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趕車的車伕消失了,而慕容映雪與慕容笑笑又不會趕車,於是最後商量決定,由五個山賊中長得較爲和善的一人幫她們將馬車趕回慕容府,至於最後爲何沒有車伕的出現,相信慕容映自會將這個讓人不解的事情給圓過去。
馬車內,依舊是面面而坐的兩人,氣氛卻詭異的令人發悚,當然,有這種感覺的只有慕容映雪一人而已,她微微垂頭,不敢去看慕容笑笑那雙美麗動人卻又佈滿寒霜的瞳眸,在她的眼底,似有一團團墨色洶涌,彷彿能將天地都給吞噬。
慕容映雪的心頓時像打鼓一樣,久久無法平靜,明明是同一個人,而此刻,她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在慕容笑笑的面前不可控制的要低下頭去,她周身所散發出來的凌厲的氣勢,宛如睥睨天下的女王,有着唯我獨尊的霸氣。
“長姐,怎麼低着頭,不跟我說說話麼?”慕容笑笑雙手撐着下巴看着慕容映雪,似櫻的脣吐出清幽的聲音,嘴角,扯出一抹笑容,笑的水漾清淺,精緻的容顏上,光華綻放,璀璨無比。
慕容映雪猛的擡頭,在見到脣角帶笑的慕容笑笑時,心驀地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的拽住,幾乎讓她喘不過氣,訕訕的揚了揚脣,她不自然的說道:“我……我受到了一點驚嚇……所以……所以……”
“哦……長姐還真是受了不小的驚嚇呢,嚇到連車簾都不掀就知道外面來了一幫山賊,這未補先知的本領倒是很強呢。”
慕容笑笑打斷了說話不利索的慕容映雪,溫不經心的回道,說話的同時,目光慵懶瞥了一眼慕容映雪,然這一眼,卻讓慕容映雪頓時覺得似把利刃,狠狠的刺向了她的心臟,鮮血淋淋。
一向高慢傲然的她,升出絲絲恐慌的感覺,此時,面對慕容笑笑,她竟覺得比面對祖母時更讓人覺得壓抑和忐忑,還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三……三妹,你什麼意思……”
慕容笑笑忽地斂起笑容,眉稍微揚,邪氣十足,眼中迸射出道道如冰的目光:“什麼意思,長姐心中明白,俗話說,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到時候報應來了,躲也躲不了,不要以爲擁有溫柔可人的外表就可以迷惑任何人的心,我不是皇甫離聖,你這一招對我沒有用,不要用你的無知來挑戰我的極限,否則,我真怕自己一時衝動做出什麼恐怖的事情來。”
她的話裡,毫不掩飾冰冷的氣息,不要把她的沉默當成軟弱,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她現在羽翼未滿,只能見招拆招,待到她羽翼豐滿之時,擁有絕對的能力可以保護她所在乎的人時,她可不會再顧及什麼。
慕容映雪一顫,怔怔的看着慕容笑笑,她的話,讓她驚訝的久久無法消化,此時,她是真的相信娘所說的,慕容笑笑已無法被娘掌控,她本還天真的以爲慕容笑笑只不過是看穿了娘而已,但是自己一直掩飾的很好,原來這不過是她自欺欺人罷了,慕容笑笑一直都心知肚明。
斂眉,濃密的羽睫在慕容映雪似雪的肌膚上覆上一道優美的弧線,同時掩去的,還有她眼中的陰狠之色,慕容笑笑早就知道卻還任由自己接近她,簡直是將她當作跳樑小醜一樣在耍。
“呵……慕容笑笑,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我願意降低身份來接近你,你就該偷笑了,你當我願意跟你說話麼?你是護國公府的嫡親外甥女又如何,在慕容府,你就只是個庶女,你連讓我看你一眼的資格都沒有,這一次失敗,並不代表什麼,相信平安無事的你就算將今天的事情告訴祖母,也沒有可信度,畢竟,我不是指使人,不過,你等着吧,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匍匐在我腳下求我饒你一命。”
良久,馬車內響起慕容映陰森的輕笑聲,帶着輕狂的意味,雖然很輕,卻讓人有種寒毛根根都豎起來的感覺,對慕容映雪突如其來的挑釁,慕容笑笑秀眉輕挑,露出一絲興味。
“是麼,看長姐如此信誓旦旦,妹妹我拭目以待,就等着我匍匐在你腳下的那一天。
翻臉好啊,早就可以翻了,連安寧以爲慕容笑笑是受不了慕容映雪的假仁假義和裝模作樣而翻臉,所以並沒有打破沙鍋問到底,而連安寧不問,慕容笑笑也沒有跟她講自己差一點被送到青樓的事情。
否則,以連安寧護短又火暴的性格,應該會逮到慕容映雪狠狠的揍一頓。
剛從馬車上下來,連安寧就見到了從屋裡走出來的慕容映雪,清美的臉上立即露出一抹不屑,下巴高高高的揚起,雙手懷胸依偎在馬車旁,譏俏的注視着向另一輛馬車走去的慕容映雪。
慕容映雪本就不喜歡連安寧,此時見她神情傲慢,一張臉上頓時陰沉一片,輕哼了一聲,扭頭鑽進車內。
直到慕容映雪乘坐的馬車消失在了連安寧的視線裡,她依舊瞪着前方,好像能隔空在慕容映雪身上射幾個洞。
當慕容笑笑從府裡出來的時候,就見到了滿臉憤恨不平的連安寧。
“表姐,你看什麼呢?”慕容笑笑順着她的視線看了眼,不解的問道。
今天的她,穿了一件硃紅色綵緞女褂,外罩同色系坎肩,脖子上圍着白色的毛絨銀狐圍脖,看上去甚是可愛,下着翡翠撒花洋縐裙,頭上戴着金絲八寶攢珠髻,在陽光的照耀下,煜煜生輝。
聽到慕容笑笑的聲音,連安寧將目光收了回來,淘氣的皺了皺鼻子,嘟囔道:“不小心看到了一隻畜牲。”
相比較慕容笑笑的可愛裝着,連安寧打扮得略顯英氣,天藍色的羊皮襖,金絲勾邊,繡着繁雜的花紋,腰間束有一條黃色玉帶,腳上登着羊皮短靴,一顰一笑都有種爽朗逼人的氣勢。
聽了她的回答,慕容笑笑先是一怔,而後低低的輕笑出聲,想到了慕容映雪先她一步出了府,怕是表姐見到了她。
“咱們走吧,今天好不容易得到祖母的特赦,可以不帶着下人出府遊玩,我可不想白白浪費了。”慕容笑笑挽上了連安寧的手臂,嬌笑道。
一年到頭也就今天有這麼一個好處,出府可以自行選擇帶不帶着下人,趁今天的這個機會,她想,或許可以去洛姑姑那看看凝脂樓段時間以來的成果。
自從玲瓏臥牀後,她便斷了與洛姑姑的一切聯繫。
側目,慕容笑笑看了一眼連安寧,眼眸輕彎,柔和似水,帶着盈盈的光澤,她想了很久,表姐,她信得過,或許告訴她,不是一件壞事,因爲自己大多數時間都與表姐在一起,若是單獨去凝脂樓,又有慕容府的人跟着,實在是件不便的事情。
“行,咱們今天就把京城的大街小巷給逛個遍。”連安寧舞着拳頭,似乎在說一件多麼振奮人心的事情。
每天的日子不是去書院上課,就是各自回家,偶爾去朱雀大街,也是吃頓飯就回,根本沒有時間好好的笑兒逛街玩樂,今天一定要補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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