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寶寶至今是睡在他們的主臥裡,臥室裡鋪了兩張‘牀’,一張是原本就有的KING SIZE,生寶寶前,秦盛楠特地定製了一張三連體的兒童‘牀’。
趙媚兒晚上會帶着三隻寶寶在大‘牀’上玩玩遊戲,帶着他們動動胖嘟嘟的小短‘腿’短手,再哄他們睡覺,而今晚八點不到,秦盛楠已經出神入化地哄着三隻寶寶睡着了。
秦盛楠心裡打什麼主意,趙媚兒眼觀鼻鼻關心,“秦盛楠今晚你不要想那檔子事,‘門’都沒有!”
秦盛楠淺淺笑着,近乎諂媚的說:“老婆!我們好久沒做了!”
趙媚兒瞪他,然後抱起一隻已經眯眼吐泡泡的寶寶往嬰兒‘牀’上放。
“在你身體沒恢復前,想都不要想!”
秦盛楠無奈啊!幽怨地伸手‘摸’了把頭髮,然後泄氣地拉被子往自己的頭上一蓋!不解風情的老婆啊!他不能再上面,她可以在上面嘛!
在秦盛楠拆線卸夾板的第二天,豪德集團召開股東大會。
在會議上,秦盛楠宣佈已經以‘私’人名義收購豪德第二大股東——趙如鵬名下所有的股份!
至此趙如鵬被秦盛楠踢出了這場長達兩年之久的持久戰!
第二天,上海各大報刊晨報日報都市報商業報無不竟相報道這起新聞,聲動全城。
趙家金貴‘女’婿收購自家公司股份,這種新聞是多麼有噱頭和奪人眼球啊!
稍微關注商業消息的市民恐怕無人不知,上海房地產巨頭豪德集團真正的當家人其實是趙家‘女’婿秦盛楠,商業巨檗秦氏科技的CEO。
趙父如今徹底把公司留給趙媚兒,自己帶着病癒的老婆周遊世界。或許是聽到了秦盛楠鬥走趙如鵬的事,此刻趙父正和秦盛楠打國際長途。
“凡事不要做的太滿,留一點餘地。趙如鵬爲豪德服務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不要趕盡殺絕,給他留條活路。”
“嗯。好!”
“好好照顧我‘女’兒、外甥。你瞞着媚兒做的那些荒唐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趙父說。
秦盛楠站在秦氏科技頂樓,望着白‘色’天‘花’板金璧輝煌的吊燈,一手‘插’在黑‘色’西‘褲’口袋裡,聞言,鄭重地回道:“謝謝爸。”
“我當初把‘女’兒嫁給你,是看在你成熟穩重、必成大器。如今我把一生的心血、明珠全部‘交’給你,希望你不要辜負我的期望。”
“不會。我會好好珍惜。”他當初娶趙媚兒就是奔着好好待她去的。
——————
四月份,秦盛楠沒能如願帶着一家五口去旅行,原因是‘春’天是病情多發季節(科學依據是因寶寶出生時帶着母親體內的抗體,一般6個月後消失,這期間自身免疫機能有個逐漸建立過程,所以比較易生病。)三隻寶寶有兩隻患了感冒。
公開場合病菌繁殖迅速,趙媚兒只好帶着寶寶在自家院子裡轉轉,呼吸新鮮空氣。
秦盛楠打電話回來,讓趙媚兒去參加他們兄弟幾個例行的兄弟聚會。趙媚兒抱着臉蛋紅撲撲的老三:“不去,你沒看見孩子生病啊?要去你自己去。”
秦盛楠莫名被老婆訓了一頓,只好悻悻然地掛了電話。
“楠仔被老婆罵咯!”宋言一臉洋洋得意。
“而且還是因爲兒子的事被老婆罵。”老墨惡補一刀。
秦盛楠覷了他們一眼,“散了散了。”
秦盛楠是在出包廂後邂逅了李婷婷。
當時他和陸翰墨從酒店走廊出去,過道‘迷’離昏暗的燈光下,秦盛楠路過一間包房時,耳廓裡串入一道熟悉的聲音,
“I tell you all the time 所以我總是說
Heaven is a place on earth with you 世間有你的地方就是天堂
Tell me all the things you want to do 說說看你還想要些什麼
I heard that you like the bad girls我聽人說你喜歡那些‘性’感的壞‘女’孩兒
Honey, is that true親愛的,是這樣嗎?
