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娟坐在地上,支支吾吾地不知該說些什麼,她還真沒什麼特別的想法,當時就覺得大腦一片空白,鬼使神差就坐到地上了。哪知還在她愣神的功夫,“觀衆”就圍了上來,如今卻成了騎虎難下的態勢。
“我……我”鄧娟還在糾結,付雪卻開口說道:“去醫院看看也是應該的,走,鄧娟,我陪你去。”付雪說罷,伸手去攙,鄧娟也就借勢起來了。
王子成心中暗暗發笑,在頭前引路,付雪和魏欣倆人攙着鄧娟,在後面跟着,許清寧則依舊站在原地,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爲鄧娟出頭的男生還想再說什麼,卻被朋友攔住勸道:“人家刮沒刮到都是兩說,你何苦替人強出頭,你先好好看看對方開的什麼車吧?”
想要爲鄧娟出頭的男生,見停在不遠處的豪車,搖着頭說道:“我怎麼知道那是什麼車,看起來怪怪的!”
男生的朋友顯然對車比較有研究,冷笑一聲說:“那是賓利雅緻728,身價高達千萬的頂級豪車。不知有多少女孩做夢都想爬進去,我說你攔個什麼勁啊?”
想爲鄧娟出頭的男生愣在那裡嗔目結舌道:“千……千……萬啊?”
“你以爲呢?”對方不屑地笑了笑。
男孩站在那裡,覺得自己剛剛的舉動實在是太好笑了。他以爲自己是在爲鄧娟出頭,但在鄧娟的眼裡,他可能只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吧!
周圍的人都在議論紛紛,許清寧依舊充耳不聞地站在那裡。王子成則先回到賓利旁,打開後車門,對坐在後座的張鐸說了幾句,然後轉身拉開車門,向鄧娟和攙着她的付雪、魏欣說:“請上車吧!”
鄧娟本身是沒什麼事的,被人攙着也不過是做做樣子,但看到車裡的人之後,她的腿真的軟了。白色的真皮座椅上,坐着一個穿着寶藍色短袖襯衫男孩,對着她微微一笑說:“上來吧!”
張鐸聽到王子成的處理方法之後,倒沒什麼異議。關鍵是這種事一旦處理不當鬧大之後,太容易被媒體抓住,成爲惡意炒作的把柄。所以最好的辦法,莫過於迅速地把隱患消滅在萌芽之中。
鄧娟見果真是張鐸坐在車裡,激動的不得了。她旁邊的付雪更是過分,居然是自己先上車,然後纔跟魏欣把鄧娟攙上來。
鄧娟和付雪坐好之後,問魏欣要不要也上車。魏欣瞧了一眼空着的副駕駛位置,最終還是遙遙頭。
王子成上車之後,發動車子,繼續向前開。張鐸則笑着對鄧娟問道:“你們學校的醫務室在那裡,或者去校外的醫院也行。”
聽張鐸提到醫院,鄧娟纔想到自己此刻的處境,現在刮沒刮到不好說,可要是到了醫院,檢查什麼事都沒有,那人可就丟大了。
想到這裡,鄧娟心中有了決斷,露出一絲委屈的神色說:“不用去醫院的,其實剛剛並沒有刮到我,我只是有點低血糖的毛病,加上剛纔你們的車太快嚇了一下,我才摔倒的。”
付雪聞聽,一雙眼睛瞪的老大,心中說道:“你剛纔喝了一大碗粥,吃了四個包子,還低血糖,低你妹啊!”她有心想要拆穿鄧娟,但想到此刻倆人是好同學、好室友的關係,要是她出來做這個小人,張鐸豈不是連她也一同看不上了嗎!
魏欣回到許清寧身邊,一臉神秘地對她說道:“你猜車裡的人是誰?”
許清寧淡淡地說:“不就是張鐸嘍!”
“你知道了還這麼淡定,你不是挺喜歡他的書的嗎?”魏欣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許清寧眼睛翻了翻,一副很無奈的樣子說:“喜歡他的書,跟喜歡他的人,是兩回事吧!”
魏欣無奈地搖搖頭說:“還是你能按捺的住,估計付雪和鄧娟,在張鐸那都快自薦枕蓆了吧!但願她們不要太丟臉啊!”說道最後,魏欣臉上竟露出一絲嫌惡的表情。
許清寧淡淡地笑着說:“這種事,都是自己選的,就算丟了臉又能怪誰?”
“你說萬一她倆真成功怎麼辦?”魏欣忽然擔憂道:“當初寧黛兒也只是跟張鐸巧遇,後來可一飛沖天啊!”
許清寧笑了下說:“不會的,張鐸不是這種人!”
“你怎麼知道,說的好像你多瞭解他似的!”魏欣奇怪道。
“我哪裡瞭解,我只是單純的喜歡他的書而已,走吧,趕緊去足球場吧!”許清寧說道。
……
賓利車裡,張鐸聽了鄧娟的解釋,略帶愧意地說:“不管怎麼說,終究是我們在學校裡開車開快了。我在這裡向你說一聲抱歉。”
鄧娟連忙揮手說:“不用不用,真的不用,我就是早上沒吃飯的事,真沒什麼大礙的!”
