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古蛇之所以引起了人們的注意,是因爲它和園中的任何動物都不一樣。
別的動物,那怕是同樣的蛇類,也是平和友善,一片光明氣質。
可是這條古蛇,卻遍體漆黑,渾身上都是凸凹不平的疙瘩。
除了凸凹不平以外,那些疙瘩還大小不一,很不規則。
非但如此,有的疙瘩還破開了表皮,咧着口子,從裡面流出五顏六色的膿水。
只是距離太遠,不知道是否還帶有噁心的臭味。
這條古蛇,長了一個大大的蛇頭,最可怪異的是,這個蛇頭竟然長着三分和人臉相似的蛇臉。
不知道是天生如此,還是懂得什麼化妝術,裝扮如此。
最爲恐怖的是,這個三分像人的蛇臉竟然在笑,似乎還笑的很是得意!
一點原中的人和動物可能不知道這種笑的代表意義,可是機車上的探險隊員,就都很熟悉了,那就是各種藝術表現中的反派人物。
大家都很驚恐,怎麼這麼早就有人熟悉這種角色扮演。
可是下一刻,大家又被震驚了。
那條古蛇竟然會變臉!
剛纔還是一個陰險的惡棍,現在變成了一個美女。
這個就只有來自中華上國的一部分懂了,因爲那是一種地方喜劇川劇的變臉絕活。
那絕美的面容,加上依然是蛇但是分外柔軟的腰身,讓它瞬間成爲一些花心男人想入非非拼死也要擁入懷中的尤物。
估計如果不是這之前那醜陋面容的曇花一現,阻嚇了一下,凡是男人都會被它致命吸引。
好在那條古蛇大概就是對自己變臉的技術演練一番,還沒有確定要吸引的對象,所以很快就恢復了它的常態,依然成爲一條古蛇。
一般的蛇頭蛇面蛇身,除了臉黑以外,與其它蛇沒有區別。
甚至不知道是不是毒蛇,因爲它從出現到現在,一直沒有張口。
毒蛇之所有是毒蛇,它還很陰險,就是不到關鍵時刻,不會張牙舞爪。
只有到了關鍵時刻,纔會突然一擊,一口咬上去,毒牙扎入對手身體,使其毒發而亡。
它的毒液可是非常寶貴的,是它整個身體的精華,即使從後世的商業價值來說,也是比黃金更寶貴的存在。
它自然不會輕易使用,只有到了生命危險的時刻,才露出毒牙。
見到這個東西,整個無前一號上二萬人和各種動物同盟軍成員都是全身一緊,如同見到獵物的金錢豹,做好了撲食的準備!
尤其是百里良騮、保羅三世、麥柯三人,知道這就是導致始祖犯罪、讓整個人類成員陷入萬劫不復深淵的罪魁禍首!
如果這個時候,給它來個突然襲擊,讓它死無葬身之地,豈不是一了百了,完成任務,馬上就可以凱旋而歸了?
這個時機非常有利!
我們能看到它,它卻看不到我們!
我們知道它就是罪魁禍首,它卻根本不知道我們的存在!
我們有兩萬人外帶大批動物同盟軍,它卻孤家寡人,單身一個!
百里良騮飛快地籌劃了一番,立刻決定出擊!
對付它一個,肯定不需要大家都去,一部分就行了,但是也不能掉以輕心,就給它來一個殺雞用牛刀。
“一百單八將聽令,立刻站到車門裡面,聽我的命令,一起出擊,斬了那條古蛇!”
“得令!”
山搖地動的一聲迴應,腳步聲咚咚響起。
只不過兩秒時間,一百零八個人,包括百里良騮自己,全都站到了各個門口。
麥柯也在那裡,只等百里良騮再次發令,就爲大家打開車門。
這是一百單八將的名號打出來以後,第一次執行具體任務,大家都抱着一個心思,展現一下自己的水準,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一遛才知道!
看大家都到齊,百里良騮看着那條古蛇還在那裡爬,沒有絲毫警覺,大吼一聲:“開門!斬蛇行動開始!”
