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仙城神仙打架的事情,讓不少膽子小的居民,攜家帶口長途遷移,朝北方走去。但是大部分人還是不願意離開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話又說回來了,神仙打架雖然場面極大,但也僅僅是一兩個月發生一次而已。實在是運氣差到家了的人才會遇上。
屋漏偏遭連陰雨,最近一個多月,望仙城城主季剛忙的有點暈頭轉向了。畢竟之前望仙城神仙打架,毀了不少房屋,也死傷了不少人。儘管都知道是他們眼中的神仙在搞鬼,但是望仙城的居民卻也不願意就這麼算了。有什麼冤枉要報官嘛,這些事當地有頭有臉的士紳當然是管不了的,於是便都訴訟到季剛的案頭。
這事倒是好辦啊,季剛做這城主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經驗自然老道。這種連皇帝都管不了的事,他哪能管得了,既然是都管不了事,那就好辦了。凡是來告狀了,季剛就忍着勸勸,說什麼這是神仙之間的恩怨,我們凡人無能爲力,各自小心一點就是。最好挖個地下室什麼的,一有危險躲起來就好。這些受害者怎麼不知道這事城主也管不了,只是想發泄一下內心不滿而已。於是在季剛一副愛民如子的嘴臉下,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這事每隔一段時間發生一起,也就這樣應付過去了。誰知道,最近又鬧出小孩子失蹤的事件。一個月之前就有三歲以下的嬰孩失蹤的案例,於是當地有頭臉的士紳出面派人找一找,找幾天找不到,這事也要不了了之。但是,就像神仙打架一樣,剛開始大家都以爲是偶然事件,或者小孩子遇上拐賣人口的了。不過很快又接二連三的出現這種小孩子失蹤事件,而且都是清一色的三歲以下。這下子,有這樣孩子的父母害怕了。
於是這種事情便又被放到季剛的案頭,季剛也開始頭大了。這種事情雖然無跡可尋,但卻不像神仙打架那樣虛無縹緲,自己必須擺出姿態了。
“父親,我看這事不妙啊。你說現在就連東城的洪家,南城的李家這種大家族都考慮遷移了,我們我們不如也走吧!”
城中央的城主府後院一個書房裡,那城主少爺季峰就站在季剛的案邊,哭喪着臉道。這卻不是季峰怕自身有危險,實在是過去遭遇了兩次神仙,他自己老實了,而且還娶了三房妻妾。而前十年大房二房接連給他生了五個女兒,卻沒有一個帶把的。而就在去年剛進門兩年不到的老三竟然一下子就給他生了一對雙胞胎小子,這下不但季峰,就連他老爹季剛都歡喜的不得了。
但是天有不測風雲,這城中三歲以下小孩的失蹤案竟然越演越烈,這讓季峰如何能安心過日子。要知道他那兩個小子可剛好夠條件的。
“你這不爭氣的東西,這就把你嚇怕了?你把老三他們放在內院不出門,難道誰還敢跑到我季剛家中搶人嗎?”季剛瞪着眼盯着季峰破口大罵道。
“可是爹爹,你也知道,如今這城中不太平,那些神仙滿天飛,這事這事說不定就是神仙乾的!”
“閉嘴!”
季剛悶聲喝止了季峰,在這隻有兩人的屋子裡還是左右看了看才說:“這種話怎麼能亂說,神仙的神通多麼廣大,你是怕他們不知道你有小孩嗎?再說了,你有證據嗎,沒證據可不要胡說!”
事實上,季剛心中怎能沒有這種猜想。但是季剛之所以不同意兒子的搬遷意見是很有原因的。
黃昆國的官員如果沒有犯大錯基本都是終身制的,如今望仙城雖然遭了大難,但是城主季剛卻認爲這是一個發財的大好機會。因爲他知道,凡人的東西那怕是傳家寶之類的,仙人們都不會看得上眼。所以趁着城中大亂,那些遷移的住戶,都把土地甚至一些店鋪賤賣給了別人,這季剛便是其中最大的買家。平時一百兩銀子一畝的土地,現在買不到五兩。自己仗着是城主,便大肆收購。他想這神仙不可能總是在望仙城活動,一定是神仙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只要這神仙一旦退出望仙城,那自己便是望仙城最大的地主。就算不作這城主差事了,後半輩子乃至子孫後代都會衣食無憂的。
當然季剛並不是沒有動作,他甚至發動數千護城兵在城中悄悄地行動,只希望這嬰兒失蹤事件是一些凡人或者江湖術士搞的鬼,那樣自己照樣能收拾他們。所以,雖然季剛也怕自己的孫子遭遇不測,但是自己畢竟是城主,他抱有一絲僥倖,就算是仙人,怎麼也得給他這個城主三分薄面吧。
就在望仙城的城主季剛爲嬰孩失蹤事件,搞得焦頭爛額之時,黃昆門也發生了弟子失蹤事件。如果是尋常弟子失蹤,黃昆門或許不會這麼轟動,但是這次失蹤的卻是黃昆門最得意的弟子黃昆。
就在五天前,準備了一個多月元材的令狐鼕鼕和連天霞興高采烈地來到望林坡,要找黃昆賜教煉丹術。
由於黃昆閉關前有吩咐,一個月後,只要令狐鼕鼕和連天霞來找他,隨時可以叩他的關。一看到兩位師姑到來,明月便慌忙進入黃昆的洞府通知黃昆。
然而很快,明月一臉驚愕地走了出來,說黃師叔不在洞內。加之其他幾位聚氣或凝神的弟子,一聽明月的話,雖然心中一怔,但還是以爲黃昆可能一人去別處了,怎麼都沒想到黃昆會出山。
事情又過了一天,黃昆常去的地方都找遍了,沒人!
