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是啊老大爺,我來找嶽耀偉。”
“恩,進來吧!大小姐正在大廳裡等着你。”
我點了點頭,匆匆忙忙的就朝主樓的大廳方向跑去。
嶽耀偉看見了我之後,匆忙從大廳裡走了出來,嶽耀偉披麻戴孝的,讓她看起來有些楚楚可憐。
“嶽耀偉,怎麼了。”我忙問道。
嶽耀偉哽咽着道:“你……你快點進來看看,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說着,便帶着我匆匆忙忙的進來了。走進大廳的時候,我發現大廳裡並沒有人,看來是祭奠的人還沒來,只有一箇中年男人同樣披麻戴孝的跪在棺材旁邊,目光呆滯的看着棺材,一動不動。
“這個是我父親。”嶽耀偉介紹了一下。
我禮貌的和嶽耀偉的父親打了聲招呼:“伯父你好。”
岳父點了點頭,然後繼續盯着棺材看,好像那棺材裡邊裝了錢似的。
我看了一眼水晶棺材,看見安靜躺在棺材裡邊的岳母時,瞬間嚇得魂兒都差點出來了。他姥姥的,這個女人可不就是那天我在醫院看見的鬼魂嗎?簡直是一模一樣啊,除了身上穿的衣服不一樣。
在她的脖子上,有一道十分明顯的勒痕,不用說,這個正是造成她死亡的傷口了。
我問嶽耀偉道:“嶽耀偉,你發現什麼不對了。”
嶽耀偉小心翼翼的指了指天花板,聲音有點顫抖:“你……你看看天花板,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我仰頭看了一眼,腦袋嗡的一下就大了,因爲天花板上,屍體額頭正對的地方竟是溼漉漉的一片,看起來隨時都要滴下水來似的。
我聽老鬼說過,若是人死後怨氣過重的話,就會形成煞氣,而這煞氣會從天靈門,也就是額頭激射出去,這麼一來正好射到天花板上。
煞氣過重的話,就會在天花板上聚集,變成水分,若是煞氣過重,水分就可能滴落下來,若是落在屍體的額頭上的話,那屍體就會‘活過來’。
這也就是民間傳說的詐屍!
嶽耀偉解釋道:“我們查過了,這個地方根本就沒有水管經過,而且樓上也沒有任何的漏水,這水來歷不正常啊。”
我忙點了點頭:“恩,的確不正常,嶽耀偉,趕緊拉着你父親,別在那裡呆着了,到正對面跪着去。多燒兩根香,使勁磕頭,我不喊你們停,千萬不要停……”
嶽耀偉被我的嚴肅給嚇到了,連連點頭,而後匆匆忙忙的便在岳父耳畔耳語幾句。岳父立刻明白過來,大驚失色,趕緊跑到了棺材正對面,對着棺材便是砰砰砰的磕頭。
嶽耀偉也是不斷的磕頭。
但我這時發現,房頂上的水汽,非但沒有任何的減緩,竟是愈發的濃重了,那滴水似乎隨時都可能掉下來似的。
不好,這到底什麼情況?按理說,她的家人給她燒香磕頭,她的怨氣應該減輕一些纔對,爲什麼會有加強的跡象呢?
我忙看了一眼屍體的面容,卻發現屍體的兩隻眼已經睜開了,麻痹的,忒嚇人了這個!
屍體的眼珠併攏在中間,眼白死死地盯着天花板。
我得趕緊找漏洞,這肯定不正常啊這。我仔細的看了一圈,最後終於找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
那在棺材前燒的香,煙氣似乎並沒有飄向棺材,而是偏了方向,飄向了窗口的位置。
我這才忽然想起了我家的保家仙,你妹的,該不會是隨我而來的那幾個保家仙在跟這個女鬼搶香火,惹怒了這女鬼吧?
