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殿處在離天雷國與金國距離最近的內海之上,不過也離黃昆國足有八十萬裡。時間一到,黃昆一衆十名試練弟子便被帶到黃崑山一處隱秘的經過加密的中型傳送陣上,只一盞茶的功夫便被傳送到一座不知名的小島之上。
這次試練,黃昆門帶隊的是洪武堂的廖景龍和總堂的一位結丹師叔。衆人一到小島,卻有飛行了近萬里,到達了一個稍大一點的島上。在這個島嶼臨近茫茫的大海一邊,竟已有數十人早已等候在那裡了。
“廖道友,你可是真會掐時間啊,四大派就等你黃昆門了。”
黃昆一衆落下雲頭,便有個黑臉大漢迎了上來。
“東方震天,我看你們也早到不了多久,這虛空殿經大長老們的推算今天才出現黑洞,早到了有何用!”廖景龍雖然臉上也浮起了笑容,但是口氣卻很生硬。
黃昆和其餘衆弟子一樣,皆是好奇地看着前方一衆和他們年齡差不多的數十名修士。不過迎接他們的卻是一張張冰冷的面孔。
“咳咳,廖道友別來無恙啊!”
隨着一聲尖利的,就像石子在玻璃上劃過的聲音難聽,一個尖嘴猴腮甚至比黃昆門六合堂堂主端木清風還難看的精瘦老頭撥開人羣走了出來。
黃昆衆人一陣頭皮發麻,很想抱着頭在地上滾起來。但是這種令人反胃的反應卻很塊被站在前面的廖景龍身上發出的一陣罡氣所衝減。
“麻什子,你也太下作了吧,在小輩們面前撒起野來了。”廖景龍眼見本門弟子吃虧,當即破口大罵。
“你說誰下作?”那被稱爲麻什子的精瘦老頭,聽廖景龍罵人,當下就翻臉,作勢就要上前。
廖景龍不甘示弱,身子一挺便迎了上去。
“好了好了,你們怎麼都是這種德性,一見面就掐,也不怕小輩笑話。”衝着一個貌似少女的聲音,黃昆他們卻看到一個白髮老嫗,精神矍鑠地走了過了。
廖景龍和麻什子可能都知道,這個時候真不是翻臉幹架的時候,聽了那老嫗的話,卻也都停下來腳步。
“麻什子,你犯不着給我這些小輩們下馬威。有種的話,等試練結束咱們鬥上一場分個雌雄來?我倒要看看你麻什子除了尖叫外還有什麼能耐。”雖然停下腳步,廖景龍卻也不想就此吃了悶虧。
就像廖景龍說的,這個天極宗的麻什子就是想給黃昆門的一衆弟子來個下馬威,好讓他們在虛空殿反應不良。然而這廖景龍看似脾氣火爆,卻也很清楚麻什子的用意,當下這麼說也是給身後黃昆門一衆試煉弟子提振士氣。黃昆自是明白,雖然麻什子那一聲叫喚讓自己很不適,但是他自信絲毫影響不了他在虛空殿的行動,至於其他師兄弟怎麼樣,就難說了。
“嗬!怕你不成!聽聞你廖景龍九元覆雨劍早已大成,還是你們黃昆門結丹期第一人,我麻什子還真想請教,就這麼說定了。”麻什子看來也絕不是一個軟柿子,當場便應了下來。
然而廖景龍卻沒在理麻什子,卻拱着手朝剛纔那個白髮老嫗走去:“上官道友,久違了啊。”
“呵呵呵,廖道友可好,你們那老不死的易天掌門可好?”那白髮老嫗卻也笑着迴應。
“都好,都好,呵呵。貴派這次試練的弟子,看樣子個個都英武不凡啊,希望都能有個好機緣。”廖景龍絲毫不在意白髮老嫗的話,反倒是一本正經地回道。
“嘻嘻嘻嘻,彼此彼此啦。”
“行了,你們就別互相吹捧了。還是祈禱能多活着幾個出來吧。”兩人說話間,剛開始的那個黑臉大漢,卻在一邊不耐煩地打斷道。
還沒等廖景龍和白髮老嫗反應,那黑臉大漢嘿嘿一笑又道:“都趕緊拿出陣盤吧,沒看到前面黑洞已經開啓了嗎。”
當黃昆他們初一到這座島嶼,其實就看到海上一里之外上空中的不凡之處。半空中就像放置了一面超大型的透明玻璃,大半個眼光能見到的虛空就像扭曲了一般。這分明就是之前所言的空間泡。
