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倚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俯身在他微熱的雙脣上落下一吻。
偌大的包廂裡,連着呼吸聲都隨着這一吻而停止了,液晶屏幕裡,女歌手一句又一句地深情唱着:
“還沒好好地感受
雪花綻放的氣候
我們一起顫抖
會更明白
什麼是溫柔
……”
歌詞纏綿曖昧,空倚月的雙脣在他好看的脣瓣上停留了片刻,須臾便起身離開。
付靳庭保持着原來的姿勢,眼角微微上揚,他沒有開口訓斥她的非禮行徑,眼神盯望着她。
空倚月被看地微微心虛,“對不起,害你跟着受罰了。”雖然話中抱歉的意味有餘,但是因爲兩人的距離相近,她眉眼如絲的狡猾模樣坦坦蕩蕩地落在他的眼中。
付靳庭只是微微動了動嘴脣,“你還真是不害臊!”
空倚月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只是笑得燦爛地跟着身後的驚呆了的同學們說道:“嗯,我完成了遊戲懲罰了,你們玩吧,我不想玩了。”
說着便不顧大家猜忌的目光,大方地在付靳庭身旁落了坐,剛端起桌子上的飲料,付靳庭就伸手攔住了她:“重新拿一瓶。”
“怎麼了?”
“有人喝過了,不乾淨。”
付靳庭的聲音不大,偏偏不遠處的向懿聽了個一清二楚,差點將心間的一口血噴了出來,那是他剛纔喝得沒錯!可是哪裡不乾淨了啊!
“哦。”空倚月聽話地尋了一瓶還沒有開啓過的飲料,隨後,邊若無其事地喝着飲料,邊看着他們玩鬧。
雖說這樣的聚會並無什麼新鮮,唯一可以成爲第二天議論的便是空倚月跟付靳庭的關係了。
而究竟兩人是何關係,外人看來只當是撲朔迷離。
在班裡,付靳庭和空倚月幾乎無親密舉動,就連話似乎也未曾當着同學們的面說過,不尋常地便是不時彼此凝望的視線。
高三期末考試結束後,第二學期開學的第一天便傳開了一個驚天消息:空倚月跟付靳庭總分並列年級第一。
空倚月欣慰終於爬到第一名的位置了,所以當看見付靳庭的時候,她毫不避諱地安靜注視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的。
雖說一個月未見,但付靳庭也只是看了她一眼後便收回了視線,空倚月見他這般,失落感油然而生。
好不容易等到中午,付靳庭還未離開座位,空倚月便快步走了過去,“付靳庭。”
看着突然攤開遞過來的掌心,付靳庭問:“什麼?”
“你說過我考了第一名就告訴我你的手機號碼的。”
付靳庭沒有想到她還記得這個約定,想笑,但還是隱住了,“什麼時候的事情?”
空倚月聽他如此反問,下意識便覺得他耍賴,“上學期聚會的時候,你明明說過的。”
“我不記得了。”
“付靳庭!”空倚月急了。
“怎樣?”
“你無賴!”
“哼,還真是新奇,第一次聽人家評論我無賴,感覺還不錯。”
空倚月見他一副胸有成竹又漫不在意的神態,也跟着耍賴道:“如果你不告訴我,那我這幾個月就天天纏着你!”
付靳庭白了她一眼,“你的志向就這麼高遠?”
“對啊!就爲了佔你爲己有!”
“……”空倚月每每說起這個話題都能夠如此厚臉皮。
付靳庭起身,隨後便說了一串數字。
空倚月沒有防備,來不及記住,只好讓他再重新念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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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靳庭瞅着她,挖苦道:“你的記憶就這麼點能耐?”
空倚月不承認,“我記憶好着呢!你剛纔說得突然,我沒注意。”
付靳庭無可奈何,只好又重複了一遍,說完又加了句:“我不會再說第三遍。”
空倚月得了他手機號碼,嘴角閃映着滿足的微笑,“記住了。”
雖說是得了他的手機號碼,空倚月倒是沒有立即聯繫他。
付靳庭當晚回家,一系列的反常行爲都讓付傾睿好奇,“哥,你怎麼吃飯看電視都要看上手機好幾次啊!”就連洗完澡出來,付靳庭邊擦乾頭髮,一手邊還拿起桌面上的手機,按亮了手機屏幕後,嘴角一抿,又負氣地將手機扔進了被褥裡。
付傾睿站在門口,將他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哥,你這是幹嘛?慾求不滿嗎?”
付靳庭臉色的確不怎麼好看,“你不覺得你話太多了嗎!”
付傾睿笑意滿滿:“哥,你該不會是因爲下個月就要出國,想着不能見到某人,所以生氣了吧?”
一提到這個話題,付靳庭臉色越加陰鬱了幾分,“付傾睿,你少欺負她。”
付傾睿伸冤:“我哪裡欺負她了?唯一一次就是上次借錢的事情了,雖說是高利貸,可是那借款不是都轉到你名下了嗎?我可是雞飛蛋打一無所得,錢跑了不說,還一點兒好處都沒撈着!”
付靳庭原本是打算等空倚月可憐巴巴地再來求自己,結果等了幾天,都不見人影,後來讓人查了查,才知她已經回了古城,而她回古城之前,見的人是付傾睿。
那麼唯一能夠讓空倚月離開青臨市的原因便是付傾睿將錢借給了她。付靳庭後來又查了付傾睿的賬戶,果然有五十萬元的資金流動。
付靳庭深知付傾睿的秉性,若是沒有賺頭,他可不會如此好心出手幫忙。
回家後找他詢問,得知真相後,付靳庭便以強硬的手段要了他跟空倚月之間的借款證明單據。
付傾睿怨聲載道:“付靳庭,那是我的錢!”憑什麼收益的人是你!
付靳庭理所當然地說:“空倚月的事情,你少管!”
又是這一句話!付傾睿不高興了,“你老是讓我少管!是不是代表着她的事情只有你可以管啊!”
付靳庭當然不會回答他這樣的問題。
如今,空倚月又再一次成爲兩人對話的內容,付靳庭想到大學四年都要在國外生活,留空倚月一個人在國內,心裡又不由得地想着:自己沒在國內的這幾年,她會不會安分點?
結果,光顧着想着她的事情跟等她的電話或信息,一夜都睡得不安穩。
睡得不好,隔天一早起牀氣難免重了一些。回到教室後,第一時間就是尋找空倚月的身影,見她坐在位置上,低頭正在認真看書。
付靳庭心裡煩躁,等到下課,見候光略又往她那邊蹭,臉色又沉了沉。
空倚月不知他的心緒,直到過了幾天,週五的傍晚,空倚月收拾完正欲回宿舍,很不湊巧地跟着付靳庭一前一後步出了教室的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