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悅微微一笑朝着崔家的人擺了擺手,“楊姑姑,請在這裡稍坐,我和曲掌櫃有些話要說。”
或許是外面吵鬧的架勢吸引了房間裡的幾個人,蕭行彥帶着谷陽從房間走出來,直接來到了安悅的身後。
“若是找我們妻主有什麼事情的話,也要給她時間,若是爭吵不休的話,那就請回吧。”
蕭行彥的態度更是讓人毋庸置疑,站在安悅的身邊,如同一堵人牆,挺拔的身姿反而給對方一種壓迫的感覺。
“之時,廚房便交給你了,幫我盛半碗湯來。”安悅看了看蘇之時,他只是點頭一下算是答應便離開了,這才能讓安悅放心的跟這兩個人交談,“曲掌櫃,咱們到旁邊說兩句。”
“好。”
曲清風倒不至於挑釁崔家的人,不過臉上也是多多少少帶着一點得意的。
來到了旁邊無人的地方,安悅指了指一張石凳:“請坐吧。”
曲清風一點都沒客氣,直接坐了下來:“我今天過來是爲了……”
“我知道,你稍等。”
安悅朝着廚房看了看,正好看到蘇之時的背影,便一點都不着急,慢悠悠的喝着茶,等着他端着湯回來。
這反倒是讓曲清風等的着急起來,明明是來找安悅商量合作的事情,可她的態度看起來卻完全不同,她好像根本不在乎似的。
“安掌櫃,我……”
“稍等,稍等。”
安悅依舊是這兩個字,這下可把曲清風給急壞了,她連忙朝着崔家的人看過去,那人等的焦急正在來回踱步。
崔家的狼子野心都已經寫在臉上了,這幾年來始終都想要將聚合樓給擠下去,只是始終都不見成效。
不過這幾年崔家在聚合樓附近開的酒樓也是有不少客人,明裡暗裡都分走了聚合樓不少的客人。
好在蘇之時已經將碗端了回來,放在了曲清風的面前。
“曲掌櫃,你先嚐嘗這湯。”
安悅做出一個請的手勢來,便微笑着等着看她喝下這碗湯以後的模樣。
這下可讓曲掌櫃更加迷糊了,她到這裡來就是着急談論生意的事情,而安悅不只是約了自己,還約了崔家的人,可讓她不免有些心急。
湯還沒端起來,直接扔下一句話:“安掌櫃,若是你願意的話,我願意分利潤的六成給你。”
聚合樓利潤的六成,那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
而安悅卻微笑着依舊指了指自家的湯,沒有多說一個字。
曲清風看實在是沒辦法聊下去,便端着碗小小的喝了一口,這鮮美的味道,實在是讓人想要一口把這一碗都喝下去,可她作爲聚合樓的掌櫃,必然是想要知道這湯裡都放了什麼的。
“這是安掌櫃親手做的?”
“沒錯。”
安悅笑着答應了一聲後,等着曲清風開口,誰知道她詫異的張大了嘴,卻半天沒說出半句話來。
她吃驚的看着碗裡的東西,安悅便朝着蘇之時擺了擺手,他來到了輪椅的後面。
“曲掌櫃慢慢的用,我去跟崔家人說幾句話便過來。”
這邊安悅的話音剛落,蘇之時便推着安悅來到了崔家人的面前,這人等的已經非常着急了,腳底下的步子都凌亂了許多。
“楊媽媽,有什麼事情也不差這麼一會兒,坐下來說吧。”
“這件事非常的着急,家主交待,一定要讓我馬上過來。所以……”
“既然她這麼着急,爲何我在崔府的時候,她卻什麼都沒有說?還是說,這件事還是需要等一等?”
“等不得啊。”
楊媽媽都要哭出來了,說話的時候還帶着顫音,看來崔大年的確是已經想通了。
“那你說說吧。”
“家主說了,只要您肯高擡貴手,您說的所有條件我們家主都答應。”
看來崔大年爲了這個管家,也算是費盡了所有的心思。
總歸還是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安悅微微一笑,便看向旁邊等着的蕭行彥。
“行彥,我的腿腳不便,只怕是要勞煩你到州府跑一趟了。”
安悅將目光投向佇立在一旁的蕭行彥,這也是看看今天自己說的話是不是有效果。
“好。”
蕭行彥這一次連反駁都沒有,甚至他的目光都沒有半點的猶豫,直接答應了下來,楊媽媽激動的朝着安悅又是點頭又是鞠躬的,連忙就對蕭行彥說:“安家的大夫郎,您先請。”
“慢着。”
真是開口就要走,隨隨便便到州府就要把人給放了,這不是根本沒把安悅的顏面放在眼中嗎?
安悅冷笑了兩聲,看向蕭行彥,他只是答應了下來,根本連動都沒動,顯然,兩個人想到一起去了。
“怎麼了?可是小的剛剛說話有什麼唐突的地方?”
“倒是沒有,只是你紅口白牙的說家主答應了所有的條件,可我沒有看到。若不能落實到紙上,便是空談。”
“您瞧我這個記性,在我到這裡來之前,家主的確是給了我一份契約,我剛纔心急如焚,一心想着的就是想要將崔大管家帶回去,卻把這件事給忘了,是我的失禮。”
說着,她從懷裡掏出了一份契約來,這契約既然都已經準備好了,剛剛談起這件事的時候便應該拿出來,她卻一直不吭聲,難道還不說明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