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這裡碰見星媒的那個記者,真的讓我很驚訝,暫不說他是爲何而來,只是他能趕在這個時間點出現,一定是聽到了什麼消息。
看到記者的一瞬間,我和大嫂還有許珊都愣住了。
不過許珊反應快,她立馬繞到我身後,抓過我的肩膀說:“記者是你叫來的?你和他認識?”
我沒心思和許珊做什麼無聊的解釋,推開她的手,走到了記者的面前,說:“你怎麼會找來這裡?誰讓你來的!”
那記者挑着眉毛衝我詭笑,“溫小姐,真沒想到你還挺夠意思的!我之前幾次和你溝通交換信息,你就是不肯,原來你們是家人的關係!”
我沒功夫和他閒扯,“你來這裡到底是要做什麼!還有,是誰告訴你我和嫂子的關係的!”
那記者特灑脫的聳了聳肩,“當然是通過方方面面的調查啊!要不,你以爲我這麼長時間都做了些什麼?”他指了指身後走廊的方向,“不過……我今天還給袁小姐帶來了一個禮物……”
話畢,走廊那頭響起了啪嗒啪嗒的腳步聲,我沒往門外看,但聽着那越來越近的聲音,我彷佛猜到了對方是誰。
忽然,門口的位置出現了顧致凡的身影,他的臉色異常的凝重,單看樣子就知道是來找麻煩的。
我忍不住衝着記者開口:“你是怎麼認識顧致凡?你們怎麼會……”
那記者笑着說:“溫小姐你別激動,這人和人之間的關係啊,可是很好查的!”他賤笑着,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捏合在一起,舉到我眼前說:“只要稍稍下那麼一丁點的功夫,就能查到!”突然,他又變了臉,“不過啊……我聽說,你和這姓顧的一家,關係還挺複雜……”
我冷笑,無奈着搖了搖頭,原來這個記者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顧致凡站直在門口的一刻,屋內的大嫂拿着牆壁一角的高爾夫球杆就衝了過去,她不停的朝着顧致凡的身子擊打,嘴裡狠狠辱罵:“你這個殺人犯!是你害死了我女兒!是你害死了我女兒!”
突然,顧致凡的身後衝進來了幾個模樣兇狠的男人,那幾個將大嫂推到了一邊,隨後擁護着擋在了顧致凡的身前,防止別人傷害他。
顧致凡譏笑道:“怎麼樣?我的保鏢可還行?這可是用你給我的錢僱傭的呢!”
大嫂起身就要去撕扯顧致凡,卻直接被其中的一個保鏢給按在了地上,大嫂想喊人,那個保鏢就伸手堵住了她的嘴。
顧致凡放話說:“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否則我連你的朋友也一起收拾了!”
話落,裡側的許珊當即就要往門外衝,顧致凡隨手將房門帶合,拉着她的頭髮就甩到了牆角,說:“現在的事情和你沒關係,你最好識相的閉上嘴,別逼我動粗!”
許珊沒再說話,地上的大嫂卻一直在掙扎。
我站到顧致凡的面前,質問道:“你來這裡做什麼?你爲什麼要對大嫂這樣,你瘋了嗎顧致凡!”
顧致凡撇了一眼地上的大嫂,繼而看向我,“你問我爲什麼?我還想知道爲什麼呢!你們給了我錯誤的信息,害得我去了那個什麼所謂的紡織廠!結果呢?人家紡織廠兩個月以前就破產了!”他氣急敗壞的調頭走到了大嫂身邊,一把拽起她的頭髮,要挾道:“我說你就算是說謊,也編一個像樣點的理由行嗎?一個都他媽的快要倒閉的工廠,你和我說我媽在那?你當我傻嗎?如果她還好好的,可能會一直不接我電話?”
地上的大嫂朝着顧致凡的臉就吐了一口,她笑道:“那你還真是傻啊!明明都知道我給你的信息是錯誤的,還繼續像個蠢豬一樣的找去了那個服裝廠?呵呵,真是好笑了,我連那個服裝廠在哪都不知道,你竟然還找到了?”
顧致凡揚手就要掄大嫂,我站在一旁狠狠的扯住他的手臂,責罵道:“你瘋了?你害死了大嫂的孩子,現在還要來折磨大嫂,你到底還有沒有良知了!大嫂她當年爲你們顧家盡心盡力了那麼多年,難道你都忘了嗎!”
