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唸的背影漸行漸遠,一直到消失在花園欄杆的盡頭,佳麗狠狠的瞪了葉培,可是很快眼神軟了下來。輕咬下嘴脣,脫下紅色帆布鞋,直徑朝室內走去。
哥哥,對不起,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強的,我不想傷害你,真的,一點都不想,可是你這樣執迷不悟下去,我們都會受傷的,我不想失去你這個哥哥,同樣也不想失去我愛的人,我不敢想象以後我們會形同陌路,我會找外公把事情挑明的,現在就讓我先回房間睡一覺吧,老天爺,希望的睡醒後,所有的事情都會迎刃而解。
葉培踩着佳麗的腳印,拉住她的細小的胳膊,欠下一個解釋,他哪裡會甘心,這一切不能就這麼算了,受傷的心靈還在滴血,受傷的心靈還在等待那把匕主人的解釋。
葉培劍眉緊皺,死死拉住,內心太過受傷,無法向大腦施行命令,手的力度無限增大,弄的佳麗痛苦的閉上雙眼。
“佳麗你不要走!”聲音承重的可怕,簡單的幾個字聽了多麼心疼,這句話包含太多層面意思,委屈,埋怨,憤怒,無奈,甚至還伴有點點祈求。
“哥哥,我對你的感情從來都沒有逾越過兄妹之情,所以我對你的愛,不是愛情,而且親情,希望你能明白。我,我只能說對不起!”佳麗用盡全身力氣甩開他的手,頭也不回的朝二樓跑去,事情爲什麼會生成這樣,原本按照計劃,佳麗安全歸來,隨後葉培會親自爲他做吃的,讓她開開心心的補上一頓,而後他們又會像從前那樣嬉戲打鬧,順便幫他擠他特意留了3天的青春痘,那樣的場面是多麼的溫馨,真的希望可以一輩子置身其中,哪怕深陷泥潭,不能自拔。不,是不想自拔!
葉培呆在原地,好媽一直都跟隨其後,一切盡收眼底,心中難免爲葉培難過和惋惜。
多麼般配的一對啊,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深知彼此的習性,要是真的在一起拿一定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神仙眷侶,可惜,人能比不上命運,佳麗註定不是葉培少爺的,強求不來啊。
好媽拉了拉葉培白色體恤的衣角,滿臉嘆息的說:“少爺啊,你就不要在這裡傻愣了,佳麗小姐已經上樓了,看不見了。”這就話無疑在敲打葉培的心,腦海裡幻想統統被打破,現實重現,心疼的感覺如影隨形,一波一波的衝擊他快要停止跳動的心。葉培慢慢悠悠收回呆澀的眼神,很清晰的淚光閃現。
真的無法挽回了嗎?!佳麗你對我真的沒有一絲的喜歡?是啊,我不是早就知道了嘛,可是爲什麼自己卻這麼難以割捨,明知道結果,卻還是死不悔改的追求下去,現在弄成這樣,她不會原諒我了,她永遠也不會像從前一樣對我微笑了。
葉培失魂落魄的走出玄關門,他沒有開黑色寶馬車,而是拖着疲憊不堪的身體慢慢悠悠行走在堅硬的馬路上,兩旁的楊樹輕擺枝丫,在告誡風的到來,川流不息的車輛,無人看見他的憂傷。
佳麗全身冷颼颼的蜷縮在牀的一個角落,眼睛裡有一股清泉抑制不住偷跑出來。
正當她爲難題而傷神的時候,手機響了,震動加鈴聲響遍房間每個角落,無奈掀開厚實兔寶被,赤腳走下牀,書桌上手機不斷的震動旋轉。
“喂!”佳麗有氣無力的回答。
“佳麗是我。”張唸的回到家中依然擔心粗枝大葉的佳麗會忘記吃藥,按耐不住最終還是撥出那串熟悉的號碼。
