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她將頭靠在他的肩膀,“男人的相貌如何不重要。你已經是村裡數一數二的俊了。我明白你的想法,我只說一句,在我心裡,你配得起我。”
“媳婦……”他胸腔中盈着深濃的感動,她願意嫁給他,他就知道她不介意,然而,親口聽她說出來,他還是動容不已,“這輩子,我蕭羽川讓誰受委屈,也不會讓你受委屈。四弟的事,你別管了。”
他眸色中閃過痛苦,目光卻是很堅定,“他若真的活活餓死自己,就由着他去吧。”
她擡首看着他的眼中的堅定,“你決定了?”
“嗯。”他冷冷地從微敞的房門看進去,炕上的蕭清河躺在被子裡,那拱起的被子似乎連胸前的起伏都沒有,就像死了一般,“他自己選的路,做爲他三哥,即便再難過,我也會爲他準備好一副薄棺。”
蘇輕月脣角泛起微笑,“明白了。”
昨天她與三哥分別替四哥把過脈,也料到四哥撐到這個時候,也到彌留之際了。
她走進房裡,站在炕邊,她清楚的看到蕭清河蒼白如紙的俊顏無一絲血色,由於幾天滴水未進,粒米未食,他的嘴脣已經乾裂,臉色也像死人一樣青白中透着死氣。
蕭羽川也跟着進了房裡,伸手爲清河把了脈,他眸色中閃過一縷痛苦,“四弟,不是三哥不救你,以我的醫術,也只能由着你去了。”
蘇輕月亦伸手探上蕭清河的脈博,“出氣多,進氣少。吊着最後一口氣,真的馬上快死了。”
她的視線留意到他的眼角掛着一顆淚珠,“喲,四哥哭了,不知道你哭是因爲聽到我跟你三哥絕情的話,對我們失望透頂,還是捨不得這個世界而哭?”
蕭清河如同死人般,自是不會答了。
蘇輕月說道,“我跟他就是這般的狠心。而我,比你二哥三哥更狠毒。”她從這兩天一直放在桌上的藥箱中取出一包銀針,掀開蕭清河的被子,將銀針扎入他周身、腦部幾處要穴。
她向蕭羽川說道,“三哥,你去熬點粥,熬碗藥過來。”
“媳婦,我不要你喂他……”
“我當然不喂他,你喂就行了。”她臉上沒什麼表情。
“可他不會吃的……”
她瞅了眼蕭清河蒼白的臉,“四哥還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現在作得差不多死,你同樣威脅不了我。四哥,你別以爲我真拿你沒辦法。我到現在才處理你的絕食問題,不過就是想看看你三哥的態度。二哥倒是宅心仁厚要我餵你,我喜歡三哥隨你死了,也不管你的想法。他若讓我餵你,我便會由着你死。因爲我蘇輕月……不受要挾。他不捨委屈我,我也不想他難過。”
蕭羽川聽媳婦這麼說,有些驚喜地道,“媳婦,你有辦法不喂四弟,也能讓他吃東西?”
“能。”她有幾分譏誚地道,“不但能,還能讓他像餓死鬼投胎一般,不停地想吃東西、主動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