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府

只因互相看不慣對方,纔有了一場鬧劇。

說來這兩人也算有點淵源,當初也同爲苦命人。相同的場景,兩個地方同時來挑人。

季府嬤嬤爲了能選上丫鬟,使了點手段。從此兩人的命運互換,花媽媽是恨死了這個嬤嬤。

平時,也沒啥機會報仇。趕巧這事,讓她們憶起當年。

一個是恨的牙癢癢,另一個無所謂的態度,差點沒打起來。

季嬤嬤說:“當年之事,休怪我無情,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其實我也算做了一件好事,說實話你在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就憑你那些伎倆,能不能活到今日也未可知。

看你現在多風光,手下那麼多姑娘給你賺錢。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有啥不好?

不就是名聲差了點,曾經有過多少男人。對於我們這個歲數,已經沒那麼重要了,過的滋潤纔是大道理。”

花媽媽惱羞成怒:“休要在此,信口雌黃。果真你覺得如此沒有差別,當初爲什麼要把我的機會奪走。

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口氣。人無尊嚴可言,與行屍走肉一般。你倒是說的輕巧,站着說話不腰疼。”

花媽媽怒不可遏:“好了,廢話少說。大家各憑本事,這女娃我要定了。老闆這裡是20兩,買兩三個都錯錯有餘了。”

季嬤嬤慢條斯理的對趙秋琳說:“小姑娘,你也看到了。我本欲救你於水火,可某些人從中作梗。

我府中定額就5兩,你有本事讓牙行老闆改變心意。我就帶你走,否則我也是無能爲力了。”

趙秋琳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各個都是鐵石心腸,唯有從這個嬤嬤下手,賭她最後一點良知。

嬤嬤可否借一步說話,趙秋琳拉着媽媽進了裡屋。

撩起衣袖,整個臂膀佈滿了紅斑,斑塊上如蛛網般的白色鱗屑,甚是噁心。

“想必媽媽你也知道這種病是會傳染人的。我身上也有,你要不要看看清楚。”

說完還故意靠近花媽媽,她嚇得忙躲開跑了出去。

對牙行老闆說,沒有挑到合適的下次再來。臨走還恨恨的,白了一眼季嬤嬤。

趙秋琳收拾妥當之後,不緊不慢的走到季嬤嬤身後。

她點了點頭,算定下了。又隨意挑了一個相貌較好的,打道回府了。

趙秋琳當初在河邊,看到自己的真容,也是驚豔了一把。

正如鬼娃娃說的那樣,魅惑至極勾人心魂。卻散發出聖潔的氣質,兩者兼容毫無違和感。傾國傾城之容,卻是世間少有。

爲了掩蓋出衆的容貌,趙秋琳費盡心思用了煥顏術,才趨於平凡。

以至於,老太太看過季嬤嬤帶回來的兩人。選了另外一個丫頭,做爲暖牀丫頭。

而她就成了季禹風的貼身丫鬟,照顧他的起居生活。

趙秋琳竟然有點妒忌那丫頭,但後來看季禹風,對她的態度還不及自己呢。心理舒坦多了,只是苦於無法與他相認。

今日來一小姐,聽說就是相國府,本該嫁給他哥,成爲他嫂子的那位。

季尚書爲了不壞兩家交情,現如今只能讓季禹風娶她。小兒子常年在外,不知容貌人品。

相國小姐,不放心一定要上門相看。此刻就變成那位小姐看到季禹風之後,垂涎欲滴一臉癡迷。

趙秋琳特看不慣她,像跟屁蟲一樣跟着季禹風,連他想去茅廁都想跟着。

使了小法術,把她絆倒,摔得鼻青臉腫,不得不回府養傷。

誠然白鬍子老爺爺,臨走前告誡小姑娘。不得對凡人,濫用法術是真的。晚上趙秋琳的嘴巴,變成了鳥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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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這下要怎麼出去見人啊。萬一被季禹風發現,不會把她當成怪物吧。”

她嚇得躲在下人房,臉上遮着面巾不敢出門。但府裡的下人是沒有病假的,還是要幹活。

季禹風看着趙秋琳怪異的舉動:“你怎麼在家還遮着臉,這麼熱的天,不怕捂出痱子嗎?”

