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明明才十九歲卻表現得異常老誠,裴揚不由得想看看他變臉是什麼樣子的,於是非常自願地擔起了給他洗澡的任務,更何況他覺得給個小毛團洗澡沒什麼要緊,所以他的心情是非常放鬆的,還帶了點愉悅,但是……
看着忽然變成人形的桑琢言瞪着驚恐的雙眼坐在自己腿上,沒有一點距離接近的皮膚相互摩擦着,更有一隻屬於他自己的手握在光裸的腰部……裴揚頭一次有點手無足措,不過他很快鎮定下來,不着痕跡地收回那隻手,“在這種時候變回來……不錯,正好可以好好洗個澡,別在意我的極品大小姐最新章節。”
原本想好好調侃一番,但看着某人紅得快要滴出血的臉,裴揚好心大發放過了他,自己都有點佩服自己,饒是這樣,某人還是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我、我、我……”
“這沒……”裴揚剛想再次開口安慰,腿上重量一輕,懷裡的人忽然沒有了蹤影!
“……”竟然害羞地下線了?裴揚捂着額頭沉沉地笑了起來。
從遊戲倉裡鑽出來,桑琢言跑到衛生間匆匆洗了把臉,看着鏡子前沾滿水珠的慘白臉孔發起呆來。他知道自己的反應大了點,但腦子裡一時空白只能下意識地選擇了退出遊戲,和別人一起洗澡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但……以那種姿勢坐在別人身上……已經超出他的極限了,他只能逃離……
桑琢言撲到牀上,埋在枕頭上一動不動,希望輕衣裴然不要介意吧。
下了最簡單的麪條,把鍋子整個抱到桌子上,再加了一疊榨菜,這就是他的晚飯。剛用左手夾起幾根麪條,門就被拍響了。
自從他搬來這之後幾乎沒怎麼出過門,自然也沒有跟鄰居打過招呼,這會子,會是誰呢?從貓眼裡往外看,是個學生模樣的男孩,揹着一個包正專注地敲着門,他是知道這個男孩的,曾在搬來的時候在見過他和另一個男孩從隔壁出來。
桑琢言把門打開,那男孩露出一個爽朗的笑:“你好,我是對面的住戶,你是剛搬來的吧?我們還沒有好好打過招呼,真是失禮。”
桑琢言也笑,“是我不愛出門,怎麼,有什麼事嗎?”看他大包小行的,顯然不是特意過來打招呼的。
男孩搔搔後腦勺,“我忘記帶鑰匙了,室友要過一會才能回來,所以……嘿嘿,能不能到你家坐會?順便認識認識嘛,大家都是鄰居!”
雖然不善言辭,但也不是拒門謝客的人,桑琢言幫男孩把行禮拎進來,男孩一眼瞅見他殘缺的右手腕,慌忙把東西奪過來,面上卻是善意的笑,“我力氣大,這點東西不算什麼,謝謝你啊,我叫原子華。”
原子華因着忘記了帶鑰匙,只得敲開了鄰居的門,自從知道這裡搬來了新鄰居,這還是第一次上門呢!拖着東西進了門就看到桌子上擺着的麪條,情不自禁地嚥了口唾液,捂着肚子訕笑,“哎呀,來的真是時……額,不是,真不是時候,打擾你吃飯了。”
桑琢言也是有些尷尬,這些飯菜真是不便招待客人,但是……“如果不介意這些,就坐下來一起吃吧,如果不夠我再下些。”其他東西自己存的不多,麪條倒是不少,一則這做起來很方便,二來也易存放。
原子華撓頭,“那我就不客氣了,不過,我也可以貢獻出一些下飯菜,”說着從包裡翻出一盒紅燒肉,利索地打開擱在桌子上,“這可是我媽特意燒給我的,她的拿手好菜!你有口福了。”他是真的餓極了,從家裡出來後雖然吃了一點零食,但一點兒也不管飽,坐在車裡的時候就想着肘子流口水了。
桑琢言想要推辭的話還沒說出來,原子華就已經飛速的把東西打開揀了一塊大的放進他面前的碗裡,笑嘻嘻招手,“快過來吃呀!”倒是一點兒也不見外,跟在自己家裡一樣。
無奈桑琢言只得坐下一同吃,不得不說,自己的手藝跟人家比起來實在是差太多了,兩人面條就着紅燒肉西里呼嚕喝了起來,雖是初次相識,好在原子華是個活潑善談的人,王)深深。