麥柯一如既往,心念一動,立刻請求靈犀一動開門。
可是,奇怪的事情發聲了。
百靈百驗的靈犀一動,這次不靈了。
心念動了以後,往常幾乎是同時,有什麼請求,就會如願實現,可是這次,車門卻紋絲不動!
這迎頭一棒,打得麥柯整個懵圈,不知道北了。
難道這最關鍵的時刻,這個靈犀一動失去了它的神通?
正在焦慮,那個老頭兒的聲音出現了,和這幾天他們聽到的造物主聲音百分之九十九相似:“臭小子不要着急,不是靈犀一動不靈,是我沒有答應它,因爲我不允許你們現在出去!我造的人,要成長,要成熟,要自己有辨別的能力!亞丹如果聽我的話,管理好這個一點原,那條古色的陰謀就不會得逞;反之,他違背了、或者沒有盡到該盡的責任,讓這條古蛇得逞,就是亞丹的悖逆,他就要因爲自己的悖逆接受懲罰!所以這條古蛇的出現,你們不要干預,當然即使干預也不能成功,這是我的計劃中的一步!你心裡一定要問,什麼時候該你出手?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就在那條古蛇和亞丹接觸以後,也就是它的陰謀開始實施的時候,你就可以出手了。”
麥柯和往常一樣,有十萬個爲什麼要問;而那個老頭兒也一如既往,說完就走,半點兒痕跡都沒有留。
與此同時,百里良騮也聽到了這番話,他也有十萬個爲什麼要問,老頭兒當然一視同仁,也是說完就走,不再理他。
不過百里良騮不久前和老頭兒聊過,總結了一條經驗,就是老頭兒說的話,你仔細理解的話,就知道他已經預先回答了關鍵的問題。
如果沒有回答呢?廢話!那當然是不關鍵的問題,根本不用回答。
既然老頭兒不願意他們出去斬蛇,百里良騮從善如流,立即下達了第二道命令。
“情況有變,大家都回去,做好準備,等待本司令的進一步命令!”
差點沒有大禍臨頭的古蛇,對於百里良騮他們的窺探和蓄謀斬蛇動向渾然未覺,一邊往裡面潛行,一邊想着心事。
這條古蛇,雖然身體依然是一個在地上爬行的被造,但是它已經被劫持了,現在它的意識已經被劫持它的那個比它更高級的靈物主導。
那麼,那個劫持它的高級靈物是誰呢?
就是那個想着心事的存在。
第847章撒旦
古蛇的實際控制者、那個高級靈命形式的存在,想着的心事第一條,就是他的名字。
他的本名,那是相當的富有深意。
那個名字,也就是他被造物主創造出來以後得到的名字,就如同亞丹的名字得自造物主一樣,叫作“路西法”。
這個路西法的意思,體現了造物主對他的希望。
路西法,意思就是“光明的攜帶者”,通常的說法就是“光明使者”。
這個翻譯很直觀,光明的使者,就是給人送去光明的那個人。
這個名稱很高大,但是也規定了它的上限。
這個上限就是,他只是使者,只是攜帶者,如此,光明當然不是他自己的產物,而是派遣他傳送光明的那位造物主的產品。
他只不過是光明的攜帶者,而不是生產着,就就決定了他的職分和身份,恰好如同後世的中間商一樣。
不過正如後世的中間商的職能發生了變異一樣,他也野心膨脹了,把自己當作了光明的製造者和擁有者。
這個變質的性質,就是本來是造物主的榮耀,他要佔爲己有。
有了這個完全背離造物主旨意的私慾以後,他的一切行動就圍繞這個目的而展開。
從造物主的創造來說,一共有兩個層面。
一個是非物質層面,也就是靈界,在那裡,路西法爲首。
一個是物質層面,也就是世界,在那裡,亞丹是萬物之領袖,也就是管理者。
造物主的主要目的,就是讓這兩個層面的被造同時地、互相合作地榮耀造物主。
