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麼……夏川靠在走廊的牆壁上, 緊緊皺起了眉,如果僅僅是自己的推測的話,那還可以說是錯覺, 但是對一代代傳下來的作弊神器超直感, 她卻忽然覺得有點不妙了。
看起來, 真的是很不好的預感啊!
真的很少見到那樣表情的綱呢,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 無論是真實還是虛幻,那樣的表情,讓她想到了他知道她和銀時有婚約的時候, 但是那個時候也比不上現在,只能說勉強相像而已。
到底, 是怎麼回事?感覺, 很多東西都不在掌控之中。
就好像那個時候, 究竟是什麼時候出現的?那個東西……而且,爲什麼她會不自覺的就伸手去拿, 而且什麼分寸也不顧的直接吞進嘴裡。
違和感。
與那個時候一樣的違和感。
又要來了嗎?她一直都沒想清楚的事情。
夏川對着天花板閉上了眼,深深的吐出一口氣,然後再次恢復了冷靜幹練的模樣,走入專門開闢出來的訓練室。
當天下午,入江正一到達日本, 帶着名義上的密魯菲奧雷的第二把交椅——尤尼。
“你住哪兒?”因爲知道他的基地也在日本, 因而纔有這樣的一問, 夏川對着橘發青年露出淺淺的笑容, 然後和他身後的女孩子打了招呼, “你好,尤尼。”
“你好。”有你很有禮貌的朝她鞠了一躬, 清秀的臉上沒有絲毫慌亂,一點都不像是逃出來的,夏川拿出手機給她,“如果想聯繫你在日本這邊的部下的話,可以自行聯繫,也可以讓我們幫忙,總之,我們會幫助你的。”
“非常感謝!”少女臉上表現的是和她年齡所不符的冷靜懂事,她握着手機,對着夏川來了個燦爛的笑。
果然呢,光看着就覺得很溫暖,不愧是Arcobaleno的首領……麼?想到漫畫裡面她的淚水,又隱隱的心疼起來,雖然知道這是故事的發展順序,可是呢,還是感覺很捨不得呢。
明明還是應該無憂無慮的年紀,明明那麼的無辜,爲了別人而犧牲自己什麼的真是蠢透了啊!但是,卻一直的洗滌着人們的心靈,感動着人們。
所謂悲劇,就是把美的東西打碎給人看。
可是啊,又有誰說一定期望的是碎裂而不是團圓呢?確實,這世界上比她苦的人絕對不止一個,可是比她幸福的更是比比皆是。
爲什麼要爲了那些無關的人們犧牲自己呢?就算有猶豫,可是最後還是義無返顧了不是嗎?所以啊,既然不能阻止你,那麼就爲你爭取時間,爭取到你下定決心的那一刻。
你的決定,別人沒有資格阻止,即使是最親密的人,最喜歡的人。
入江正一最終還是去了他自己的基地,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瞬移”的技術沒有完成,所有的東西都還完好無損,裡面甚至還有不少的“員工”。
進自己的基地都這麼小心翼翼,夏川扯了扯脣角,然後一刀將牆角架槍的男人給砍翻,這都什麼時候了,居然不用匣子反而用機關槍?是腦子有問題麼?
——用比槍還古老的人沒資格這麼說。
入江正一小心的瞟了瞟正凶殘的砍着人的夏川,不自覺的扯了扯嘴角,這真的是人而不是人形武器嗎?
而且還砍得那麼歡樂。
其實不僅僅是入江,看着這一幕非常不習慣的還有一路跟隨的衆人,不僅僅是本來就是學生的山本,還有本來是黑手黨的獄寺都看的目瞪口呆,這真的是黑手黨?連“老資格”的拉爾都有些不忍的轉過了頭。
這一次隨着入江到達基地的有大空嵐雨晴……似乎還有云,但是不知道閒逛到哪兒去了,除了天氣們,還有就是拉爾和夏川兩個女流之輩。
比較奇特的是,看着夏川的行爲,沢田綱吉卻沒有阻止,這讓平時自認爲比較瞭解他的獄寺山本他們頗不習慣。
——難道是之前和西蒙家族的對決讓綱/十代目明白了什麼?