張鐸點點頭說:“哦,那需要我送你們到哪裡嗎?”
“我們要去學校的足球場參加開學典禮。”付雪在旁含情脈脈地說。
“哦,好巧啊,我也要去那裡,這下正好順路了。”張鐸似笑非笑地說。
“其實,我們是同班同學的,我們也是中文系一班的學生,我叫鄧娟,很高興認識你!”鄧娟眼睛盯着張鐸說道。
付雪向張鐸那邊靠了靠,自我介紹說:“我叫付雪,很高興認識你!”
張鐸微微一笑,露出十分陽光的笑容說:“我叫張鐸,幸會幸會。”
望着張鐸溫文爾雅的笑容,鄧娟忽然覺得,自己剛剛要是真的被車刮到該有多好,那她豈不是有了跟張鐸接觸的理由了嘛!付雪則認爲張鐸本人比電視或是電影中看到的更帥,言談舉止裡都透露着成熟的味道。
松江大學的校園再大,在裡面開車也是用不了多久的。不過十幾分鍾,王子成就把車開到足球場外。場地中間已經搭好了主席臺,場地內則已經站滿了學生。
王子成把車停好之後,下車繞到另一邊,打開車門請鄧娟和付雪下車。在場地內學生們的萬衆矚目之下,鄧娟和付雪戰戰兢兢地下了車。
“他們不會以爲咱倆被人包了吧!”兩名女孩下車之後,王子成就把車開往行政樓的方向。鄧娟和付雪則依舊站在原地,還沒從剛纔的恍惚中恢復過來。鄧娟見周圍的人都指指點點地瞧着她們,有些膽怯地說道。
“難說啊,不過要是張鐸包的話,我倒是很願意啊!”付雪說道。
鄧娟卻在一旁冷笑,“你想的倒挺美啊!”
……
賓利車裡,張鐸忽然說道:“王哥,以後在學校裡,還是開慢一點!”
王子成依舊握着方向盤,目視前方說:“我知道了,張少。”
張鐸也就沒再說什麼,到了行政樓門前,張鐸下了車,在王子成的護送下,進了系主任的辦公室。
開學典禮中,有張鐸一個講話,他最討厭這種事情了。等到上臺講話的時候,雖然掌聲雷動,張鐸依舊只講了短短的五分鐘。跟前面幾位領導的長篇大論,根本不能相比。
典禮結束之後,張鐸剛要從主席臺上下來,就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攔住張鐸說:“你好,我是03級中文系一班的輔導員,我叫白曉斌。”
張鐸見是自己的輔導員,便很客氣地說道:“白老師你好,有什麼事嗎?”
白曉斌雖然是輔導員,卻上屆畢業生留校的,論年齡並不大,也擺不出老師的架子,跟張鐸講話更是客氣至極。“哦,是這樣,等下一點半的時候,咱們一班在中文系教學樓203開班會,希望你能夠來參加!”
張鐸看了看錶說:“沒問題,等下我一定準時參加。”
“嗯,還有就是,你能給我籤個名嗎?我很喜歡你的小說!”白曉斌從身後拿出《誅仙》和油筆,有些不好意思的遞給張鐸。在他看來,身爲老師,卻是學生的粉絲,總是有點尷尬。
張鐸笑了笑,接過書和筆,在扉頁上龍飛鳳舞地寫下張鐸兩個字!
就這麼一會的功夫,就有一羣學生把主席臺圍住了。好在學校對這種情況早有預料,保衛科的人出動,才把張鐸護送到車裡。王子成一腳油門,就開了出去。
中文系教學樓203,已經坐滿了學生,白曉斌進屋的時候,還以爲自己走錯了,之後才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不是中文系一班的學生,請自覺離場,這裡是學校,不是你們追星的地方,三分鐘內不走的,別怪我扣你們的分。”白曉斌厲聲說道。
教室裡的學生頓時走了一大半,但也有人在路過靜態時,小聲說道:“只許他要簽名,不許我們追星,什麼邏輯啊!”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唄!”
“就是,我剛纔還瞧見他在主席臺上要簽名呢!
幾個男生用不算太大,但白曉斌能聽到的聲音小聲議論,頓時把白曉斌氣得夠嗆。無奈他也不知道這些學生的名字,只能以後再算賬了。
“張鐸怎麼還沒到啊,急死人了!”付雪不時地望着門外,焦急地說。
鄧娟也忘了早上自己在寢室說的話,十分期待地說:“你們說晚上班級聚餐,張鐸會不會來啊!”
魏欣分析說:“難講啊,他平時那麼忙,未必有時間來參加這種聚會,但以他的大方勁,請客倒是很有可能的!”
PS:仔細考慮的下,一般的禮堂應該放不下一個年級的新生,所以改爲足球場,對書友們造成的不便,敬請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