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小姐的話，夫人之所以小產，是因爲坤草的緣故！”
坤草！這東西是活血之物，最忌諱的便是孕婦食用。
段可茹並不意外這個答案，在方纔的時候她就隱隱的問道了這個味道，只是她不希望將自己的底牌泄露出來而已。
望着一邊的秦姨娘，段可茹的眼中泛出一絲冷意，“姨娘，對於坤草是什麼東西你應該知道吧！”
秦姨娘怎麼會不知道這個東西？不過她好像早就料到了段可茹會這樣問一般，顯得一點也不驚慌，“自然是知道的。不過大小姐若是懷疑我的話，我大可以讓大小姐搜查，我絕對沒有帶這個東西進來。”
看到秦姨娘這樣強硬的姿態，段可茹心裡心裡驚愕，旋即是有些明白，看來今天可能無法找出她的錯誤了。
心裡有些不甘，段可茹依舊是讓人要將秦姨娘渾身上下給檢查一遍，並且同時還讓人將她送來的補品給端了出來。
“你們好好檢查！”這些人都是她信的過的人，叫她們來查探是再好不過的了。
不一會兒，就已經有丫鬟來稟告道：“大小姐，補品裡面並沒有問題。”
“嗯！”段可茹點了點頭，道：“那現在就看看姨娘的身上有沒有那東西吧！”
“好，那去哪間房間？”秦姨娘毫不猶豫的答道，只不過因爲她是姨娘的身份，所以做這樣貼身的搜查，得到房間裡避開纔是。
可是端可茹卻挑了挑眉，“誰說要進房間裡了？姨娘既然說你是清白的，那便讓其他人都看看吧！反正這裡也沒有男子！”
頓時秦姨娘的臉就變的通紅，“段可茹，你別欺人太甚！”
段可茹卻理都不理會她的話，直接問周圍的婆子，“怎麼回事？你們還不快點去查！”
想着方纔大小姐都劈腿將秦姨娘給打了兩頓，那些婆子哪還敢磨磨蹭蹭的，當即就七手八腳的上了。也不管秦姨娘願意不願意，直接在她全身上下搜了起來。
“混蛋！你這樣做難道就不怕老爺罰你嗎？”秦姨娘罵道。
“父親罵我？爲了你？”段可茹譏諷的看着她道：“秦姨娘莫不是因爲父親這段時日，所以都將自己的身份給忘記了？姨娘的地位，按照律例來說，不過比丫鬟要好上那麼一點點而已。而我，是正經的嫡小姐，你說父親是爲了你，而來責罰我嗎？”
顯然不可能！秦氏死死的咬着牙齒，眼睛狠狠的盯着那坐在上座之上俯視着她的少女，終有一天……終有一天我一定會讓你趴着向我求饒！
秦氏根本就沒有想到，她越的眼神越是不甘越是憤恨，段可茹就越覺得痛快。將心中的一口惡氣緩緩的吐了出來，段可茹正好看到那搜身的婆子將秦氏腰間的荷包放下。
“等等！”段可茹突然道，自己從座上走下，來打秦氏的面前，伸手將那碧綠色的荷包給摘了下來。
那搜身的婆子見狀，忙道
：“大小姐，這裡面什麼都沒有！”
段可茹卻不理會她，自顧自的將荷包給打開了，裡面果然只有一些香料的粉末。段可茹捏了一小把放到鼻子下聞了聞，有用舌頭試了試，最終還是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難道真的沒有？段可茹有些懷疑，正要將荷包放下，卻突然發現有些不對。
“這荷包怎麼這麼厚？”腦中靈光一閃，她身後便那那荷包給翻了過來，頓時恍然大悟：“原來是雙層的！”
將那外面的一層給撕下之後，段可茹便看到一些粉末紛紛揚揚的掉落在她的手中。一聞，正是麝香。
“啊，怎麼會這樣！”秦氏顯然沒有想到的模樣，“怎麼裡面會有麝香。”
段可茹冷冷一笑，“秦姨娘你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
“不不，不可能。大小姐，夫人不是因爲坤草的緣故而小產嗎？和我這麝香並沒有任何的關係啊！”秦氏叫道。
“是嗎？麝香的效力給坤草大多了，若是沒有坤草，那自然就是你的麝香了。秦姨娘，現在證據都已經找到了，你還要狡辯嗎？”段可茹道。
“不不！”秦姨娘搖頭，對着一邊的老夫人驚恐的道：“老夫人，這荷包不是我做的，我並不知道啊！我若是知道的話，那我又何必讓大小姐來搜身呢！老夫人請你一定要明察秋毫啊！”
老夫人聽秦氏這樣一說，也覺得有些道理，“那你說這荷包是誰做給你的？”
“是馬氏！前些日子我們都被放出來，然後她便送了一些繡活過來。我見這個荷包樣式好看，所以就戴在了身上，誰知竟然會惹出這樣的禍事來！”秦氏悔恨道。
