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媽媽的故事

艾笑語聽了艾媽一晚上的故事,才瞭解,這一世,身邊的人改變不大,就是多了一個舅舅,間接她多了一個舅媽,兩個雙胞胎的表哥,白仕軍和白仕兵。

艾笑語大姨媽白曉梅仍存在,她大了媽媽十幾歲,早早成親嫁出去了,離孃家很遠,來回得走十來個小時的路。

她也是有三個女兒,一個兒子。他們都比艾笑語大許多,她出生時,大表姐都出嫁了,完全沒有共同語言。

小姨白曉菊因爲舅舅參軍,外婆家裡就剩一個女兒,有了艾媽這個前車之鑑,直接招了小姨夫程海進門,就近看着,生了唯一的女兒程雨馨。

艾媽他們四姐弟妹,外公白墨染以梅蘭竹菊取其名,白墨染是一個上過私塾的文化人,那個時候的白家,是遠近聞名的書香之家,那個動盪的年代,使得他家不得不娶了外婆劉英,她是一個大字不識、靠親戚救濟長大的孤兒。

大環境的惡劣,家族的落迫,白墨染沒有兄弟姐妹,父母去逝後,最親的枕邊人卻不是解語花,只會打理家,忙着養家餬口。白墨染生活得非常壓抑,又找不到傾訴的對象,早早地離開了人生。

留下外婆和艾媽姐弟妹四人,大姨早早出嫁,艾媽就扛起了整個家庭的重擔,每天早出晚歸地去掙工分。

小姨的日子也是不錯的,前面有姐姐哥哥的存在,生活一直順風順水的。嫁的人大了她十來歲,比較會疼人,有手藝,是個木匠師傅,工作也不錯,生活平平淡淡的。那個年代,她這樣的生活許多人都羨慕。

舅舅白曉竹爲了給整個家爭口氣,剛滿16歲就去參了軍,在中越邊境軍事衝突中,經歷了大大小小的戰爭,現在在成都軍區穩定下來。

因立了不少軍功的緣故,現年只有31歲的白曉竹已是上校,是二槓三星的軍官。他可能也會是艾笑語他們家以後最大的靠山了吧。

白曉蘭和白曉竹兩人的年齡最相近,感情是最深的,當時白曉竹因爲是家裡唯一的男丁,本沒有下定決心參軍的,是媽媽白曉蘭的鼓勵支持,他才毅然投身軍旅。

艾笑語的舅媽樑雪是軍醫,孃家都是在軍隊,生活優越,人比較單純,有愛心。她父母當時就看上了舅舅的老實穩重,有前途。

舅舅白曉竹可能比較滿意她的性格,處對象之前還專門寫了信給艾媽,徵求艾媽的意見。艾媽是欣然同意了,她也瞭解,自己家沒落了,沒有好的關係,舅舅娶的婆娘家庭好一些,可以幫到他許多,弟弟不會孤軍奮戰。

結婚後,舅媽一如既往的善良,對家裡的姐妹也不錯,看艾媽姐妹三人的日子過得不好,就經常又是寄東西又是寄錢的,好不親熱。

舅媽八年前又幸運地生了雙胞胎兒子,舅舅對她是疼愛有加,小日子過得幸福無比。兩個表哥只比艾笑語大了半歲,卻比雨馨表姐要小半歲。

“媽媽,我想舅舅、舅媽還有兩個小表哥了,他們好久來看我啊?”

聽艾媽講了這麼多,也知道舅舅一家沒有女兒的緣故,特別疼愛艾笑語和雨馨表姐。兩姐妹現在從小到大的衣服,都是他們寄的。

雖然因爲工作的緣故,艾笑語和舅舅一家彼此之間從來沒有見過面,但艾媽經常和舅舅通信,舅舅舅媽、還有兩個表哥,逢年過節就會給艾笑語寄禮物,早就把小姑娘給收服了。

“呵呵,表哥就表哥啊,幹嘛要加上一個‘小’字啊?你啊,摔了個大包,還是這麼頑皮!過年的時候,你舅舅一家都會回來的。我上個月收到他的信,他說今年工作終於穩定下來了,可能要帶着你舅媽和兩個表哥回來給你外公外婆上墳、祭祖。他結婚也有八年左右了,從來沒有回來過!”

艾笑語看着艾媽的臉上有喜悅,有傷感,更有懷念。她也很是感嘆,這輩子的艾媽,有了她的重生,又多了一個弟弟,她以後一定會幸福許多。

“我終於可能看到真人了,哈哈!我舅舅是軍人,這村裡的小夥伴還不羨慕死我了,想想我就興奮啊。”

此時的艾笑語,真的覺得有個軍人當舅舅真的是太幸福了。以前她就喜歡軍人,也想過嫁一個軍人,但一直沒有成真,這輩子有個當軍人的舅舅,可能艾笑語的願望還真的能實現呢。

“你啊,真是孩子氣,現在頭不昏了,說到你舅舅,就越說越興奮了!”

艾媽滿含微笑地點了點艾笑語的額頭。此時的她,也瞭解弟弟白曉竹今年會回來,肯定也有她的原因。姐妹三人,她的婚姻生活最悽苦,弟弟是回來給她撐腰的啊。

“我當然興奮啦,舅舅回來了,我們一家的生活就會好起來了,爺爺婆婆也不敢隨便欺負你了。”

艾笑語此時的想法是由心而發,前世的她真的是無數次希望,她有個舅舅,他會在我家最艱苦時來幫助他們一家,但一直沒有實現,而重生的這世,艾笑語所有的美好願望,都將一一實現,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爲自己,爲艾媽,爲了整個家。

“你啊,平時看你調皮搗蛋的,也是心裡有數的啊,都是因爲媽媽,才讓你這麼早熟啊!”

艾媽想了想妹妹的女兒程雨馨的單純,對比着女兒的早慧,一切都是因爲女兒生在她肚子裡。再想起前面兩個沒有看到過太陽的兒子,白曉蘭也是難受得淚水直流。

“媽媽,別傷心了,女兒一直會好好孝順你的,一定讓你過得特別幸福,比舅媽還幸福。”

艾笑語理解此時艾媽的心情,她一定也會覺得舅媽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讓媽媽比舅媽樑雪還幸福,是她現在許下的第一個願望。

“是啊,媽媽有你,我女兒這麼聰明可愛,我呀,只要看到以後你出息了,媽媽就會是最幸福的人了。”

白曉蘭才三十幾歲的年齡,感覺卻歷盡千帆般。她已經對她的人生沒有了期待了。

“媽媽這麼年輕,你以後有舅舅的幫助,也會有出息的。”

艾笑語一邊安慰着艾媽,一邊不動聲色提醒着她的生活也能改變。

“好了,天晚了,早點睡了吧。乖啊。”

艾媽細心地給艾笑語蓋上被子,一副不想再談下去的樣子。她知道,她對自己的人生早已失去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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