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會說他的不是,女生們因爲迷戀他而捨不得說他,男生們因爲他癡迷一個他們看不上的怪女人而不忍說他,所以,別人只會說我。
女人就是這麼愚蠢,男人就是這麼現實,就像我和飛飛一樣。
女生們又問頃城,你到底是什麼時候認識她的?難道高中之前就認識了?頃城並不避諱,說,是的,在讀高三之前我就認識她了,而且早就喜歡上她了,一直沒有改變。
那你是怎麼認識的,高中時,我們都沒見你和別的女孩有聯繫?頃城說,這是秘密。
女生們啞口無言,然後又問,你讀高三以前,身體不是不太好嗎,經常休學治病,怎麼會有時間和心情認識女孩。頃城只說,喜歡一個人,跟身體、時間沒有關係。
老師把頃城叫走了,那些女生仍然在談論頃城。
那幾個聽說是頃城中學同學的女生,帶來了別人所不知道的頃城的新資訊,引發了大家的興致,大家不會錯過了解他的機會。
我真的沒有在聽,只是,風從背後吹來,聲音自動傳進我耳裡,我不想做作地把耳朵掩上。
他的一個初中同學說,頃城讀初中時身體切實不好,大家也不清楚是什麼病,反正身體很虛弱,總是病懨懨的,三天兩頭請假,勉強讀了大半年後,他就因病退學了。
她說,那個時候的頃城,非常漂亮可愛柔弱,精緻得像個芭比娃娃,大家都很喜歡他。
但因爲他身體不好又經常請假,所以大家跟他接觸的機會並不多,也不瞭解他,但他們那個學校的人,都記得他如何的漂亮柔弱,他天生就是那種讓人見過就不會忘記的人。
他的高中同學說,頃城是高中最後一個學期才進她們學校的,目的是爲了參加高考。
當然大家對他的容貌氣質也非常驚豔,他天生就有吸引人的魔力。
他的成績非常好,別人問他以前在哪裡讀書,他說他從小身體不好,幾乎沒上過學,家裡都是請家庭老師給他上課,他也以自學爲主。那個時候,他雖然總是定期去檢查身體,但能跑能跳,並不像得了大病的樣子,只是容易勞累。她們記得,他曾經在1500米測試中暈倒過幾次,住院了好幾天,但他還是經常運動,現在看起來比以前健康多了。
當然,大家也曾經問他得的什麼病,他只說心臟病有點問題,但已經治好了。
他的成績那麼好,大家都以爲他會去考名牌大學,但令人大跌眼鏡的是,他居然只是報考了這所普通的重點大學,報考的還是美術專業。但女生們都很高興,這意味着,她們有機會和他讀同一所大學了。因爲他的緣故,那年有很多女生學習特別用功,而且報考這所大學。
這就是她們所知的關於頃城中學時代的一切,對她們來說這遠遠不夠,她們想了解更多。
雖然公認他親切而溫柔,聰明而謙和,脾氣和容貌同樣好得不行,但在別人的眼裡,他始終籠罩着神秘感,不論和別人怎麼打成一片,他從來不展現自己的全部,沒有人知道他的內心深處在想些什麼,會想些什麼。
她們說,也許只有一個人可以進入他的內心世界,讓他展現自己真實的靈魂,但是,這個人卻從來不願接觸他、瞭解他和接受他--這個人就是我。
說到最後,她們都望着我,我同樣是一個神秘的存在。
重新上路的時候,我還是把零食的袋子拿起來了,只是沒動那杯奶茶。
當時,有一個小孩正在路邊好奇地看着我們,我猶豫了一下,把那杯奶茶端給他。
那個孩子咧嘴笑了,崩了一顆門牙的笑容,異常天真可愛,那一刻,我隱隱看到了另一張同樣的稚嫩的笑臉,居然和記憶中的我有幾分相似……
“叢琳,快上車,我們要走嘍。”頃城扶着自行車,拍拍車座,叫我。
我從恍惚中驚醒,低着車走過去,微微一擡臀部,就坐上去了。
我已經很久沒坐自行車了,卻仍然像多年前那樣,一擡腿就能輕鬆地坐上去。
飛飛上了初中後,終於得到了爸爸那輛半舊的自行車,我於是有了司機。
開始坐自行車時,我練習了很久都沒能跳車成功,飛飛總是笑我笨,他說一次我就踢他一腳,然後他就委屈地說我兇,他免費搭我我還欺負她。那時候年紀小,我個子矮,自行車後座高到我的腰,我當然有點難跳,所以,飛飛總是停好車讓我坐好,然後自己才上車。