“那來人，將馬氏帶過來！”老夫人道。
這邊，馬氏聽到夫人出事了，心裡正幸災樂禍呢，結果見老夫人身邊的丫頭來將自己請過去，頓時眼皮子直跳。
不會這件事會扯到和自己有關吧！
一到邱氏的院子裡，她便看到老夫人拿着一個碧綠色的香囊放到自己的面前，問自己：“這個香囊是你做的？”
馬氏拿起來一看，見上面的針法都是自己慣用的，自然道：“是的，這是我做的，不過我已將它送給秦姨娘了……”
話還沒說完，秦氏就撲在了馬氏的面前，哭道：“我想來待你不薄，爲何你要如何的狠心對我？你這是要將我往死路上逼啊！”
馬氏聽的莫名其妙，正要辯解，卻見內室的門一開，一臉怒氣衝衝的老爺走到自己的面前，擡手便打了她兩巴掌。
感覺嘴裡有些鹹，馬氏伸手一擦，竟然是殷紅的血跡。
“老爺，爲什麼？”馬氏有點懵了。
段可茹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她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然而這邊段懷鳴卻已經做出了決斷，“你這個妒婦！原來害死自己的兒子還不夠，現在竟然還對夫人下此毒手。我段懷鳴怎麼就娶了你這麼個毒婦。來人，筆墨伺候
，我要寫休書！”
面對段懷鳴的決斷，老夫人選擇了沉默。馬氏這些年來的動作她雖然沒有全部看到，但是也猜到了幾分。這樣不安分的人留在府中確實也是一個麻煩。
段可茹張了張嘴，最終沒有說話，馬氏她也不待見，休了最好。
然而其他人不爲自己辯解，馬氏還是想分辨幾句的，“老爺，您就算是要休我，也要給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您說我謀害夫人，可是方纔夫人小產從頭到尾我都沒有在場，又怎麼會害的了夫人？老爺，您可不要被小人給矇蔽了！”
“你以爲我和你一樣蠢？”段懷鳴暴跳如雷道：“你自己做的事還不肯承認是吧！來人，去將親姨娘之前送的補品罐子和之前馬氏送的補品罐子都給拿過來。”
“是！”
很快的，就已經有人將這兩樣東西都拿了過來。而此時衆人也才發現，兩個人的補品罐子竟然一模一樣。
“這……”有人驚疑，她們還是有點搞不明白老爺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一定很奇怪爲什麼我要將這些東西拿過來吧！”段懷鳴冷笑道：“坤草的效用並沒有麝香之類的大，但是若是一直累積，小產只是時間問題。並且坤草如果入口，則流產的可能性就更大，你心裡知道夫人不會喝你送來的任何東西，所以你就想了另外一個辦法，將坤草塗抹在哨子和蓋子上。只要是碰了這東西的丫鬟，回頭再服侍夫人時，總會讓夫人誤食這東西。這，就是你連續這麼長時間以來一直送東西過來的根本原因吧！”
馬氏聽完，身子一軟，她想辯駁，但是卻找不出任何反駁的理由。
這時，下人已經將筆墨紙硯全部都送了上來。段懷鳴看都沒看馬氏一眼，便在紙上揮毫了起來。很快的，一封休書便寫了出來。
“以後你就不再是我們將軍府的人了！”段懷鳴的語氣透着冷漠。
而馬氏看着空中飄飄蕩蕩的落在自己面前的紙張，眼睛終於忍不住紅了。她在將軍府呆了這麼些年，早就已經將自己的一生全部都放在將軍府了。今日被休，她又該何去何從？
“收拾東西，滾吧！”
說完，段懷鳴轉身又回了內室。
事情已經塵埃落定，段可茹沒有說話，扶着老夫人也進了內室去看望母親如何了。
外面，秦姨娘不復方纔的憤慨，甚至是笑靨如花的望着馬氏，“呵呵……沒有想到老爺竟然這麼的絕情。姐姐，我替你收拾東西吧！”
馬氏這纔回過神來，她看着一臉笑的開心的秦氏，猛然想起，自己爲什麼會那樣做，不就是該死的聽了她的蠱惑嗎？現在好了，夫人小產，而自己被休，以後這將軍府自然就成了這個賤人的天下了！
“賤人，我要殺了你！都是你害的我！”馬氏說着就往秦氏的身上撲去，可是早有一邊的婆子擋在了她的面前，冷漠的道：“馬娘子，請快點收拾東西出府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