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遠哥哥,在這個世界上,你和郭少是真正關心我的人,你們受傷,我真的好難過,尤其是郭少此刻,生死不明,你說,你要讓我如何堅強?”白露露擦拭着眼睛,可是眼淚怎麼都擦不乾淨,越擦越是往外流。
“露露,你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了,面對這種事情,怎麼樣也要堅強纔是啊。”楚志遠如實說道。
如果露露能夠鼓勵郭少,給郭少以信心,相信郭少一定可以撐過這一關的。
“可是,我真的堅強不了。”
“你若不堅強,郭少就有可能真的沒命了。若你能夠鼓勵郭少,他或許真的能夠闖過這一關的。”
“真的嗎?”白露露梨花帶雨的臉色變的驚訝。
“當然是真的。”楚志遠點點頭,以示肯定。“郭少那麼愛你,你在他旁邊守着他,鼓勵着他,他一定會沒事的,相信我。”
聽了這話,白露露突然站起身來,一把抹乾臉上的淚水:“那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堅強的,一定會的。”
“這就對了嘛。”楚志遠眨眨眼睛。“郭少雖然看不到,但是一個昏迷的人,是能感知自己愛的人的感受的,如果你很好,很堅強,一直在鼓勵他,守着他,這對他來說,無疑就是一劑救命良藥,這比任何化學藥物都有用的多,懂嗎?”
楚志遠的肩膀很痛,他每說一個字,就像針扎一樣的難以忍受,但是爲了露露,他願意忍受。
白露露驚愕地瞪着楚志遠,突然覺得志遠哥的話說的有道理,往往一個人活着就是爲了一口精氣神,如果這點精氣神沒有了,那這個人的生命就走向終點了。
她不能倒下,她要是倒下了,郭少也會扛不住的,雖然,她不是他的全部,但至少,他還是非常在乎她的,不然,也不會替她擋這一槍,她的堅強與守護,或許真的能夠挽回他的生命?
“志遠哥,謝謝你,我想明白了,我一定會堅強的,一定會的。”白露露的精神驟然清醒,眼睛裡泛出興奮的光亮,彷彿光明就在眼前。
“你真的想明白了?不會再沮喪,再哭泣了?”楚志遠笑着問道。
“我一定會堅強的。”白露露堅定地道。
“那,我就放心了,郭少,很快就會醒過來的。”
“借你吉言,那我先出去了,我一定要等着郭少被推出手術室,我一定要親自陪着郭少脫離生命危險。不爲別的,就爲了我肚子裡的寶寶。”說這話的時候,白露露的手情不自禁地放到自己的小腹上。
“對的,對的,爲了你肚子裡的寶寶,你也沒有其他選擇。”楚志遠急忙回答。
白露露看了看楚志遠,發現他額頭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汗珠,不由得皺皺眉頭,關心地問道:“志遠哥,很疼吧?”
“我,我還好。”楚志遠回答的時候,明顯開始喘氣了。
“一定是麻藥開始醒了,開始痛了,對吧?”
“是。”
“那你就不要再勸我了,我已經知道怎麼做了,放心吧?”
“那就好。”
“對了,你這麼痛,是不是要繼續打止痛針?”
“不用了,我能忍受的,過了今天晚上,就會好起來了。”楚志遠拒絕道。
“過今天晚上?這不是要疼死嗎?”白露露一陣汗顏。
“沒事的,我這條腿上的傷,也是這麼忍過來的。止痛針打多了,對身體也不好。”
“可是還有半天一晚呢,你這要怎麼忍受?”白露露無法想象要怎麼忍受。
“行了,你去等着郭少吧,我這裡,你就不要管了。”
“那不行,你這裡,我也要管的。”白露露不喜歡楚志遠這樣自說自話。
上次腿上受傷,也沒有人管他,他本無親無故,受傷了卻沒有人在身邊照顧,這得多孤獨,多難受啊。
這種踩在孤獨上的心痛,一般人是沒有辦法體會到的,但是她卻能體會。
當初白家一夜燒光,一無所有,她站在那堆廢墟前面時,就是這種感覺。
“郭少更加需要你的照顧,我,你就真的不要管了。”楚志遠忍受着肩膀上的疼痛,咬着牙,任由汗珠從額頭上汩汩流淌下來。
“不行,我一定要管,就算我管不了,我也會派人來管你的。對了,我讓李夢過來吧,讓她好好照顧你吧。”白露露想到了李夢。
她的生命中,朋友不多,李夢算是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雖然二個人經常鬧彆扭,但是骨子裡,她們是永遠都不能分離的好姐妹。
這個時候,找她來照顧志遠哥哥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一聽李夢這個詞,楚志遠的情緒一陣激動,他一激動,就想從牀上坐起來了。
可是剛擡頭,就痛的大叫一聲:“啊——”
“志遠哥哥,你怎麼了?幹嘛這麼激動啊?又把自己弄痛了吧?真是的。”白露露一見,趕緊過去扶住他,又不停地埋怨他。
“我,真的不用了,我很好,我一個人就可以照顧自己的,不用李夢來了。”楚志遠真的不希望讓李夢來照顧他,這女人名堂多,他怕自己會招架不住,到時候又露餡了。
現在是特殊時期人,他需要的是一個人作戰,不然,他真的會扛不下去的,但是爲了自己最愛的人,他必須要繼續跟蕭伯山合作下去。
“要的,要的,一定要的,李夢這個人雖然有點粗,但是,照顧你還是沒有問題的,你有什麼事情,就儘管使喚她吧,不會有問題的。”白露露卻不同意。
從小到大,志遠哥哥就怕李夢,這二個人一個是貓,一個是老鼠,當然,李夢是貓,志遠哥是老鼠。
貓和老鼠雖然是天敵,但奇蹟總會發生的,貓和老鼠做朋友,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行,露露,你知道我跟她不和,她要來的話,我本來可以忍受的傷,就更加不能忍受了,本來可以一天就可以不痛的,估計是十天半月都不能好了。”楚志遠的態度非常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