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州海港前沿遭遇戰。耿軍前軍卻是幾盡損失殆盡。耿仲裕生死不明。餘者多是在守備隊的刀斧之下做了俘虜。
與此同時。耿軍後軍。
此時的耿仲明卻正是滿臉的怒氣。
卻見此刻。耿仲明之下跪倒之人卻是血跡斑斑。渾身衣襟破碎不堪。儘管滿是疲態。此間卻是戰戰巍巍。
“宋國輔他們好大的賊膽。”
這一刻。耿仲明睚眥盡裂。下首之人卻是從耿仲明的中軍大營逃回來的。原來他們乃是奉耿仲裕軍令將受傷的士卒送往後方的兵卒。但是就在他們經過中軍之時。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竟被自己人給攔截了。
而這報信之人若不是機靈。恐怕此時此刻。耿仲明還矇在鼓裡。
“耿兄勿憂。弟卻是早有打算。”
聞聽耿軍中軍出事。孔友德卻是匆匆而來。推開大帳。卻是正碰巧遇到耿仲明一臉怒氣。
“哦。瑞圖有何見地。”
見孔友德此般說來。耿仲明卻忙是問道。
聞聽耿仲明所言。孔友德卻是並未直接言語。而是湊到耿仲明跟前。附耳幾語。
片刻之後。當聞聽孔友德所言。那耿仲明面色這才舒緩下來。這一刻。卻是緊緊握住孔友德的手道。
“瑞圖。此間卻是多虧了你啊。”
“耿兄客氣了。你我本就是同鄉。理當相互幫襯。對了。耿兄可是有前軍的消息。”
聞聽此言。耿仲明卻是搖了搖頭。很是明顯。前方炮聲震地。後方竟是沒有一絲消息傳來。他耿仲明卻是明白。前鋒那定是凶多吉少。此刻。他卻是隻盼着自家兄弟以及兒子能夠平安歸來。
“耿兄。不知有一句話。小弟當講不當講。”
對於耿仲明搖頭不止。孔友德亦是眉頭緊蹙。
“此等危亡關頭。瑞圖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纔好。”
“那小弟就不客氣了。大哥。此前小弟勸說大哥轉向攻取登州海港。以好迅速離開登萊之地。但是此間的情況卻是出乎我等意外。似乎這登州港口守備軍隊乃是大明朝中的精銳。二爺他們此間怕是凶多吉少。何況此間中軍出事。賢侄落入宋國輔等人之手。故而小弟卻是斗膽勸大哥一句。在解決完中軍之事後。當需當機立斷。別走萊州。再尋出路。”
孔友德所言卻是發自內心。此間的狀況耿仲明自然心中一清二楚。他也想另走他路。只是說到底卻還是有些擔心自己兄弟與兒子。
“大哥。當斷則斷啊。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大哥只有留的有用之軀。卻是才能爲二爺他們報仇啊。”
當孔文德的話再次響起。那一刻耿仲明卻是有些心如刀絞一般。兒子淪陷自家叛軍之手。到時好救。但是自家弟弟卻是已然生死不明。又怎麼救。
不過這耿仲明卻是梟雄一般的人物。有些時候卻是懂得取捨。
“賢弟。就依你之見。待到我砍了宋國輔那賊廝的狗頭。再往萊州也不遲。”
面對耿仲明所言。孔友德卻是出言勸阻道。
“大哥。此事卻是再緩不得了。大哥關係我數千兒郎性命。當需立刻帶着他們前往萊州。否則到時若被焦璉圍堵。怕是追悔莫及。大哥若是信的過小弟。弟定當不辱使命。”
“這......卻是有勞賢弟了。”
片刻的沉寂之後。耿仲明終是點了點頭。
“我當助弟一千騎兵。以好護弟周全。”
對於來自耿仲明的好意。孔文德卻是謝絕了。