我以爲,人心總是肉長的,可是,顧致凡除外。
他一把推開我,拉起地上的大嫂,就推到了牆邊。
後背和牆面撞擊的一刻,“砰”的一聲,聽的人心裡一揪一揪的疼。
許珊在一旁放聲大喊:“你他媽的放開我姐!來人啊!外面沒人嗎?這屋裡有瘋狗殺人了啊!來人啊!”
這時,禁錮許珊的那個保鏢,一把就朝着她的臉扇了下去,隨後,拿着破布條纏住了她的嘴。
許珊支支吾吾的已經說不出話,身子也動彈不了。
我走到顧致凡身邊,拼命的按住他的手臂,“你別再犯傻了,你害死了大嫂的孩子,你以爲你沒罪嗎?警方已經開始介入調查了,如果你不想再進去,就馬上放開她!”
顧致凡根本就聽不進別人說了什麼,他死死的抓着大嫂的衣領,說:“我媽到底在哪!你給我說實話!”
而這時,完全被束縛的大嫂像是瘋了那般,不停的仰頭大笑,她的笑聲很尖銳,像是一把把彎刀,刮擦着脆弱的耳膜。
顧致凡抽了抽嘴角,用力扼住她的喉嚨,“我在問你話!我媽到底被你藏哪去了!”
眼看着大嫂就要被掐斷氣,我抓住顧致凡的手臂,張口就咬了下去。
直到我的嘴裡出現了陣陣血腥味,顧致凡終於大聲喊疼的開始求饒。
我漸漸鬆了口,他則一腳踹開我,端着自己的手臂哭喪道:“溫芯瑤我***,你竟然真的咬我……你竟然……”他看着自己的手臂,眼
神驚恐,“肉都翻出來了,你他媽的瘋了嗎!你他媽的瘋了嗎!”
我看着他那隻血肉模糊的手臂,很自覺的摸了摸嘴角的血漬。
其實我一點都沒覺得自己咬的有多深,只是剛剛一頭熱血的時候,我只想着拯救大嫂。
除了嘴裡腥腥的味道,再沒有其他的感覺了。
顧致凡在原地瘋了一樣的轉圈說:“醫藥箱呢!快給我消毒包紮!快!”
而這時,一直在旁邊看熱鬧的記者,不停的對着顧致凡的手臂拍照,嘴裡嘖嘖稱奇。
顧致凡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就朝着那個記者砸了過去,辱罵道:“你他媽的別拍了!別拍了!”
記者冷笑了一聲,“如果我是動物世界欄目的編輯,估計這一張照片,就能在頭條飄好幾天了!”他轉頭看了看我,“你這牙口也太好了!”
我白了那個記者一眼,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顧致凡的手臂在做了簡易包紮之後,他儼然沒有了制裁大嫂的能力。
大嫂從他們的威脅下脫身,但是,她並沒有直接衝出去找救援,而是冷笑着坐到了沙發上,隨手點燃了一根菸。
所有人都不理解她的舉動,就連我都不理解。
過了沒多一會兒,顧致凡命令保鏢把大嫂帶走,但這時,大嫂突然掐滅了手裡的菸頭,陰冷的說:“顧致凡,你知道傷口乾涸之後,人的肉體會發生什麼變化嗎?”
顧致凡皺着眉頭,說:“袁婧辛,你他媽的瘋了?”
大嫂重新點燃了一根菸,她看着那金黃色的菸頭,又說:“你知不知道……人的皮膚在遇到明火的時候,是怎麼一點一點的燒化的嗎?”
顧致凡更加無語,轉頭衝着那幾個保鏢說:“把這個女瘋子給我帶走!”
可保鏢剛要上手,大嫂忽然又說了一句特別恐怖的話。
“我以前一直在想,婆婆做了一輩子的壞事,那她的心,到底是什麼顏色的?黑色?還是藍色?”她饒有興致的擡頭看着顧致凡,“我真的好好奇啊!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親眼看一次……”
大嫂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我們屋子裡的人都跟着打了一個寒戰。
這不像是大嫂能說出來的話,她現在的狀態,像是精神不正常了那般。
眼下,顧致凡已經懶得和她廢話,猙獰着嘴臉就要去拉扯她的頭髮。
突然,大嫂從沙發裡站起了身,她走到顧致凡的面前,眼神犀利而驚悚。
顧致凡大概是被嚇到了,踉蹌着向後退了兩步。
大嫂將手裡的菸頭直接按在了顧致凡的肩膀上,菸頭一滅,顧致凡疼的大聲尖叫。
忽然,大嫂笑着對他說:“你母親死的時候,也是這麼叫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