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終於抓到你了

這是一個發生在球地星的故事…………

………

01年秋……

十月的首爾氣溫漸漸轉涼,進入第二週週末,一連兩天的陰雨,將城市染上了一層深灰色。

江南雲成殯儀館外,漸大的陰雨無法阻擋那一片枯白素縞,雨聲也無法遮掩那層層悲鳴。

殯儀館外的街道人流越來越多,男男女女手捧白百合站在雨中,宣泄着自己的心痛和悲傷。

許多人手中捧着海報、照片,看上去和狂熱粉絲沒有任何分別,而事實上這些人的確是粉絲,只是不同於演唱會、見面會,今天參加的是……葬禮。

殯儀館對面的五金店老闆,無奈的搖了搖頭,坐在櫃檯裡看着首爾日報上的頭版頭條,表情十分的冷漠。

“大韓民國的警察啊,果然都是廢物呢……”

老闆嘆了口氣起身關了店門,離開了這本該安靜卻喧鬧的地方,手中報紙順手丟在路邊,漸大的雨落下,彷彿在嘲笑着那頭版上站在高臺講話的警察。

《首爾警視廳廳長強烈譴責……望犯人早日自首……》

這樣的頭版頭條,的確值得的嘲笑。

副標題中,清楚的寫着“半月來第三起女星姦殺案發生,宋的遇難引得警方、乃至整個韓國震動”

粉絲們繼續用自己的方式,用帶着喧囂的哭喊,送走自己心中的偶像。

然而就在這個城市某一處,在大雨完全到來之時,當人們無法在雨中看清細節之時,那潛伏的黑暗降臨了。

……

十月連環姦殺案特別行動小組辦公廳。

“什麼!!”

身材矮小,面容剛毅、鼻子稍扁的中年男子激動的站起身來,口中高叫着,引得局裡所有人的視線都轉移了過去,緊接着就看到那中年男子臉上露出了激動之色。

啪!!

男子掛掉電話,拿起掛在椅子上的外套大叫道:“三組、二組帶上傢伙和我一起,一組現在出發,將外面的記者都引走。”

一個身材微胖的警察有些激動問道:“老大,案子有線索了?”

中年男子握着拳頭道:“那人渣出來了,但這一次卻被人撞見,現在人已經被扣下,不過……和前三次毫無痕跡的作案,這次有些奇怪,所以先把那些記者引走,避免那些混蛋亂來,我可不想再被民衆指着鼻子罵無能了!”

聽到這個消息,辦公廳裡的警察都略帶激動的行動起來。

在韓國所謂的專案小組、特別小組,在警察局內部,實際上還有一個稱呼,名爲“專業背鍋小組”。

比起破案,直屬高層更擔心的是記者的糾纏、案件無法告破帶來的負面影響,甚至是仕途受阻,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一個能夠分擔壓力的‘專案組’,是需要的、也是必要的。

而這次案件,因爲受害者均爲娛樂圈知名人士,第三位更是在亞洲範圍有着不小的人氣,這已經不僅僅是一件簡單的姦殺案。

首爾各個區域警察加大了巡邏力度、數十名警員加入了特別行動組,在首爾各大娛樂公司、電視臺、甚至粉絲組織奔波調查。

但依然是一無所獲,當然如果硬要說的話,或許有一可以確定,那就是犯人作案都是在雨天。

此刻特別行動組開始了行動,十餘名警員蜂擁而出,在外蹲守的記者們,彷彿聞到魚腥的貓咪,瘋狂竄動起來,很快便尾隨着警察們而去。

三分鐘後,中年男子帶着組員們快速離去。

………

天空已經暗了下來,屋外暴雨傾盆,而屋內的安靜卻和外面彷彿兩個世界。

陶鳴看着眼前的鐵窗,腦子至今也回不過彎來,他懷疑自己正在做夢,或者被抓到了某個科學實驗室裡,進入了傳說中的虛擬實境,或者夢境世界?

可當他清楚回憶起腦海中那最後一幕的時候,他很清楚自己應該死了,死在了警察的槍下。

聽起來自己好像不是個好人,名字也不怎麼吉利,但實際上他不過是在被劫匪綁架的無辜路人,最終在雙方交火時,被警察一槍爆頭。

雖然是誤殺,但也足夠陶鳴對警察這個理應神聖的職業,產生巨大怨氣,誰叫他除了是個路人外,還有個線人的身份呢。

在某警察的利誘和威逼下,成爲某個犯罪組織旗下勢力的線人,雖然他只是個調酒師,但偶爾也能從那些酒鬼嘴裡聽到一些特別的消息。

其實他此刻也在懷疑,自己這線人的身份是不是暴露了,當時那一槍到底是誤殺,還是……

“不過算了,對於現在來說答案已經不重要了!”