這樣一來事情就真的不妙了,他們便急忙通知紫竹堂堂主白一水。而白一水便去其他各堂的坐鎮的結丹師兄弟問詢,結果還是沒有。
如此,衆人的心便開始下沉。到底是黃昆偷偷下山了,還是被人擄去了,總之衆人都有了大事不妙的想法。經過掌門易天和白一水一衆結丹師尊的詢問,在望林坡守關的衆位弟子戰戰兢兢地說,沒見什麼可疑的人來過望林坡,也沒見任何可疑的人出現在望林坡附近。
“掌門師兄,我們該怎麼辦?”白一水一臉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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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有蹊蹺,如今黃昆沒有任何跡象表明去了什麼地方,或許事情不會很糟糕,白師弟莫急!”易天安慰白一水道。
“嗯,我看我們得趕緊安排出山找這小子了,要是讓我知道他是偷偷下山的,看我將來怎麼收拾他。”白一水悻悻道。
“嗯,你出一下山吧,通知李師弟廖師弟,先停下手中的事情,暗中查找小昆的下落。記好了,這件事萬不能聲張!”
“我明白,可是這位據說也會在最近出關。但願但願他出關前,黃昆這小子能完好出現!”白一水看了一眼楚天閉關的洞府,朝易天講道。
“呵呵!”易天苦笑了一下道,“師弟所慮甚是啊!萬一黃昆有個好歹,別說讓他老人家留在我們黃昆門了,恐怕你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是呀,可是要不要通知大長老們呢?”聽了易天的話,白一水的心也揪了起來。
“我也就是這麼一說,不要把事情想得太壞了,還是先找找再說。別到時候,人好好的,咱們卻都失去方寸了。”
離開了易天,白一水也沒有回紫竹林,而是直接下山找李元天廖景龍去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易天也不敢在望林坡久留,只是通知守候望林坡的衆人暫時不要閉關,全部出來,一旦見到黃昆的蹤影馬上回報。
明面上,黃昆門還是老樣子。但是暗地裡,包括那些結丹師尊們也都開始忙活起來,至少得確認黃昆確實沒有在山上。
“連姐姐,你說這傢伙可恨不?說讓我們一個月後來找他的,可是我們來了,他卻不在了!”本來是歡天喜地地來了,卻撲了一場空,而且還驚得滿門風雨,令狐鼕鼕卻也忘了黃昆是不是有危險,只是在心裡很不舒服。
“剛纔掌門師尊都說了要去找他,我想他應該很快就回來了!”連天霞安慰着令狐鼕鼕,自己卻是眉頭緊皺。
“啊,對了,你說黃師兄會不會有危險啊。你們都說黃師兄之所以閉了十多年的關,其實是長輩們怕他有危險,可是他這剛一出關就出了這檔子事。不對,我總覺得要壞事了。”
“鼕鼕,你怎麼這麼說呢!”
“你不知道,我當初可是跟黃師兄外出好多年的歷練,黃師兄做什麼事都很有主見,而且他做什麼事總會給我說明,像這樣答應過我們的事情,肯定會做到。而現在卻不行我也要下山,下山找他去,萬一他遇到麻煩我也可以幫他!”
“鼕鼕,你別急啊,而且你要下山也得先跟堂主師尊說說啊!”
“不能說,說了師父肯定不同意。你先回去吧,師父要是問起,你就說我在望林坡等黃昆呢!”
“這算了,我也跟你下山去,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強。”
“好,啊!你你們好像纔不能下山的吧?”
“呵呵,二十年的期限差不多也到了,沒事的,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