並不是和西蒙的時間讓他明白了黑手黨世界的生存法則或者其他,他只是明白夏川的心情,想着發泄一番也不錯而已。
更何況,現在他的X-BURNER雖然已經可以不用隱形眼鏡,但是對上白蘭還是有一種無法言喻的不確定感,他現在正致力於開發新能力,但是,並不是那麼容易啊,而且,解開枷鎖的關鍵,被他給送人了。
所以,還是一切靠自己吧。
又不是沒有整死過白蘭,他就不信現在就沒有辦法,少年脣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被走在前面的入江斜過來的眼正好看到,入江不由在心裡嘀咕起來。
——看起來這個少年也不像是傳言中的樣子呢,而且和他印象中的那個人也有着天差地別般的不同。
“……爲什麼不去了?”再次出現的人們戲稱卻沒有急着去消滅,反而躲在了所有人的後面,獄寺看她這樣,很是不解的問。
“累了。”她沒那個興趣把敵人全部給他們消滅了,那麼他們到未來來的意義就完全沒有了。雖然十年前已經經歷了西蒙事件,但是她並不清楚他們成長了多少,而這個未來又改變了多少,所以,至少還是要給他們留一點試煉的。
反正她現在也挺弱的,沒有匣子,指環的話,不知道這算不算……她擡起手看了看手上的戒指,雖然很想試試,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有些猶豫……
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特意,白蘭好像並沒有告訴這邊的人入江已經帶着第二把交椅背叛的事情,但是又有這麼多人襲擊,真是……奇怪!
——他們不會以爲彭格列已經被拿下了吧?哦不,怎麼忘記這兒大部分都是十年前的傢伙們了,看着人小好欺負?或許是十年後的兩個人暴露了他們的身份……
所謂的劇情已經被破壞的一塌糊塗,那麼用來作踏腳石的各位還能夠作爲踏腳石麼?夏川對於這個情況持懷疑態度。
一行人終於來到了最深處的地方,那裡放置着一個圓形的大型裝置,除了入江,沒有旁人能進去。
——那種違和的感覺,似乎越來越濃了。
夏川擡頭看着原型裝置裡面的人們,然後眯起了眼睛。
“我和綱呢?”心裡的不安不知爲何越散越大,夏川看着橘發青年,很不耐煩的問。
所謂的十年火箭筒,是將十年前和十年後的人物互換,如果說,十年後沒有那個人的存在,他到了十年後會怎樣?完全無法預料。
——因爲誰也不曾見過這樣的例子。
“這個……我也不明白,按道理來講,你們應該都出現在這裡面的,但是夏川桑你的話,應該是因爲十年後不存在,所以纔沒有出現在裡面,但是沢田君的話,就有點不大明白了。”入江顯然也很困擾,也許,就是因爲這些不同,他才改變了想法。
夏川和沢田對視一眼,眼神中傳遞着他人不明白的東西。
——改變的話,從一開始就存在。
如果說夏川之所以不在是因爲十年後的她不存在的話,那麼對於沢田綱吉也同樣適用,十年後的“他”已經不存在了。
所謂的不存在,是指靈魂上的不存在,不是指肉體。
那麼,這個“十年後的沢田綱吉”究竟去了哪裡,那纔是他們關注的問題。
當然,少年的關注點在“十年後他們都不存在”這個假設上,如果十年後他們都不存在的話,那麼他們去了哪裡?是回到他們的世界裡了嗎?那麼究竟是什麼事件觸發的?如果真的靈魂回去他們的那個世界的話,夏川會就那樣沉睡下去嗎?他呢?這個世界的他們迴歸原點的話,那麼他們存在的痕跡是不是都會消除?是不是,在這個世界就不再有人記得他們了?
“對了,這是十年後的沢田綱吉交給你們的,現在需要將你們換來嗎?雲雀先生,笹川先生。”入江打開了一個機關,顏色各異的匣子涌了出來,他看向唯二不曾替換的男人,輕皺着眉頭問着。
“喲西,極限的替換吧!”
“……”
兩人分別用不同的方式表示了自己同意了他的想法,入江打開了手機,有些緊張的對着對方小聲說了些什麼,然後,兩糰粉色的霧氣瀰漫開來。
——身着加長版風紀委員專用服裝的十年前雲雀和穿着背心的笹川前輩,附帶雲豆一隻。
彭格列十代家族,終於在這個時候完全的聚齊。
雲雀一個人站在一邊,即使搞不清狀況,但是還是將不想喝別人羣聚的想法表現的清清楚楚。至於另外一個熱血前輩,正在和獄寺吵得開心,山本也加入了勸架的行爲之中。
——先不論我存不存在,你的話,真的沒關係嗎?夏川看着眼前看起來很是和諧的場面,默默的垂下了頭。
一旁的棕發男孩看着這樣和諧的場面也忍不住笑了,只是那笑容莫名的讓人發寒。
入江覺得,或許他不認識他們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