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君傾心已經來到了門外,笑對樂老爺說道,“樂老爺說收到消息,紅衣女今晚欲謀害盟主,只怕盟主已經出事,可我方纔進去,盟主正在熟睡中,口中還喊着其妻主的名字以表達思念,想來,樂老爺所收到的消息,怕不是誰的惡作劇。”
樂老爺聞言,臉色微變,白日那名醫實則是他的門中弟子確實領了他深藏於密室中的奇毒夜逝,此時蘇之時應當命喪黃泉了纔對,哪兒還能如君傾心所說?他爲了讓衆人知道蘇之時一定死了,故意編纂“紅衣女會來此殺蘇之時”的消息帶衆人來此做個見證,未曾想蘇之時竟然沒死麼?是門中弟子將毒藥弄錯了?
“樂老爺,夜深人困,你身後的各路江湖豪傑早已經打了數十個哈欠了,盟主無事,衆人也不必擔心,各自散去吧。”
那些武林中人一聽,知道今夜見不到紅衣女行兇了,再加上確實困頓,也就一個個哈欠連天的走了。
唯有樂老爺還站在那兒。
君傾心笑問,“樂老爺還不走麼?”
他回過神來,善意一笑,“是,我也該回去了 ,君少爺也早點回去休息。”話畢,轉身離去。
君傾心待他走遠了,臉色暗沉下了,轉身進了屋,查看蘇之時的情況,只見安悅正在用內力幫他驅毒療傷,遂倚靠在門上,閉目養神,並保護二人。
整整一夜之後,蘇之時的情況果然好轉,君傾心幫助安悅將他扶到牀上休息,此時窗外的天色剛矇矇亮,安悅頭腦昏沉,有些站不住腳,可她不想再給君傾心添麻煩,遂強忍住身體的不適,對君傾心道,“之時一個時辰之內會醒過來,到時候就可以完全放心了。我是偷溜出來的,之時並不知道我在此地,接下來,你好好的照顧他,等你們解決了善人莊的惡事,就早日各自回去,我......”她伸手扶住牆,“我得回去休息一會兒。”
“好,你也要保護好自身,別被樂老爺發現你已經知道了他的秘密。”
“嗯!”
隨後,安悅跌跌撞撞離開,踉踉蹌蹌回到住處,身體將門撞開的剎那,她整個人摔了進去。
“妻主!”
安悅一夜未歸,墨深擔心了一夜,一夜未睡,正猶豫着要不要去找她,誰知她突然出現,卻是這樣一副模樣。
“妻主!”墨深忙上前將安悅扶起,扶到牀上,“妻主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別擔心,我沒事,就是有點累,我得......”安悅慢慢的閉上眼睛,“我得......得睡......一會兒......”已是沉沉睡去。
墨深見此,也不忙什麼,就坐在牀邊,陪着她。
紅衣女又殺人了,就在善人莊內,死的是幾名門派弟子,死的悽慘。一時間,所有武林中人全都聚集在蘇之時的房門外,要讓蘇之時幫他們討回公道。可是,一個時辰還未到,蘇之時還沒有醒,君傾心只能出門拖延時間。
“你們在盟主的房門外吵吵嚷嚷的做什麼?不知道盟主還在休息麼?就算是天大的事情,難道不應該讓盟主醒了之後再處置麼?這些天,盟主爲了紅衣女之事又是受傷又是煩惱,你們誰來看過盟主?誰來幫過忙?如今死了自家門派的弟子了倒是着急了,一個個怎麼那麼自私!”
“唉......不是我們自私啊!”青天派的掌門站出來說道,“實在是說,各家有各家的難處,君少爺,您也是君傾山莊的少莊主,該知道手下管着那麼多的人,天天都有事得幫他們解決,料理。”
“不是人和人之間的小恩怨,就是同門弟子聚衆鬥毆的大事,尤其我們青天派的雖到了此地,不缺吃的喝的,他們整日裡就在這善人莊後面的空地上比試較量,公平的比試還好,就怕同門弟子比試還有比過火的,一句話說不對就打起來了,這幾日,我爲了處理這樣的事情,日日得去後面的空地監督他們比試。”
“門中弟子被紅衣女所殺,我也是剛知道,只知道盟主與紅衣女交過手,或許能夠有抓住紅衣女的辦法,這纔來找盟主幫忙,主持公道的!”
“是啊!”
“是啊!”
其它門派的掌門人隨聲附和道。
“是!你們說的,我挑不出沒道理的地方,可就算是如此,也該等盟主醒來,如此......”
“吱呀。”
君傾心身後的房門突然開了,蘇之時一襲藍衣站在門口處,他面色淡淡,神氣具足,啓脣說道,“青天派掌門說的固然是,傾心,將各位掌門請進來吧。”
君傾心見此,一顆懸着的心放下了,當即遵照蘇之時所說,將各門派掌門請進屋內。
暗處,一善人莊小廝見此,悄悄的溜走,回去見到樂老爺,如實說道,“老爺,小的確實見到蘇之時神采奕奕的出現,絕非中了毒的模樣。”
樂老爺點了點頭,讓小廝退下,目光落在眼前的“名醫”身上,“你辦事不力,是該將你斬成塊兒,剁成泥拌進花肥裡護花,還是將你送去給小姐,讓小姐吸乾你身上的血?”
那名醫實則莊內弟子者早嚇破了膽,哀嚎着讓樂老爺饒恕他。
樂老爺道,“做錯事就得勇於承擔,我看你怪瘦的,做花肥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來人,帶去給小姐。”
“是,老爺。”
這人哭天喊地,吵鬧的很,就被人用破布塞住了嘴巴,拖進密道內,送去給紅衣女享用。
安悅依舊睡的昏沉,蘇之時那邊兒,與衆位掌門一番交談之後,決定於今晚圍殺紅衣女,後衆位掌門離開,蘇之時看向君傾心,“我是如何醒過來的?”
安悅對君傾心早有交代,不能把她給暴露出去,自然言而有信,不會說。遂對蘇之時說道,“我家有解毒秘藥,給你吃了,你就醒了。”
“哦。”
君傾心問道,“你知道自己是怎麼中毒的麼?”
蘇之時細細回想,而後說道,“若我分析的沒有錯的話,大約是在你帶那位名醫來過之後,我喝了他開的藥,沉沉睡去,後來醒了,喉嚨乾渴,下牀倒茶喝,卻覺渾身無力,氣若游絲,再加上吐血不止,便猜到自己中毒了,後自封筋脈,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