看着鐵窗外那些虎視眈眈的韓國警察,陶鳴鬱悶的抓着頭髮,再看自己身上這帶血的白色襯衣,黑色西褲,腦海中又會想起,自己被爆頭後莫名出現在公園裡的一條幽靜小路里,地上還躺着一個渾身、腹部被拋開的女屍。

緊接着就是後方傳來的尖叫,然後自己下意識的逃跑,緊接着就被警察抓住了。

陶鳴嘆了口氣,知道自己穿越,甚至穿越到了韓國,對於一個除了懂得一些綜藝用語的中國人來說,語言不通的他,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己的下場。

屍體、外國人、無身份證明、語言不通、四者聯繫起來,那怕沒有確鑿的證據,也足夠被韓國人安上任意罪名。

無力的坐在地上,揉了揉本該被穿透的太陽穴,陶鳴心中默唸着……

‘來吧,我的金手指!’

“哪個人渣在哪!!!”

金手指並沒有到來,反倒是一羣氣勢洶洶的大漢推開玻璃門走了進來!

陶鳴仰天長嘆一聲,最終收起了所有表情,漸漸化爲冷漠於平淡。

………

被詢問人姓名:陶鳴

年齡:

職業:無

國籍:中國

文化程度:大學畢業(無法確定)

……

……

非法滯留嗎?

“你真的不會韓語?”鄭成明看着眼前臉色平淡的男子,皺着眉頭詢問,雖然一開始他就不覺得對方會被這麼簡單抓住,但眼前出現的男子更出乎他的預料,特別是他襯衣上的血跡,不像是普通的濺血。

‘那個位置、那個範圍,更像是……槍?’

一旁的女警官將這句話也翻譯給了陶鳴。

對於眼前這位中年大叔,陶鳴並不認識、也基本聽不懂他的語言,但不煩礙他的觀察於判斷,從這個人的語氣和對他的態度中,可以很清楚的判斷出,對方只是將他當作一個嫌疑人、一個嫌疑人……僅此而已。

鄭成明彷彿成了他唯一的希望,所以陶鳴覺得自己應該知無不言。

但可惜的是他知道的不多。

“不太會,除了基礎的問候外!”

“什麼時候到韓國的?”

“今天!”

鄭成明皺眉。

“你爲什麼會到天星公園?”

“不清楚,被人打暈後,醒來就在那裡了!”

陶鳴很誠懇,但他的話沒有說服力,甚至他自己也清楚,可除此之外他也沒什麼可說,甚至連狡辯的底氣都沒有,因爲他真的是黑戶,他很清楚他並不是什麼魂穿。

鄭成明看着眼前長得普通的年輕人,除了那一雙修長的大手外,或許只有那老土的邊分發型才能讓他顯眼一些。

根據他的這些口供,這個人不是兇手……他自己也不信。

“警察先生,我能說幾句話嗎?”

陶鳴發現鄭成明皺着眉頭打量着自己,心中十分無奈,可想想現在也算是撿回了半條命,撿的也當賺的了,不管如何都需要試試,哪怕生存的機率很小。

女警官翻譯了一下後,鄭成明看了一眼陶鳴,然後了頭。

陶鳴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擡起手指,指了指襯衣道:“首先這衣服上的血跡是我自己,我想這個應該很容易能檢驗出來!”

“其次,我大概知道這裡好像發生了一起連環姦殺案,可實際上我並沒有千里迢迢跑到韓國來做這件事的理由!”

“第三,這樣的天氣、這樣時間,我想受害者如果不是被綁架到那個位置的,就一定是自己前往或者被誘拐過去的,但對於成年人來說,誘拐的可能性,我覺得並不大,而且只要通過對周邊的調查,我想至少能在某一方面排除我的嫌疑,因爲……我真的不知道我是如何到達那裡的!”

“最後,我認爲兇手和受害者或許是認識的!’

陶鳴一口氣將自己的判斷,說了出來,雖然他很想說第五‘我失去了一記憶’,但想了想還是別自找麻煩爲好。

女警官艱難的將陶鳴的話翻譯給了鄭成明,鄭成明表情漸漸變得凝重。

“你爲什麼會認爲兇手和受害者認識,在我看來你這只是在混淆視聽罷了!”

陶鳴搖了搖頭,努力回憶了腦海中的畫面,雖然有些噁心……

“我不知道連環姦殺案是不是都用了同一種作案手段,但破開腹部、劃開腸道,將胃部割下破開,我覺得這更像是仇殺,甚至仇殺也不會那麼的細緻,這給我的感覺,好像是……找東西!”

“畢竟如果是強姦犯的話,收集一些特殊部位不是更符合邏輯一嗎?”

砰!

房門忽然被人推開,一陣冷風襲來,穿着單衣的陶鳴打了一個寒顫。

“李科長!!”

鄭成明和女警官急忙站起身來問好。

來者大約五十歲,頭髮有些花白,帶着一副黑框眼鏡,五官有些文弱書生氣質,像是做文職工作的。

只不過對方冷厲的眼神,讓陶鳴心中暗叫不好,因爲他看到了那眼神中跳躍的因子,那種激動感,彷彿在說着……

“終於抓到你了。”

短短的一句話,陶鳴內心沉入了湖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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