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別說了,我扶你去找大夫……”她摻着她要走,杏翠不讓。
“沒用了,我看到長福哥……來接我了。”
杏翠嘴角泛着笑,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杏姑哭得天旋地轉,沒有告訴姐姐,楊雪蓮那個自私的女人,不會善待長福哥的兒子的,因爲楊雪蓮以爲偷換了蕭崇煥的兒子。只要不是親生的,以爲那個孩子身份再貴,楊雪蓮做了虧心事,爲人又小氣,是真不會待那個孩子好的。她不敢說,怕姐姐死得不安心。
……
蘇府小院裡,蒼老的杏姑回憶着往事,“我痛哭過後,挖了個坑,把姐姐的屍首與蕭海第三個兒子的屍首掩埋了。姐姐說的沒用完的銀票,我沒有拿。因爲那是長福哥給姐姐的,就一直讓姐姐帶着吧。我花銀子給姐姐立了塊墓碑,墓碑上有寫姐姐呂杏翠之墓。後來過了二年,川兒你約莫二歲時,我尋機向沈芸告了假,只說家中老父病了去探親,實則我悄悄去塢山村,在你的頭頂雕紋了蕭氏家族嫡子纔有的胎記。因爲儘管你是姐姐與長福哥的兒子,蕭海夫妻不知道,蕭崇煥夫妻也不知道。爲免不知情的蕭崇煥以後來找到你迴歸蕭氏家族,你頭頂必須有胎記。至於真正的蕭崇煥嫡子的頭頂的胎記,我早就給他悄悄用藥水塗掉了。”
蘇輕月與蕭羽川聽着這個複雜、可歌可泣的故事,從暗驚到平靜。
從杏姑的眼神,神情,還有那萬念懼灰的態度可見,她說的似乎全是真的,沒有一句假話。
蕭羽川沉默了半晌,“杏姑,你告訴我這些……”
“再不說,我就沒機會說了。不止是蕭崇煥夫妻在查我,我已經得了絕症。”杏姑咳嗽了幾聲,整個人已然站不穩。
蕭羽川看她氣色不對,真的是病入膏肓,忍不住站起身,走到她跟前,爲她把脈。
杏姑竟真的得了絕症!
癌症晚期,已然無藥可醫。
杏姑枯瘦的手反握住蕭羽川的手,“孩子……我是你親姨娘,在我心裡,你比我的命都重要,只是我沒辦法離開沈芸身邊,我幫她做了很多壞事,她不會放過我。我是真的沒法子親自照顧你。你在塢山村蕭海家,楊雪蓮誤以爲你是蕭氏嫡子,也沒有善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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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幼時過得艱苦,我都知道。我唯有****期盼你平安健康,期望你早日進入蕭氏家族成爲人中龍鳳。
當蕭崇煥終於鬥垮他兄長蕭崇培,你竟然已二十有三。我總算盼到了你進入蕭氏家族。可我已是體弱多病的老人,一直留在京城蕭府,不能去塢山村看你。我也不敢接觸你,怕蕭氏家族的人看出端睨。只是前些日子,我忍不住,遠遠地,看了你幾眼。加上我又偷聽到蕭崇煥夫妻懷疑你的身份,這便被這對老奸巨滑的夫妻查上了。”
杏姑握着蕭羽川的力道非常緊,老臉上淚水淒涼,“川兒,你一定要奪取到蕭氏家族的家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