Its better than I ever even knew這一點兒也不難
They say that the world was built for two他們說世上沒有什麼比自己的愛人更重要了
Only worth living if somebody is loving you被人愛着纔有活着的意義
清新的歌音離自己越來越遠,秦盛楠心裡熟悉的感覺卻止不住地更加強烈,他聞言望過去,“老墨,白衣服的‘女’人是不是李娉婷?”
陸翰墨走在前頭,他倒退幾步側身往半開着‘門’的包廂望去……也就是一秒的功夫,他臉上的錯愕轉身即逝,依舊是一副不驚不乍的語氣,“嗯。”
秦盛楠雙手‘插’在‘褲’帶裡,轉回頭,嘀咕了一句:“李娉婷似乎沒這麼瘦。”
三人走進電梯後,秦盛楠腦海裡不由自主地飄‘蕩’着那位白衣‘女’子,長髮披肩,個頭、五官和李娉婷差不多。
奇怪,來KTV唱歌怎麼還戴着黑超?
睿智如他,即便是驚鴻一瞥,秦盛楠過目不忘的本領此刻發揮了作用,他怔然:“老墨,剛纔唱歌的‘女’人脖子上的項鍊好像是......”
陸翰墨聳肩,“像什麼?她長着一張大衆臉我沒看清。”但願你也沒有看清。
秦盛楠閉眼再次回憶白衣‘女’子,倏然,他睜開眼,迅速按下電梯鍵頭。
宋言不知道這裡面的彎彎道道:“幹嘛呢,你不是說要散了麼?現在捨不得想繼續玩?”
秦盛楠黑眸沉如深潭,不可能的,她明明已經過世十四年,怎麼會?
秦盛楠直接推開‘門’進去,卻發現屋內並無白衣‘女’子。
也就是一瞬間的功夫,他眼裡的千瘡百孔、光彩、炙熱、茫然,立刻斂去,轉而眼裡就像充了血,雙腳停滯在原地。
“剛纔那位白衣‘女’人哪去了?”秦盛楠問一位坐在沙發上左擁右抱、身上脫的七七八八的男人。
“走了!”
“她叫什麼名字?”
男子吐了口香菸,“瑪德,你沒看見老子正在辦事!滾!一個唱歌的賤、人我怎麼知道她叫什麼!”
跟在後面的陸翰墨伸頭望‘陰’暗的包廂內瞧了一眼,發現一男兩‘女’脫的都差不多了。他瞬間瞭然,拉出如木頭般呆滯在原地的秦盛楠,“你繼續。”
有人說過,有時侯我們會明白人的一生當中,深刻的思念是維繫自己與記憶的紐帶,它維繫着所有的過往、悲喜。亦指引我們深入茫茫命途。
秦盛楠難以相信,那條他送給初戀的蒂凡尼定製款項鍊會出現在一位白衣‘女’子身上。
他深存了十幾年的記憶,自從結婚後,他幾乎從沒想過他和婷婷的那段過去。一條項鍊卻把他拉回到那段痛苦的日子。
“老墨,你......你不覺得她很像婷婷?”秦盛楠顫抖着說。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天平間裡一張素白的小臉,長髮及腰,脖子上樣式簡單的項鍊......
秦盛楠覺得不可能的。他記得那條項鍊一直掛在婷婷脖子上從沒被取下來。
“像屁呀。一條破項鍊你就能想起你初戀?和蒂凡尼長一樣的仿冒品全中國多的是,你犯得着這麼‘激’動麼!”陸翰墨不動聲‘色’地推着秦盛楠進電梯。這個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秦盛楠沉着臉,心有餘悸般搖頭。
妻子對於生活了數年的丈夫的瞭如指掌程度是驚人的。
趙媚兒以前並未練就這項能力,恰恰自從秦盛楠車禍後,她發現自己衡量秦盛楠是否異常的敏感度,猶如非洲草原上,一隻獅子能嗅到幾百公里外的鹿的味道。
秦盛楠回到家後的不正常舉動,她看在眼裡。
秦盛楠沉着臉,兩眼放光,換鞋、然後往沙發上一坐......
“你怎麼了?”趙媚兒問。
過了一會,才聽秦盛楠恍然地回道:“沒什麼。”
趙媚兒知道他一定有事,他只會在有事時沉臉、愁眉深鎖,往常他一回家必定是要先抱抱孩子,而今日整個人彷彿‘抽’光了力氣般攤在沙發上。
在兩天後,趙媚兒終於明白了秦盛楠爲何會消沉抑鬱。
那話咋說來着,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
趙媚兒覺得她和李婷婷只能歸類爲虐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