月光下可以看清那是一個髮鬚皆白的老者,漆黑的眼睛開闔間射出一尺多長的神光。
“唉,難道那個時候又到來了嗎,不然那麼多的隱秘爲什麼偏偏在這時候出現呢,動盪啊。”老人長嘆。
“大哥,你就別擔心了,那些老不死的這麼多年安逸慣了,也該鬆鬆骨頭了。”
兩聲長嘆淹沒在長夜裡,一切歸於靜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