路西法悖逆造物主,他的第一步就是要把這兩個界面的所有被造都奪去,讓他們全都和他一樣,都去榮耀他,而不是榮耀造物主。
從這裡可以看出,路西法雖然狂妄無比,但是他有一個致命的缺陷。
也就是他無法改變他和造物主之間的絕對等級差別。
這種絕對等級差別,就是造物主具有創造萬物能力,說有就有,要立便立。
而路西法卻只是個被造,他沒有創造能力。
這不啻是說,造物主和被造之間橫隔一條天塹。
無論路西法一類如何狂妄如何野心勃勃如何努力至死,也永遠跨不過去這條天塹。
因此,他要造反,奪取造物主的榮耀,只有一條可走,這也是他的不得已之處。
就是爭奪其它被造物,讓他們以爲他是造物主,從而榮耀他。
爲了他的這個最終目的,他無所不用其極。
同時,因爲他本身就是光明天使,這是他的本能和本質,和光明的來源表面上沒有什麼區別,辨識力差的人,自然而然地就相信了他。
而且他既然是光明天使,帶着光明所到各處,就很容易發現別人的不光明,因此,他就理所當然地予以申斥。
當然看實質,那些被造的不光明和他的徹底背叛實在是小巫見大巫,他的申斥變成了徹底的虛僞和打人的棒子。
故此,他得到了一個綽號——控告者。
而這個控告者,就是撒旦,從此以後,這個名字變得無比遠揚。
毋庸諱言,他所控告的那些事情,表面上都是事實,這個事實就是光明和現實的差距,但是有一點是非常肯定的。
他控告的對象,都是迄今爲止,沒有悖逆造物主,也沒有屈服於他的那些依然忠於造物主的被造。
而對那些已經成爲他的同黨的被造,無論是在靈界還是在這個世界,他都不會譴責的,因爲他和他們一樣,都是悖逆造物主的被造。
在路西法的心事中,他是何時被造的,他沒有什麼印象了;即使是造物主跟他複習過,他估計也故意遺忘了,因爲那是他的一個被造印記。
既然他要和造物主爭榮耀,他當然有把自己當作沒有時間作爲開始時刻的存在。
但是不管怎麼說,客觀上他的被造似乎在亞丹被造之前。
因爲他看到了亞丹的被造,實際上對創造世界整個過程還有所有內容都很熟悉。
他因爲熟悉這些,還有一個從來不爲人知的秘密。
這個秘密就是本來造物主所造的天地,都是物質的,但是在此之前天是非物質的,那裡纔是天使們正常居住的界面。
但是他們背叛以後,造物主把他們打落凡塵,實際上就是從原來的那個非物質的天給趕了出來,到了下面的空間。
這個空間實際上就成了他們的流放地。
他們因爲這個原因,永遠回不到那個非物質的天了,造物主和那些沒有墮落的天使在那裡掌管一切。
在下面這個空間,本來路西法就很憋屈了,可是造物主按照他的旨意,在這個空間開始創造物質世界。
這對造物主來說是,這完全是他的主權行爲,沒有什麼力量可以攔阻,但是對路西法來說,這就是針對他的壓制行爲。
因爲這個物質世界,先不論它的大小,毫無疑問,都是成反比地擠壓路西法它們原來就有限的空間。
這就進一步增加了路西法對抗造物主的理由。
造物主所造的世界,如果按照造物主的旨意,都成了榮耀造物主的基地,那麼造物主的榮耀就在這個得到了彰顯。
可是,如果我讓你的那些被造物都歸於我榮耀我,你的好算盤不就白打了嗎?
路西法主意已經打定,就是要奪取這塊造物主新造的地盤。
路西法作爲靈界被造的首位,當然聰明無比,擒賊先擒王這種雕蟲小技,在他來說應用起來那是手到擒來順風順水。
於是,他就制訂了拿下亞丹的戰略決策。
如果是一個人,當然小意思,可是造物主既然使出了這一招,豈能如此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