“回主子的話,偶感風寒怕傳給你,所以還是遮着點好。”

季禹風對她招招手:“過來我瞧瞧,在山上學的一點醫理,一般病症還是能治的。”

“不,不用了。我找府醫看過了,已經吃過藥了,過兩日就好了。”趙秋琳慌慌張張趕緊退出房間,就怕被他識破。

“那好吧,既然你不願意,我也不勉強,這幾日你就好好休息,讓翠蓮過來伺候吧。”

晚上睡不着,還有點不放心。怕翠蓮爬上季禹風的牀,偷偷去他房間看看。

沒想到翠蓮睡的像死豬似的,連公子把被子踢掉了都不知道。趙秋琳細心的,幫他蓋好被子。

聞到一股異於平日的薰香,是從香爐處散發出來的。

就在此時,有一黑影在窗前徘徊。趙秋琳剛想有所行動,一隻白淨的大手捂住了她的小嘴,環着她的腰身,躲在牀帳後面。

一股熟悉好聞,季禹風獨有的香味鑽進鼻尖。耳邊的呼氣,酥麻酥麻的。

趙秋琳敏感的側了側身,兩個耳朵燙的通紅。這是兩人第一次貼的這麼近,心撲通撲通擂鼓聲聲,緊張的手心冒汗。

剛纔那個黑影,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貓步走到牀前,舉起劍用力往牀上刺。

掀開被子發現沒人,季禹風橫劍在他脖子上,想活擒他。出乎意料這人武功高強,功力深厚。

一手反擋硬生生的架開了季禹風的劍,過了幾招,還是讓他逃脫了。

季禹風回頭,一把扯下趙秋琳的面紗。一劍指着她的咽喉:“說你是何方妖物,你與那賊人是一夥的吧,來此有何目的。”

趙秋琳百口莫辯,乾脆變身成小鳥狀。

季禹風丟下劍,把趙秋琳捧於手心,愛不釋手的撫摸她的羽毛。“是小羽嗎?你怎麼過來了?”

趙秋琳恢復人身,倒在他的懷裡,反而不好意思了。滿面通紅的,退出他溫暖的懷抱。

“風哥哥,你怎麼可以那麼狠心拋棄我。自從你走後,我茶不思飯不想,差點走上不歸路。

幸得你師父他老人家大發慈悲,讓我來尋你,成就這段姻緣。

就是不知道風哥哥,是否會覺得人妖殊途,而不肯接納我呢?”

季禹風與她對視,趙秋琳心虛的撇開頭。啞然失笑:“師父,他老人家真的是這麼說的嗎?”

“是真的,我可以對天起誓。”趙秋琳豎起二指。

季禹風忙阻止她的幼稚行爲:“不可胡亂發誓,說說吧。

你的嘴巴是怎麼回事。剛如果不是摸到,尖硬處還被你矇混過關了。”

“風哥哥,那是因爲我們不能隨便對凡人使用法術,所以才受到了懲罰。

不過你放心,三日後就會恢復,你是不是,被我的樣子嚇到啦。”

“嗯,是有點難看。”趙秋琳背過身去,有點難過,眼看就要山洪暴發了。

季禹風強行掰正她的身體,颳了刮她的瓊鼻,撿起地上的面紗爲她帶上。

“我是覺得挺可愛的,但別人未必能接受。你以後也不要使用法術了,萬一被人發現,後果不堪設想。一定要小心行事,萬不可魯莽。”

“你纔回到家中,就遭到刺殺。常年在外,不可能得罪人,這事很不尋常啊。”趙秋琳分析的頭頭是道。

“是啊,所以我懷疑我哥的死。也非表面看的這麼簡單,可能是謀殺。這裡面可能會牽扯很多人,我們必須小心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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