我最討厭他的時候,是他故意在我爬上車座時搖晃車子或者裝作扶不住車子的時候,總是驚得我連連尖叫,飛速地跳下車座,他說我下車時的動作像猴子一樣靈敏。
還有,他老是說我重,像頭小豬似的。他總是裝得踩得很累的樣子,彎着腰,哼唧哼唧地叫喚,說蟲蟲你不是會飛嗎,快飛起來吧,我快累死了,難道你已經肥得飛不起來了嗎。
每到這時,我就使勁在背後掐他的腰,雖然我裝得很生氣,他裝得很疼,但我們都在偷偷地笑,我們都知道對方喜歡這樣的小動作、小脾氣,我們享受這樣的親密。
有時候,我會說他太沒用了,還是由我來搭你吧。他總是很配合我的行動說,好啊,你千萬別撞到樹幹了。換過來以後,我就真的彎着腰,哼唧哼唧地踩着車,像蝸牛一樣爬行,他就大聲地叫:“蟲蟲,你飛得好快喔,比飛機還快--”
有幾次,我忍不住回頭瞪他,結果,車子真的撞到樹幹上了,有一次還翻了車。
有時,我悄悄抓住他的腰,額頭貼着他的背,偷偷地笑;有幾次,他悄悄從背後抓住我的腰,把額頭抵在我的後腦勺上,溫熱的呼吸就在我的頸肩。
每到這時,我們就很安靜,不吵不鬧,不疲不累。
那時候,真的很快樂,一輛自行車,就能乘着我們飛上藍天白雲。
我喜歡每天早上,飛飛推着自行車在我家樓下拼命按鈴,大喊,蟲蟲快起牀,上學了;
我喜歡手裡拿着紅薯,嘴裡吞着玉米粥,從屋裡衝出來,然後把紅薯塞進飛飛已經張開的嘴裡,讓他咬下一大口後,自己才接着嚼,那是年少時代最美味的早餐;
我喜歡突然用力地跳上自行車,晃得自行車狠狠地跳躍幾下,聽飛飛叫,蟲蟲你該減肥了,車要爆胎了,我要摔下來了;
我喜歡坐在飛飛的自行車後座上大聲地唱歌“我愛你,愛着你,就像老鼠愛大米”,然後聽他大喊“蟲蟲你唱歌難聽死了,我要吐了……”,我總是樂得咯咯笑;
我喜歡每天放學時,我推着自行車來到籃球場邊,拍着胸口對一身臭汗的飛飛說,飛飛,我今天學雷鋒送你回去,你一身臭汗不要太靠近我哦,否則蟲蟲會被薰死的;
我喜歡在回家的路上,一邊握着搖搖晃晃的車頭,一邊尖叫“啊啊啊,飛飛你到底有多少斤啊,我要摔倒了……”
上學路上與放學路上的快樂,又何止這些。我就真的彎着腰,哼唧哼唧地踩着車,像蝸牛一樣爬行,他就大聲地叫:“蟲蟲,你飛得好快喔,比飛機還快--”
有幾次,我忍不住回頭瞪他,結果,車子真的撞到樹幹上了,有一次還翻了車。
有時,我悄悄抓住他的腰,額頭貼着他的背,偷偷地笑;有幾次,他悄悄從背後抓住我的腰,把額頭抵在我的後腦勺上,溫熱的呼吸就在我的頸肩。
每到這時,我們就很安靜,不吵不鬧,不疲不累。
那時候,真的很快樂,一輛自行車,就能乘着我們飛上藍天白雲。
我喜歡每天早上,飛飛推着自行車在我家樓下拼命按鈴,大喊,蟲蟲快起牀,上學了;
我喜歡手裡拿着紅薯,嘴裡吞着玉米粥,從屋裡衝出來,然後把紅薯塞進飛飛已經張開的嘴裡,讓他咬下一大口後,自己才接着嚼,那是年少時代最美味的早餐;
我喜歡突然用力地跳上自行車,晃得自行車狠狠地跳躍幾下,聽飛飛叫,蟲蟲你該減肥了,車要爆胎了,我要摔下來了;
我喜歡坐在飛飛的自行車後座上大聲地唱歌“我愛你,愛着你,就像老鼠愛大米”,然後聽他大喊“蟲蟲你唱歌難聽死了,我要吐了……”,我總是樂得咯咯笑;
我喜歡每天放學時,我推着自行車來到籃球場邊,拍着胸口對一身臭汗的飛飛說,飛飛,我今天學雷鋒送你回去,你一身臭汗不要太靠近我哦,否則蟲蟲會被薰死的;
我喜歡在回家的路上,一邊握着搖搖晃晃的車頭,一邊尖叫“啊啊啊,飛飛你到底有多少斤啊,我要摔倒了……”
上學路上與放學路上的快樂,又何止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