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要人

入了義軍的隊伍,錢勇等人暫時被收編,林孝珏帶着林府的人支撐起軍醫這一塊,週一,週二,陵南,連同路遙都有義診的經驗,五個人帶着其他人,給士兵診病,熬藥手到擒來。

因爲有了大夫,且這個大夫醫術高明,瀕危的士兵好像找到了主心骨,士氣大增。

有時候醫術的魅力就是這麼大,就是能讓一個人完完全全信任你,只要你給這個人解除了身體上的痛苦,比什麼口號都管用。

風少羽一有閒暇就會來找林孝珏,身先士卒,與兵同苦,這是蘭君垣教給他的,很多時刻他會幫士兵排號,端藥,還給重病的士兵擦汗。

想他一個富貴公子,能做到此已經非常不容易了,也可見的,蘭君垣是個怎樣的人,他可以感染到身邊的人。

待休息時候,風少羽就會問林孝珏關於攻城的問題。

兩個人分別坐在書案對面,林孝珏不知道在畫些什麼,風少羽就天真的問,週一很好奇的伺候二人喝水,其實是要偷聽。

“你那個東西還有嗎?我們去把城門炸了怎麼樣?”

他說的是鋁熱劑,在無錫縣的時候她帶着他去炸城門,這少年就記住了。

林孝珏頭也不擡繼續畫,但這並不影響她回答問題。

她搖頭道:“沒有,我不是同你講過,那需要礦石,海水,配比,沒有預計,相當麻煩。”

炸無錫城門那次在她計劃之中,風少羽想到丫的心眼多,看來她早就想到縣官和少施氏會關閉城門這件事。

所有事都是按照她的預計在進行,難怪別人算計不過她。

風少羽眯起眼睛:“你腦袋每天裝這麼多東西,處處防着人,不累嗎?”

林孝珏呵呵一笑:“有人算計我,不自覺就想了,停不下來。也就不覺得累。”

風少羽氣餒的縮回肩膀,他怎麼就不會考慮那麼多事呢?

“那你會打仗嗎?”突然他又問道。

林孝珏蘸了下墨:“和醫藥有關的,我都會。”沒具體說會與不會。

打仗彷彿和醫藥沒關係,風少羽失望的努努嘴角。

“如果你會打仗就好了。哥現在每天只睡兩個時辰,就是想攻下江西城,可是這地方更鐵一樣堅硬,根本無法突破,我也幫不上忙。”

他生的濃眉大眼。平時行事都是直衝魯莽的樣子,好似不會顧及任何人,今天同樣是蹙眉瞪眼,讓玉帶勒着的額頭看起來更加俊朗剛毅,但目光卻是與狂傲截然不同的擔憂。

可以與人感同身受的他,實在是比平常可愛對了。

林孝珏擱下筆勾嘴一笑:“你在擔憂什麼,蘭公子可以憑藉,一己之力,空手套白狼,組織一隻萬人的軍隊。那他就可以,帶着這些人,保衛百姓的安康。”說着那個人,眉梢帶着驕傲,敬佩之情上臉。

風少羽被她的信任所感染,倏然點亮了目光中的激情:“是啊,哥是最老奸巨猾的。”嘴角一咧,煩惱頓消:“我怎麼可以不信任哥呢?大不了我和哥的性命就交代在這了,也不能氣餒啊。”握着拳頭給自己打氣。

這狀態也就持續了三息,見林孝玨匪夷所思的看着他。他又泄了氣。

想想固若金湯的江西城又沒了信心,他放下拳頭低聲道:“安慰自己的時候什麼都行,可事實還是改變不了,怎麼能快速破城呢?”

林孝珏很認真的想了想:“碰到一個。棄城而逃的太守,就行了。”

風少羽和週一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週一哈哈大笑,露出兩顆小虎牙,風少羽則是一臉氣憤。

“你還開玩笑?要不是哥的舅舅我就殺了他,棄全城百姓不顧就跑了,聽到這個消息都氣死我了。”

“要殺他。得先找到人啊!”林孝珏莫名其妙的說道。

風少羽以爲她誤會了,擺着手趕緊強調:“我是想殺他,可他官職比我大,還是哥的親舅舅,你不知道哥有個好厲害的娘,會跟我記仇的……”

