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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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微傾走進了五光十色的焰火俱樂部,途中有着不少人跟我們搭訕。

「小姐阿,一個人嗎?」

「小姐們,我請你們喝一杯吧!」

被搭訕是會讓高興,可是被一些***的中年人搭訕,那就不是好的了。我跟微傾沒有說話,臉上充滿厭惡的走向把臺。

人羣律動的寬廣空間打着陰暗的燈光,五彩的光線照射着每個人興奮的臉。各個角落都駕着一臺大大的音響,從中撥出炒熱氣氛的音樂。

旁邊的把臺有着忙碌的人羣,客人們要着飲料,服務生們不慌不忙的收錢、給飲料。玻璃杯互相敲擊的聲音悅耳動聽,雜着大聲小聲的聊天聲,使的把臺格外的吵鬧。

慰文正在把臺裡一邊擦着玻璃杯,一邊跟客人聊天。跟慰文一起工作的軍師則是熟練的在調酒,不時還跟慰文說上幾句。

我微笑的走近並拉着微傾在把臺前坐下。這時,軍師及慰文才跟我們打招呼,顯然是剛注意到我們。

「軍師,慰文,你們還在忙阿?」微傾一坐下就笑臉吟吟的點了一杯雞尾酒(Cocktail)。

「呵呵,對阿。」軍師爽朗的笑了,把酒給微傾之後便繼續調着酒。

「你們怎麼來了?微傾,小薰。」慰文也笑了,遞給了我一杯我最喜歡的雪莉酒(Sweet Sherry)。我望着他笑,心中卻不禁想到那通電話。

「我想跟你說說話啊!」「爾薰想跟你說說話啊!」我跟微傾同時開口,我們兩人有默契的互笑並喝了一口酒。

「哦?想跟我說什麼?」慰文看着我溫柔的笑笑,我垂下眼睫毛,想着怎麼回答他。

得知慰文在俱樂部後,我躺在牀上好一會兒,想着所發生的事情。嚴心阿姨懷孕了,這麼簡單的一件事,但我卻不能把它當成簡單的事來看待。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真的是最近纔開始的,我發現自己有着雙重人格。一個是穩重冷靜的我、一個是憂愁善感的我。

穩重的我告訴自己,說這件事情很正常的。結婚的人想要的話一定可以有小孩的。

另一半憂愁善感的我卻告訴自己,告訴自己這件事會讓我不再是爸爸心中的唯一。我會有一個小弟弟或妹妹,一個跟我搶愛的人。對於已經缺愛缺到窒息的我,這件事不是好事。

我回過神來對慰文笑着,但是心裡不知怎麼就是沒有想講的意思。我望着慰文的臉若有所思。慰文會懂的,我不止相信,我知道。但是,他懂又怎樣呢?這已經是事實了。

正當我發呆時,慰文又輕輕的笑了。他在我的臉頰上印下一吻然後回去擦他的酒杯。

「慰文,我想要想一些事情。你先別跟我說話。」我撫着臉頰笑道,慰文點點頭並轉回去跟客人聊天。他的眼神安慰着我、讓我動容。

微傾跟軍師則還在聊天,完全沒注意到任何事。

「衛,那你都不會喜歡人阿?這樣我什麼時候纔可以跟人講你的秘密啊?」我笑看着微傾開玩笑的問道,他們兩個人笑鬧的好快樂。

不過我現在不能管別人了。我該怎麼跟慰文講纔好呢?

慰文,嚴心阿姨懷孕了。不,一付不理會的語氣。

慰文,你知道嗎?爸爸要有小孩了。不,太依賴的感覺。

我到底該怎麼講?我苦惱的抓着自己的頭髮想着。

這時,不知是哪個DJ放了一首慢歌。很快的,舞廳裡的人都開始雙雙對對的跳了起來。慰文必須打工,所以我也沒有要起身的意思,但我聆聽着歌曲的歌詞。

“魚在水裡哭 我握着你的手說魚在水裡哭 你笑着說別傻了 魚並不會哭 他們是一種沒有眼淚的動物 樹在雨裡哭 我擡頭看着你說樹在雨裡哭 你溫柔看着我說樹並不會哭 他們是沒有思想情感的植物 我突然的無助 沒有眼淚的悲傷沒有人傾訴 只能呼吸着不被瞭解的孤獨 一個人靜靜祈禱一切會結束”

“我矛盾着無助 很需要你能給我一點點保護 想對你說的話卻總說不出 我變成了植物 沒有人在哭 你摸着我的頭說沒有人在哭 我在哭 只是沒有人在乎 我矛盾着無助 很需要你能給我一點點保護 想對你說的話卻總說不出 我變成了植物沒有人在哭 你摸着我的頭說沒有人在哭”