吃過飯原子華又自動請纓擔起刷碗的任務,桑琢言拗不過,看着他動作生疏還是忍不住跟到廚房,瞄到他刷過的碗邊上殘留的厚厚的油漬,覺得還是等下再刷一遍爲好。
隨意說着話等待室友的到來,原子華看着桑琢言的手,幾番張口卻沒有問出來,雖然自來熟,始終不是缺心少肺的人,斷沒有問一個初次見面人如此私密事的道理,只得把話嚥進肚子裡,“他怎麼還不回來……對了,之前回來的時候總見你的門是鎖的,我們還以爲你晚上要工作到那麼晚……呢。”
桑琢言一愣,原子華暗自掐了自己一把,剛纔還說不問別人的私事,一順嘴就禿嚕出來了。
“我不愛出門,你們見不到我那是理所當然的,我現在並沒有工作,只是玩玩遊戲順便養養身體,你也看到了……”桑琢言假裝鎮定的伸出右手,看到原子華幾乎笑不出來的臉心下也開始嘆息,從前他總是藏着自己的手不願見人,現在他總算想明白了,日子是自己要過的,總要過得了自己這一關,離開那個家決心找工作是他踏出的第一步,可惜失敗了。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說、想說……既然是鄰居我們應該常走動走動,對吧?”忽然想到了一個好的藉口,原子華趕緊說了出來,看着桑琢言“鎮定”的神色開始慚愧。人家身體有殘缺尚且如此坦然面對,自己也太大驚小怪了!“哎,你剛纔說你玩遊戲?什麼遊戲啊,我也有在玩一個遊戲?”
“……”話題被生硬的轉移,桑琢言還沒來得及開口,原子華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的室友已經回來了。
這個話題沒能繼續,桑琢言心裡說不上什麼感覺,大概就像是一個學走路的孩子被自己的爸媽誘哄着往前錢,就在他下定決心打算走出第一步的時候爸媽卻忽然離開了,一下子失去了目標……
原子華和他的室友是k大的學生,過了兩年大學新鮮人的生活之後乏味了所以搬了出來,索性這所大學年代也是久遠,距離老城區也不是很遠,來往也很方便。原子華的室友是一個長相和性格都和原子華相差甚遠的人,冷淡淡的,不愛說話,見到桑琢言也只是隨意點了一個頭,多餘的話一句也無,直接幫着原子華把東西拎了進去。
原子華本想再多聊兩句,但是見着室友似與往日有些不同的臉色,出於對他的關心只得跟桑琢言告了辭,相約日後再聊。
現實生活裡有很長時間沒有與別人有過這種輕鬆的談話了,原來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難,桑琢言靠在門後想着。
再次上線桑琢言躊躇了很久,上次下線的那個情況實在是有些尷尬,若是當時自己若無其事得洗了澡或者起身換件衣服都不會如此狼狽……對了,爲何自己會是光裸着變回人身呢?難道獸人兩種形態的變換間還要有這種困擾?應該不會,獸人在對敵的時候可以兩種形態自由變換,真的沒了衣服,系統豈不胡鬧?
總不能因爲這就不上游戲,同是男子過於在意此事也太不像樣了。桑琢言心裡叮囑着自己待會上線的時候無論見到什麼、是什麼情形都不要變臉失色,手腳僵硬地躺進了遊戲倉,細數着一二三……眼前景色一變,意料之內的自己還坐在浴桶之中,只是桶中的水已被人倒了去,倒是乾乾爽爽。
只是這種乾爽解不了桑琢言身體上的尷尬,反而讓他的身體暴露得更加清晰,趕緊環視了一圈,略微放鬆,房間裡並沒有人,旁邊的凳子上卻放着一套乾淨的衣服,不用細想既可知是爲自己準備的。首要的是不再裸着有傷風化,桑琢言先不廢話把衣服套上,材質一般,但比新手裝還是好了一些的。
剛穿上衣服,門外就傳來了齊整的敲門聲,同時是輕衣裴然的聲音,“桑桑,你,上線了?”
作者有線的問題,還有……人一多就米辦法專門寫文……
還是要練就“兩耳不聞屋裡聲,一心只寫自在文”的境界啊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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