他又開始講起蘭君垣的母親來,聽着是個很厲害的女子,林孝珏和週一就默默聽着,這樣又過了一陣功夫。

忽然軍醫帳外傳來士兵的通報聲,風少羽一聽是自己安排在蘭君垣那邊的小探子,忙站起來道:“哥那邊好像有事,我得去忙了,有時間再來找你玩。”

誰有時間跟他玩?林孝珏笑着點頭,還沒等他出門就低頭忙手裡的事了,他走後,週一收拾一下略亂的蒲團,抱怨道:“這風公子真沒眼力見,我們小姐這麼忙,他竟然是來玩的,顯然要打攪小姐做事。”

陵南和路遙在大帳裡面忙事,聽了她的抱怨,陵南笑着搖頭,路遙則心想:“說的好聽,她忙個屁,天天寫幾個字就是忙了,再者說,怕被打擾就別搭理人家唄,欲擒故縱我看她巴不得讓滿世界的男子都來打擾她呢。”

也不知道林孝珏知不知道路遙心裡在罵她,她低着頭對週一到:“我並不覺得,被打擾……”

“看吧,巴不得吧?”路遙爲自己的聰慧暗暗撇嘴。

“通常情況下,你做事的時候,有人來找你,你若覺得被打擾了,一定是業務不精。”林孝珏一直在說,像是在告誡誰一樣。

“比如我,如果我一盞茶就能,畫好這個圖,他即使來三個時辰,我也不會是負擔。”

週一聽得似懂非懂,偏着頭看林孝珏的稿紙:“可小姐到現在都沒畫好呢”

林孝珏點頭:“所以是我本事,不夠嘛,還當練習。”

小姐這根本就是把責任全部往自己身上推,當時三老爺要把她趕走,她也說不是三老爺的錯,如果世人都只反省自己,遇事不推卸責任,或許這世道就不同了。

週一看着那畫,嘴巴緊緊的閉在一起。

林孝珏能感到她在用腦,淡淡的勾勾嘴角。繼續書畫。

風少羽出了軍醫大帳,邊往蘭君垣的帳處走邊問那眼線:“哥那邊遇到什麼麻煩了嗎?是不是王仕鵬狗急跳牆來叫陣了。”想了想叫陣會起戰鼓,也不是。

他急道:“別聽我問,你快說。”

眼線忙小聲答道:“是太守的人……”

“方景葵出現了?”風少羽提高了聲音。眼望四周,遠處士兵正在操練還好沒什麼人看過來,他忙壓低了聲音問道:“姓方的還有臉現身?”

眼線也鬼鬼祟祟的四顧一下,才道:“太守並沒有親自前來,他是派人來的。”

聽到這裡。風少羽提着的心落下大半,他沒來就好,現在百姓士兵,只要是有點血性的人,想到這方景奎都恨不得撕了他,如果他來大帳,按官職是比哥的官職大的,江西整個兵部都隨他調遣,到時候要是他一頭騎在哥身上。

他們的隊伍可不是朝廷的正規軍,都是三教九流爲了一個共同目的而聚集在一起的血性男兒。這樣的軍隊,士兵怎會服一個棄城逃跑的大人?還不得造反?可如果不給權他,又是越權的大罪。

沒來就好,沒來就好。風少羽側着頭又小聲問道:“那他派人來做什麼?”

眼線小聲道:“是來要大夫的。”

原來方太守棄城逃跑真的沒跑多遠,正常他應該回京,但是水路走不了,他就只能潛伏在江西城周圍,伺機而動。

因爲他的病一直沒有治好,聽說湖口鎮來了一位神仙小姐,剛好他要找大夫治病。可小姐先一步來到大營,他撲了個空,後來又聽說義軍頭領是自家外甥,就厚着臉皮來要人了。

風少羽聽完眼線的描述。肚子都快氣爆了。

他怒道:“小結巴怎麼能給他走?不說他好色成性,就說這安全,如何保證?你看他現在躲起來沒人找,但是小結巴一去,因爲名聲在外,王仕鵬的人一定會四處搜索他們。萬一被王仕鵬抓到城裡去怎麼辦?本來就攻不下城池,誰去救人?他一個太守,坐到東躲西藏的地步,還有什麼臉活着……”

風大少越罵越來勁,最後把自己氣到不行,對眼線冷哼一聲:“我去跟哥說,他如果放人我就殺了方景奎去。”

