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韋小聲道:“少爺,那夥人看樣子是想法報復去了,咱們得早做應對才成!”
李勤微微點了點頭,道:“也沒什麼,就當替湯介擋了一災吧!雖然湯介的人品……嗯,他人品很好,必會感激我替他擋災,所以事情也不是沒有迴旋的餘地,只是不清楚這夥人到底是誰!”
他轉身來到縣衙門口,招手叫過一名小吏,問道:“可知那夥人的底細?”
小吏看到了整個過程,心裡雖然叫好,感覺李勤出手教訓得對,不能讓京城來的人,欺負到咱們富平人的頭上啊,可他也知道,麻煩來了!
小吏道:“私下裡聽說,好象是十常侍派出的宦官,估計縣令大人就是去接他們的,只不過沒接着。李郎,這話我跟你說了,你可別跟別人說是我告訴你的呀!”
李勤點頭道:“我當然不會說。”他取出錢袋,抓了一把五銖錢塞進小吏的手裡。轉身招呼典韋,一起回扶角村。
他不能在這裡等着,如果這夥人和湯介一起回來,見他等在這裡,矛盾必會立即激化,得拖延時間,用以斡旋。
李勤帶着典韋出了北門,徑直回了扶角村,可村中卻只有幾個人留守,大家都在城堡那裡趕工程進度呢,扶角堡的工程這幾天便可以完工,緊接着就要春耕,大家都在搶時間。
又奔到了城堡那裡,就見城堡處一片熱火朝天,百姓們全都在忙乎着,而賈詡也是一身的短衣打扮,擼起袖子大聲吆喝着,他在指揮工匠雕刻石碑。
劉勝也在工地上,他剛剛到,被人擡着胡牀上了城牆,滿臉志得意滿的表情,身邊則站着上百個大良羌的壯漢,壯漢們都在議論,不過他們不是在說修堡牆的事,而是在說堡裡以後住人,那麼馬圈就應該修在外面,是不是也要修成個五角星形的馬圈?
遠遠地看到了李勤,劉勝叫道:“李郎,你回來啦,可曾見着了湯介?”
李勤在馬上擺了擺手,勒住黑馬,慢慢奔向堡牆,所過之處,百姓們全都衝他揮手,向他打招呼。李勤臉上含笑,不住地點頭示意。
奔到牆下,棄馬上牆,李勤把賈詡和劉勝叫到一起,把剛纔在城裡的事情說了出來。
賈詡一聽,便道:“這回惹大禍了,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宦官啊,那都是小人啊!十常侍的勢力都能和滿朝文武抗衡,你打了他們的手下,勢必會招來報復的!”說罷,他連連嘆氣,好日子剛有了盼頭,就惹出這麼大的禍事來。
劉勝聽了,卻把眼睛一瞪,道:“賈先生說的這是什麼話,我等自稱英雄,可如連鄉親都不能保護,還稱個屁的英雄,還建個屁的城堡,不如當縮頭烏龜算了。”
他對李勤說道:“李郎,你做得對,路見不平之事,不出手的那是混蛋,不叫好漢!你不用擔心,要是那夥人敢把你怎麼樣,我就招集族人,把他們劫下來,一刀一個全都宰了,大不了咱們不當這個官了,去草原上逍遙,豈不更好!”他可不是怕事之人,凡事也不會先想着自保。
賈詡氣道:“你不怕,難道我就怕了,只是平白無故地惹上了麻煩,鬧心而已。”他只稍一想,便又道:“李郎,那個人既是宦官,來富平又不讓湯介接着,顯見是來找茬兒的,我估計着是來敲詐勒索的,只不過湯介沒碰上他們,反而讓你先碰上了!”
李勤點了點頭,道:“我也是這麼估計的,可事情出了,後悔也是無用,也無需後悔,只要想好了應對之法,沒什麼解決不了的。姐夫,你主意多,你說該怎麼辦?”
賈詡低下頭,盤算了會兒,這才擡頭道:“這個宦官定是受了十常侍的指使,來涼州收錢的,專找當地官員的毛病,如果他把錢收足了,不見得會來富平這麼偏遠的地方,既然來了,便一定是錢沒有收足,那麼錢一定好使。你不是沒有親自出手麼,那事情就有斡旋的餘地,知己知彼便可百戰百勝,咱們知道了他的弱點,就可以這麼辦……”
做爲一名傑出的謀士,讓他動手不見得行,可讓他動腦筋,那就啥問題沒有了,他給李勤出了個主意。李勤邊聽邊點頭,連聲稱是。
他們這邊剛剛把計劃敲定,就見遠處塵頭揚起,奔來一隊人馬,領頭的不是別人,正是湯表!
李勤嘿了聲,指向湯表,道:“剛纔我還想呢,來的肯定是他,竟然真的讓我給猜中了!”