“念。”無盡的委屈和內疚,畢竟是自己的哥哥打了他,他是在沒有錯的情況下被出其不意的葉培打了,葉培是她的哥哥,多少要抱歉。
“傻丫頭,吃藥了沒有啊。”
“還沒有,房間裡沒有涼開水,我又懶的下去倒。”說了違心的話,她是害怕下去要見到葉培哥哥,那樣會很尷尬,所以就算是不吃藥也不要再去刺激葉培了,畢竟葉培哥哥是愛自己的人。
“那怎麼行啊,不吃藥你的身體能強的主嗎?乖啦,聽話,去倒水,把要吃了,然後睡上一覺,明天身體就會好的。”
“我知道,我會去到水的,會乖乖吃藥,然後就聽你的睡覺,然後我們一起努力完成校慶上的演奏節目。”佳麗憧憬着和念一起伴奏那屬於他們的鋼琴曲,最後獲得和偶像朗朗零距離的接觸。這些都是她們在重危病房裡商量好的小秘密。
“恩,所以你要快點好起來,這樣就能夠練習了。”
“我會的啦,念,你的臉還疼嗎?”佳麗忍不住,直言不諱的問了。
“疼?!有點,他出手太狠了。”唸的舌頭頂了頂被葉培揍的那一記,左邊的臉調皮的露出舌頭的頂端形狀。故作很痛的樣子,原本清晰的語調瞬間變成嘈雜的碎調。
“真是對不起,哥哥他不是這樣的,他從來都是溫如爾雅,從不動手的,真是一時衝動,你不要放在心上啊。”
“佳麗你這是在幫他說話嗎?我會吃醋哦。”
“我,我……”
“騙你的,你還真相信啊,那點小傷算不了什麼的,你就放心好了,只是下次不要在我面前說別的男生有多麼優秀,我真的會吃醋的。”
“知道啦,小氣鬼喝涼水,念等一下,我有電話進來,我現在接一下。”
“好,你接吧!”
佳麗手指動了動了,很快語言切換好:“喂!”
“佳麗,你現在在哪裡?”裡面是熟悉的聲音,帶有點點蒼老的味道,是外公來的電話。
“外公,我在家。”
“在家啊,沒有生什麼事情吧?”李安試探的問,在和女朋友一起參觀歐洲最大的博物館回來時候,看見葉培那些赤字留言,字字都透露對佳麗的擔心和內心的自責,聽的李安緊張一夜未能吃上飯,手機一直都無法撥通國內,直到他下了飛機,才急急忙忙打開手機,撥通佳麗的電話,心裡忐忑不安,就怕手機那頭沒有佳麗的聲音,嘟嘟的忙音戛然而止。
“沒,沒有事情啊。”語氣明顯底氣不足,我要把事情告訴外公嗎?還是不要了,如果現在告訴他,我要和念在一起,並且還傷害了哥哥,那外公一定會放棄度蜜月回來幫我處理問題,那不是很不孝。但或許還有更重要的原因——害怕外公不答應她和唸的事情,又要傷害一位親人內心不安。
“真的?可是葉培那孩子是不會說謊的,他給我留言了,而且很多,佳麗我馬上就要到家了,你在家裡哪裡都不要去,我就要到了。還有,你和張唸的事情我剛剛已經從葉培的嘴裡逼出來了,你把張念也找來吧,我有事情要和他說。”說完這話,耳邊傳來嘟嘟忙音,度快的驚人。
“哦。”佳麗無奈的朝手機裡的忙音輕聲應答,該來的還是來了,是時候爭取愛情的時候了。微涼的手指靈巧的動着,念沒有掛電話,一直等着佳麗說拜拜呢。
“念,你能來我家嗎?外公說想要見見你。”佳麗宛如傳呼臺,一字不漏的把外公的話捎到唸的耳朵裡。
“這麼急?!”念滿腹疑問。原本是想要自己前去說明,可沒有想到的是外公會先找到他。
來的真快,不管怎麼樣,我再也不能放走佳麗了,幾年前我已經錯過一次了,我不能再次妥協,我一定要和佳麗在一起。多年前,那個失魂落魄的晚上,李校長和我談判的事情應該讓佳麗知道,還是不要呢?