聽着聽着,我流下了涙,感覺到慰文溫暖的懷抱包着我的身體。

熱鬧的夜晚過去了,俱樂部裡的人漸漸的消失,微傾還有軍師早早的就各自回各自的家了。慰文仍在作着最後整理的工作,而我則面無表情的坐在旁發呆。

我已經決定呆會就告訴慰文關於嚴心阿姨懷孕的事了,想到這樣大的秘密將不在會壓着我,我疲憊的笑了。

可是爸爸爲什麼要這樣,他們爲什麼要離婚?他們是爲什麼而離婚的?我真的好痛苦……

「小薰。」我往後看去,只見慰文又拿下了兩個洗好的玻璃杯並倒了杯酒在裡面。

「來喝吧,小薰。你不是要告訴我什麼事情?」慰文微笑招手叫我過去。我踏着疲憊的腳步,心裡有些驚訝。

「可是,慰文。你這樣拿俱樂部的酒……」以前的慰文是絕對不會這樣做的,是爲了我嗎?

「沒關係,這就是你平常說的員工福利吧!」慰文一臉無奈,但卻又心虛的大笑起來。

「呵呵,這時候纔會聽我的?」我很想笑,但心裡的悲傷卻不讓我這麼做。我只假笑了幾聲,臉又恢復成了悲憤的樣子。

「到底怎麼了,小薰?」慰文擔心的看着我,一支手執起我的手溫暖着。

「慰文…」我能夠感受到從手傳來的溫度,知道自己終於可以放輕鬆盡情的發泄。我心中感到一股淡淡的楚,眼框一熱,淚就又毫不留情的流下來。

「怎麼了?怎麼了?」慰文開始緊張,手忙腳亂的拿出手帕並給她擦淚。

我看着他忙的應接不暇的樣子,禁不住又笑了出來。我搖着頭沒講話,也沒有聲音的哭泣着、依喂在慰文的懷裡,緊緊環抱着他,憂愁止不住的跟眼淚一起流出。

過了一會兒,我方纔出聲。

我擦了擦淚,哽咽的道: 「我爸要有小孩了。」

我頓時感到慰文的身體一震,又是半倘沒有人說話。

「我爸打電話來跟我說的。他聽起來很高興,比我拿國小市長獎的時候還高興,比媽媽升官時還高興…」慰文仍然默默無語,只是把我摟的更緊、快不能呼吸了。

「他一直興奮的說他有多麼高興,說很久,很久沒有這樣的開懷了。」我悶悶的道,聲音裡有着自己也聽的到的不解。

「他一直講一直講,都沒有注意到我沒說話。他一直講一直講,叫我別告訴媽媽,但卻不顧慮我的感受。」更多的沉默,俱樂部五色的燈照在我們身上卻顯的我們的渺小。

「從頭到尾,我都可以聽到嚴心阿姨在背景不時跟他說些什麼。而他會回答,不像對媽媽那樣毫不理會。而那些事都是柴米油鹽般的小事啊!媽媽跟他說的事卻是關於我的…」

瞬間,空蕩的俱樂部像是變成了整個世界壓在我的身上,使的我害怕的越縮越緊。

「他最後問我,要不要再放假時去他那裡住。」講到這,我不再發言,只等着慰文的答覆。

「你有答應嗎?」慰文的聲音乾乾的,聽不出任何關心、任何心情的起伏。

「有。」我掙脫出白慰文的懷抱,擡頭望着他。他的眼睛裡又是那種淡淡的憂愁,只是裡頭多了悲憤。

慰文皺着眉頭回望着我,我們兩人都沒有說話。慰文張了張嘴巴像是要說什麼,但最後什麼都沒說。

我慢條斯理的起身、替兩人又倒了一杯酒,這次是他喜歡的香檳。我把杯子遞給他,然後跟他碰杯慢慢的喝了一口。

「慰文,這是慶祝的。」我道。慰文無表情的看着我,只是眼神中多了點……憐惜?

「慶祝什麼?」慰文問着。我輕輕晃着酒杯,望着酒散發出一點點閃爍的光,然後才又開口。

「慶祝嚴心阿姨懷孕啊!這可是爸爸的大事,我該慶祝的。」慰文突然抓住我的手,皺着眉要我別再講下去。

我掙脫他的手,帶着酒杯走到窗戶旁。臺北的夜晚還是很亮、很吵,就像是我的相反。我在白天還是很沉默。

「慰文,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憂來明日愁這句話你聽過吧?這是我現在的心情寫照,就別阻止我了。」我輕聲吟着,然後望着慰文的臉龐笑。

我們就這樣互看着,用眼神安慰着。那五色的燈,屬於熱鬧的燈,陪襯着我們寂寞的身影一直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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