賈詡一皺眉頭,道:“怕是你要吃些苦頭了!”
劉勝卻大聲道:“什麼苦頭,有我在,看誰敢給李郎苦頭吃!孩兒們,抄傢伙!”
大良羌的壯漢們齊聲答應,紛紛取出武器,下城騎到馬上,在城堡外排成幾列,兇猛地看向奔來的湯表一夥人。
湯表遠遠地看到了堡外的百姓,很是驚訝,怎麼會這麼多的人,難道都是李勤招來的?如長久下去,這個城堡可有取代富平縣城的趨勢啊,這個萬萬要不得!
還沒等他奔進人羣,卻又見堡牆下面集結了大批的羌人壯漢,個個手中都有兵器。湯表更加吃驚了,這怎麼可能,李勤怎麼會把羌人也給收進城堡裡的,難不成他又請人吃羊肉了?他哪兒來的那麼多羊啊!
一見對方要來橫的,湯表趕緊回頭,卻見自己帶來的那隊士兵,竟然離着自己足足有二十丈遠!湯表心中叫苦,他帶來的兵也太不象話了,離得自己這麼遠,顯見是不支持自己,那便是支持李勤了,要是在戰場上,這可是典型的臨陣投敵啊,這糟心事怎麼讓自己趕上了!
湯表摸了摸肋骨,他的傷好得挺快,可卻仍沒有好利索,現在一見事情不妙,傷處竟又隱隱作痛了。可事到臨頭,他豈能退縮,如果這時縮了,他在富平就再也混不下去了,只能遠走他鄉。他心中有些後悔,要是早知道李勤的勢力發展得這麼快,他就不來了,讓別人來也就是了。
湯表原本陪着湯介去迎接張久,張久是大人物,縣裡面稍有點頭臉的人都跟着湯介去了。可是他們沒有接到張久,張久跟他們玩捉迷藏,湯介心知這是在找茬兒,可他苦於沒有什麼孝敬獻上,所以心中苦澀,卻也不敢說出來。
湯介見實在接不到人,只好返回縣城,可半路上卻碰到了張久。出乎意料的是張久不但腦袋上起大包,鼻子還破了,非要湯介去找打人的兇徒不可。湯介一聽描述,便知道是李勤,可他卻也鬆了口氣,李勤這一打抱不平,卻是等於替自己擋災了,本來張久是要對付自己的,現在卻成了對付李勤。湯介甚至懷疑,以李勤的仗義性格,不會是看出來張久要對付自己,所以主動去惹事,以便替自己擋災吧?
不管怎麼樣,在事情沒有搞清楚前,湯介都不可能把李勤如何的,如果他爲了巴結宦官,而不分青紅皁白的處罰了部下,那以後就再沒人爲他效力了,不用張久找他的彆扭,他自己就把根基給毀了。
湯介想讓孟木去“抓”李勤,這樣孟木肯定會去的慢些,並先派人給李勤送信,讓李勤做好準備,可不成想湯表非要去,當着張久的面,湯介也不好說什麼,只能讓他來了。
湯表點了一隊士兵,心急火燎地來抓捕李勤,可沒想到這裡竟是如此一番景象,弄得他騎虎難下,勒馬在人羣之外,不敢過來。
李勤已然做好了準備,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靠躲是沒有用的,他也不想躲。李勤下了堡牆,翻身上了黑馬,衝着湯表大聲喊道:“湯屯長,可是來抓我李勤的?”
湯表臉色鐵青,哼了聲,回道:“你知道就好,你得罪了朝廷派來的天使,我特奉命前來捉你!”
劉勝在堡牆上掙扎着站起來,叫道:“放肆,李郎也是你配捉的麼,竟說出這等話來,好不要臉!孩子們,讓他見識見識我大良羌的威風!”
話音剛落,大良羌的漢子們一起抽出彎刀,衝着湯表齊聲呼喝!
湯表嚇得一哆嗦,回頭看去,卻見自己帶來的士兵,一個過來支援都沒有,他這人緣也太臭了!一咬牙,湯表道:“李勤,敢不敢跟我走一趟?”如果李勤說不,他立即就要回身退走,反正他是無賴出身,怕的是捱揍,不怕丟面子!
李勤哼了聲,道:“有何不敢,你先走吧,我隨後就到!”
湯表立時調轉馬頭,再不多說一句,奔回時他狠狠地瞪向那些士兵。可士兵們卻根本不理他,都沒把他當人看,甚至有人叫道:“李郎,你這堡裡還缺人不?看我咋樣?”
湯表氣得不行,越過士兵的隊伍,一路奔回了縣衙,再也不肯停留。
賈詡從堡牆上下來,對李勤道:“走,咱們先回村,敲鑼打鼓歡迎天使去嘍!”
李勤咧嘴一笑,天使?那個胖宦官就算長上翅膀,也實在和天使搭不上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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