肯定是這樣啦。我無語的笑笑,然後趕緊燒了三炷香,走到了窗口,恭敬的拜了三拜之後,這才小心翼翼的將香插在了窗戶的縫隙上。
插上這三根香之後,棺材前邊的煙氣果然不再朝窗戶上偏移了,我這才鬆了口氣,然後繼續叩拜。
不要問我爲什麼不在棺材前多點幾根香孝敬這個女屍,因爲多於三根的話,那就是對死者的不尊敬了。
你想啊,家裡過年時候貼的竈王爺馬王爺甚至老天爺,每頓飯都只吃三炷香的煙,她一個區區女鬼,你喂她吃這麼多的香菸,那肯定能給撐着啊。
這玩意兒一不舒服,指定得跟你拼命。
過了一會兒之後,房頂上的水汽這纔是慢慢的蒸發掉,最後消失不見。
我鬆了口氣,看來這娘們的煞氣終於又被她給回收了,我這纔給嶽耀偉打了一聲招呼:“嶽耀偉,好了,沒事兒了,可以起來了。”
那嶽耀偉和岳父當下慢慢的擡起頭來,看了一眼天花板,發現天花板上的水汽果然蒸發乾淨了,頓時鬆了口氣。我發現岳父看我的眼神,明顯的和之前有些不一樣了,充滿了敬佩。
“大師,我們……我們……我們要怎麼做?我看我老婆……死的好像並不順心啊。”
我對岳父道:“胸口含冤,必須消除了怨氣,纔不會產生煞氣,發生屍變。所以一定要按她的心意來,這三炷香萬萬不可停,另外,儘快通知賓客前來祭奠吧!早早的祭奠完,早早的火花了,這樣纔是最安全的。”
岳父聽了連連點頭:“恩,好,好,大師,我們一定按您的吩咐去做。嶽耀偉,你在這裡陪着你媽,多燒香,我這就通知賓客們早點來,早點化解你母親心中的怨氣。大師,麻煩您了,您先休息一會兒。”
說完之後,便匆匆忙忙的跑開了。
我心中那叫一陣舒坦啊,生平第一次被人稱作大師,這種感覺,爽!
雖然我才只有十六週歲,虛歲也只有十七歲,但哥們兒我長的比較高,而且加上也成熟,看上去就跟二十歲的小夥子似的,這岳父喊我一聲大師,倒也並不虧得慌。或許正是因爲我的成熟,才讓他對我比較信服吧?
嶽耀偉一臉感激的看着我:“劉百歲,真是多謝你了啊,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說着,竟又開始哭哭啼啼起來了。
我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沒事兒,沒事兒,你趕緊跟你母親說會話去吧,對消除煞氣有幫助。”
“恩,好。”嶽耀偉點了點頭,同時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窗戶上的那三根香,問道:“劉哥,你放在窗戶上的那三根香是幹啥的?”
“沒事兒。”我笑着道:“那是給你家保家仙的。”
“保家仙?”估計嶽耀偉是第一次聽說保家仙這個詞兒,所以覺得挺納悶兒,就不由得多問了兩句:“我家還有保家仙?這保家仙是保護我家的嗎?爲什麼剛纔我母親要詐屍了,保家仙也不保護我家?什麼狗屁保家仙啊。”
這句話說完之後,一陣詭異的邪風忽然吹了過來,吹得我全身涼颼颼的,那三炷香的煙竟朝我們的方向傾斜了過來。
我擦,不好!
肯定是嶽耀偉剛纔那番話得罪了保家仙,保家仙準備過來教訓嶽耀偉了。說時遲那時快,我毫不猶豫的一把拉着嶽耀偉就跪在了地上:“嶽耀偉,快給保家仙道歉,快點。”
那嶽耀偉被我給嚇着了,連連點頭:“對不對對不起,各位保家仙剛纔言語有冒失,你們別跟我一般見識。”
說完了之後,那煙纔開始重新吹向窗戶外邊。
他大爺的,虛驚一場。
嶽耀偉被嚇着了,坐在棺材旁邊,好長時間都沒回過神來。
看來我一時半會兒也離不開了,至少在屍體被處理完之前是不可能離開的。而這會兒已經開始有賓客來了,爲了避免我這個‘閒雜人等’在大廳之中格格不入,我乾脆是找了一個房間,目光灼灼的看着外邊。
坐着坐着,我竟不自覺的就睡着了,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忽然被人給搖醒了,我慢慢的睜開了眼,卻發現是嶽耀偉正在使勁的搖晃着我的肩膀。
我愣了一下,莫名其妙的看着嶽耀偉:“嶽耀偉,怎麼了?”
嶽耀偉一臉惶恐表情的道:“不好了,水滴……又有水滴了,你快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吧。”
說着說着,嶽耀偉真的哭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