念整合上桌上纔打開的資料夾,爲手機換上一塊電源滿滿的電池,背上灰色的卸肩包,前往歐式小洋樓。
李安在回去的路上碰巧見到行屍走肉般的葉培,瞭解到事情的原委後,帶上滿腹委屈和痛楚的葉培一起回到歐式小洋樓,他要當着張唸的面,真是宣佈,佳麗和葉培訂婚的事情,好讓張念乘早死心,不要再糾纏不休了。至於萍萍引狼入室的事情佔先停下,畢竟除了吃點喝點也沒有給家裡帶來多少損失。
很快車輛穿過鬧市街,停在歐式洋樓欄杆前,三人一起下來車,李安的司機把車開回江家,準備把江秀請來,特別公證一下,此刻的葉培並沒有一絲高興的意願。
訂婚?!哈哈,佳麗若是不同意,一樣的百搭。
好媽接到李安的電話,早早的在門口等候,剛一進門,好媽就結果李安手中的行李,輕聲喚:“老爺回來啦。”江秀身邊的人都是這樣稱呼,不足爲奇。
李安脫下鱷魚皮的皮鞋,踏入室內,後面一行人等緊跟進去,樓上的佳麗聽到車行駛的聲音,已經判斷出外公的歸來,只是度驚人。她朝窗外看了看,仔細的尋找唸的影子,還沒有來,比外公他們慢了一步。
“怎麼還不來?!”說時遲那時快,門口閃出出一輛黑色寶馬車,佳麗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忽閃忽閃如天上星辰般的眼睛死盯寶馬車走出的人,意外,不是念,而是江姨。
她來幹什麼?外公叫她來?不是說有事情和念說的嘛,那江姨來這裡是有事情了?會是什麼事情呢,這些日子她在學校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還有什麼事情能難倒她的。不想了,等念一來,我就下樓。
也就四秒鐘時間,唸的身影閃現,與江秀一步抵着一步進入熟悉而又陌生的歐式小洋樓。
人算是到齊了,現在就差李安話了。佳麗換上藍色的t恤,修長的自來舊牛仔褲,輕飄飄的從二樓下來。
屋外豔陽高照,正是中午15點,午睡初醒的麻雀亮起洪亮的喉嚨大聲的歌唱優雅輕佻的情歌,微風伴着遠處清清小河的味道潛入歐式小洋樓,可惜風力太小並沒有吹散壓抑幾近要變成真空的客廳氛圍。
“爸爸,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江秀在不在明的情況下被邀請過來,百忙之中抽空來見心目中的老狐狸也算是她心情好,黑色西服套裝襯托出她無盡的威嚴,有種見而遠之的威懾之感。
“佳麗你過來!”李安背對着樓梯口滿臉愁雲的佳麗好時令,語調冷冰冰。
“哦。”沒有了歸來的喜悅,沒有了和藹可親的笑容,沒有了寵愛溺愛佳麗的寵溺語言,佳麗也只好應聲示意,在李安沒有表面召集大家的目的,她得靜觀其變。
“做到葉培身旁,張念是我請來的客人,我自然不能怠慢,”說着朝江秀身後的張念使了個眼神,“做另一邊吧。秀兒,你做我旁邊來,好媽我讓你爲我去通靈鑽戒取的訂婚戒指你取了嗎?”
“取了,取了,在這裡,給老爺。”一切似乎早就安排穩當,好媽不慌不忙的把戒指送到李安手中,很快退回廚房門口,看着李安處理大事。
“外公……”
“佳麗你不要插話,葉培當然你來和我要了佳麗,去歐洲度假的事情,你可記得了?”李安像鐵面無私的包公質問葉培。
“記得,那次佳麗一夜未歸,回來後就被你軟禁了,還不許她和張念來往。”葉培雙手交叉搭在腿上,語調緩緩。
“我記得我當時答應你,回來就讓你們訂婚,現在我要實現我諾言,你願意嗎?”
“我不願意……”佳麗猛然起立,聲音亢奮,似乎要把整個房子轟炸了般。
“葉培你同意嗎?”李安對佳麗的話視而不見,依然追問葉培。
“我當然願意,佳麗是我生命中唯一愛的人,只是……”葉培有所顧忌,此刻佳麗的臉色如魚缸裡金魚的肚子般蒼白,眼睛勾住葉培,出一定含量的警告。
“沒有可是,我答應的事情,就沒有人能改變,今天當做你媽媽和我的面,我要先私下公證,確立你們情侶關係,待校慶之時,我就宣佈你們真是訂婚。”李安慷慨激昂後接着說,“張念真是不好意思本來我是想邀請你來喝茶的,可惜啊,讓你觀摩了我們家的喜事。不會覺得無聊吧。”李安笑容可掬的看着念,不懷好意的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