“大哥此去萊州。雖說萊州總兵俞諮皋乃是廢物加蠢才一個。但是萊州畢竟是登州防線的一角。想來防備定是較爲森嚴。這些兵大哥還是帶上去吧。至於弟這裡。麾下五百軍士足以。”
“那......即是如此。也罷。賢弟當多加小心。到時我等萊州城外見。”
“保重。”
“保重。”
耿軍中軍大帳。自從交戰以來。除了打探必要的消息外。宋國輔幾人面對來自前方的緊急求援。那是能推則推。
“什麼。你是說耿仲裕所率前軍已然全軍覆沒。。我的乖乖。這般快。”
此刻。聞聽斥候所報來自前方的消息。聞聽耿軍前鋒已然全軍覆沒。這一刻就是連宋國輔卻也不相信。畢竟那是三千人的兵馬。且多精銳。可是這纔多久的功夫。包括行軍。最多一個時辰。
而就在這一會功夫。三千大軍竟是全軍覆沒。。豈又不是駭人聽聞哉。
“當真是看清楚呢。”
不僅是宋國輔。一旁的石明德等人卻也是不信。耿仲裕好歹也是一員猛將。且多謀略。怎會這般就玩完了。
而就在宋國輔等人爲耿仲裕慘敗來的此般迅速有些措手不及之時。帳中一人卻是從昏迷之中清醒了過來多時。
“宋國輔。你這老王八。我父帥待你如何。你竟是這般恬不知恥。氣煞我也。氣煞我也。”
面對着來自耿繼茂的一陣罵咧。宋國輔卻也不惱。卻是笑道。
“小侄勿要動氣。氣壞了可就不好了。不值錢了。對了。小侄剛剛說你家父帥。嗯。不對。他只是帝國的叛徒。大明朝的敗類而已。你家伯父棄暗投明。豈可說是恬不知恥。我看。恬不知恥的當是你家父子纔是。深受國恩。起於草莽而受以高官厚祿。不思還報也就罷了。竟還背棄祖宗。要知道那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你。你。”
宋國輔所言似乎是說到了耿繼茂的心頭。本就帶傷的他一時間卻是一口熱血涌出。卻是再次昏厥在地。
“哼。廢物。”
見此狀。那石明德卻是朝着地面上的耿繼茂狠狠踹上一腳。嘴中罵咧咧道。
“好了。石老弟。可不要踢壞了。耿公子卻是還有大用。”
“那是。那是。”
說到此處。那石明德忙是附和稱是。嘴角卻是露出那一絲絲的笑意。
藉着黎明前的最後一絲黑暗。此刻的耿軍中軍大帳一處僻靜的小地。
“人現在何處。”
“就在大帳。此刻怕是還在議事。”
“那好。前面帶路。”
不多時。宋國輔中軍大帳外。
“李百戶。這麼快就回來了。哦。這些人是。”
眼見不久前出去的侍衛官長李百戶長此刻就回到大帳。那門口的侍衛卻是問道。若是以往自然他們不會問的。試問有誰沒事會問及自家的親軍隊長。但是如今卻是不同往昔。因爲宋國輔有令。沒有他的令牌。中軍大帳一律不許人進出。違令者。殺。
本來不久前李百戶持着宋國輔令牌出來。他們就有些疑惑。但畢竟是有令牌在手。他們也不好多問。何況這李百戶畢竟那也是他們的直接官長。但是片刻之後。李百戶竟又是匆匆而來。而且身後還是帶着幾十個陌生的面孔。這些侍衛卻是不得不問了。
“哦。是這麼一回事。你附耳過來。此事乃是絕密。不可爲他人知曉。”
聞聽這李百戶所言。這侍衛還真是湊了過來。而就在下一秒。對於這侍衛而言。世界的美好都已然和他沒了關係。
“你......你。”
話未說完。侍衛已然倒在了血泊之中。無聲無息。
於此同時。另外一旁的侍衛同時也被孔友德的人所解決。
“快。處理現場。立刻換上我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