一副誰放人就跟誰拼命的架勢,眼線想勸他什麼都給噎回去了,只能眼睜睜看着風大少去蘭大人大帳裡鬧。

風少羽一進大帳就見一個模狗樣的將軍打扮的人坐在客人的位置上。

操了,他都沒有盔甲穿好不好?風少羽頓時怒了,也不管那人和哥說什麼,總之覺得這人傲的鼻子都翹上了天,噌桹一聲拔出寶劍,二話不說就朝那人攻去。

那人好在有點功夫,聽見金屬的碰擊聲,向後一仰,連椅子帶人都摔倒在地,又好在身手算是利落,躲過慈祥脖子的寒光,只肩頭矮了一劍。

那人打個滾站起來,捂着肩頭看着風少羽:“哪裡來的小雜種?敢偷襲被將軍?”

風少羽鼻孔一哼,將寶劍橫在胸前:“小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風少羽!殺了你又能怎樣?”

蘭君垣有個最好的小兄弟,也是京城裡出了名的混世魔王,鄭國公長子風少羽,這個姓氏在國公中很特殊,一聽便能記住,原來是他,難怪這麼囂張跋扈。

那將軍急忙倒退三步,連連作揖:“原來是風世子,小人有眼無珠,有眼無珠,您千萬別跟小人一般計較。”

風少羽眼睛眯起,那將軍急忙將求救的目光看向蘭君垣。

蘭君垣躲不過,儒雅笑道:“少羽與我出生入死,我有什麼大事都會跟他商量,一般的小事也會交予他做主,您有什麼事不妨給他講,我這裡很忙。”將麻煩推給風少羽,打起了太極。

那將軍頓時急出一臉的汗,心想,常聽人說蘭君垣個性隨和好相處,從不與人難堪,的確他不與人難堪,他都將難堪推出去。

那可是他舅舅放的話,他不做主推給風少羽,風少羽都要殺人了好嘛?

那人硬着頭皮道:“小人也是奉命行事,太守大人病的危機,只求一大夫而已,況且現在城池被佔,大人心中焦急啊,病就更重了,等大人病癒了也好帶兵打仗,給兩爲世子爺添翼不是……”

他學乖巧了,不再仗着是別人舅舅的手下就頤指氣使,而是用別人舅舅來壓人,還說着冠冕堂皇的話。

風少羽靈活的大眼差點調出來,是添翼還是添堵啊?

他嗤笑道:“回去告訴你們大人,讓他趁早死了心,別以爲哥是他的外甥就可以任你們這些狗仗人勢的欺辱,小爺還沒死呢,小爺在一天,他就休想將大夫帶走,如有不服讓他回京找我爹,找我姑媽,看誰怕誰?”

風少羽的姑媽是皇貴妃,皇后死後皇上再沒立過皇后,皇貴妃乃後宮之首,皇貴妃娘娘極得皇上信任,皇上因此也特別器重鄭國公,所以風少羽才能如此氣焰跋扈。

那將軍被罵的灰頭土臉彎下腰,只求蘭君垣。

“蘭世子,蘭大人,方纔是小人錯了,小人不該坐着跟您回話。”丫的也不傻,風少羽要殺他多半是因爲他對蘭君垣不尊敬。蘭君垣不動聲色動動嘴角。

那人還在繼續說話:“這麼回去,小人無法向太守大人交代啊。”他甚至是哀求的說,可見方景奎是給他下了死命令了。

蘭君垣很爲難的看着他:“軍中沒有軍醫,好不容易來了大夫,若是走了那不是要動搖軍心?眼看攻城在即,神醫小姐是萬萬不能讓大人帶走的。”嘆口氣他又道:“雖然是病在舅身,疼在我心,但爲了江西的黎民百姓,爲了天下蒼生,只能我不孝了。”

你舅舅都要病死了,如果真的心疼不應該派大夫去診治嗎?別人來要都不放人呢。

那將軍見自己裝慫這蘭君垣就更裝慫,他和風少羽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這黑臉還有些不自制,再拖延下去他性命怕不保。

最後他無奈的道:“那我只好將世子的難處講與大人聽了。”

蘭君垣深施一禮:“大敵當前,望舅舅能諒解,這就要多麻煩將軍您了。”

還這麼客套,是真想風少羽宰了他吧?那將軍斜瞄一眼風少羽的劍,刃發着寒光蓄勢待發的樣子,腿都被蘭老兄嚇軟了。

“那小人告退,小人告退。”他彎着腰後退出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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