聽了黑臉大漢的話,廖景龍和那白髮老嫗卻不再說話,而是齊齊向空中望去。卻見半空的那個虛幻的空間,竟然像有人在平靜的湖水中投下一個石子一般,剛開始只是一個微微震動的波紋,少許之後,那波紋震動的速度竟然加快起來。島上衆人便齊齊望去,一炷香的功夫之後,那波紋竟然變成一個漆黑的洞口,不過這洞口卻只有一人粗細。
正當黃昆他們懷疑,難道要一個個飛進去時。卻見五個陣營中各走出一人,手中卻持有一個扇形的法盤。黃昆門自然是廖景龍出面的,只見五個人飛到十丈高的空中,把手中的扇形法盤斜對着虛空的黑洞拼接成了一個圓形的輪盤。這輪盤方一對成,五人便迅速落下,各掐口訣,齊齊朝那輪盤點去。
很神奇!那輪盤在五人一點之下,竟迅速旋轉起來並且慢慢變大,最後卻形成一面數十丈見方的鏡子。
而在這期間,黃昆門的另一位結丹師叔卻趁此機會,給黃昆他們一一指出各派的隊伍。不出所料,白髮老嫗身後正是無上門的弟子,而黑臉大漢和那個麻什子身後卻分別是聖劍山莊和天極宗的隊伍。默不作聲的一箇中年文士身後卻是雷傲門。當然這個信息對黃昆來說是極爲重要的,至少能分清楚誰是敵人誰是盟友。黃昆認認真真地記着這些人尤其是無上門的人,畢竟只要記住無上門的十個人,其他的就好說了。
空中這個鏡子一旦形成,施法的五人便立即回到各自門派。
“好了,這面鏡子便是進入虛空殿的通道,你們準備一下馬上進入。”廖景龍指着鏡子對黃昆門一衆試煉弟子道。
然而說話的同時,天極宗的人卻已經開始進入了。
“黃昆,我們這隊人馬,數你武力最高人也最聰明機智,你給我聽着,進去後保護好同門師兄妹的同時,給我狠狠地教訓一下天極宗和聖劍山莊的人!”
正當黃昆躍躍欲試,想進入虛空殿時,一個極細卻十分陰狠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朵。黃昆側頭一看,廖景龍正狠狠地盯着自己,黃昆心頭一熱,鄭重地點了點頭。
“你們都聽好,這黑洞只有一百八十天的時效,你們算好日期,最好提前三天回到入口等待返回。要不然想再出來那就要等上一百年,而這一百年內憑你們的修爲絕對撐不到下一次。”看到黃昆點頭,廖景龍才緩和一下臉色,衝其他弟子吩咐道。
黃昆他們應了一聲,便開始飛身而起。這面鏡子其實就是一座移動的特殊傳送法陣,待衆人硬着頭皮一頭扎進去,再睜眼時,卻已經到了另一個環境中。
那面鏡子尤其大,每次傳送十人綽綽有餘。只是一盞茶的功夫,島嶼的岸邊就只剩下十名各堂的帶隊人員。
待試煉弟子全部進入虛空殿,衆人便收了各自的陣盤,只等半年後再次拼起。
“潘老弟,這次門下有什麼天才新秀給老哥哥我講講?”聖劍山莊的黑臉大漢一副皮笑肉不笑地朝雷傲門的中年文士走去。
“呵呵,東方兄客氣啦,我們雷傲門可不敢跟你們聖劍山莊比。天才什麼的,都要靠他們自己了。”中年文士陪笑道。
“嗯,如果潘老弟把連家的幾位小輩算上,應該不錯的。聽說連家一向有遺傳的上乘資質呢,呵呵。”黑臉大漢仍舊笑呵呵道。
但是那中年文士聞言,臉色立即大變:“東方震天,無憑無據,你不要血口噴人!”
“血口噴人?我聖劍山莊給你雷傲門面子,留了連家堡幾個餘孽。四年前一夜之間人間蒸發,人是在你們的地盤上消失的,如果不是你們雷傲門垂涎他們還有兩個結丹弟子,還有誰這麼大膽敢收留他們?”
“哼,東方震天,你不要欺人太甚。”姓潘的中年文士身邊另一位看樣子年紀稍微大點的老頭,也湊了過來道,“連家被你們聖劍山莊欺負成那樣,他們難道會在連山等死?暗地裡隨便找一個棲身之地完全是可能的。怎麼,難道就是因爲在我們天雷國消失的,就是我雷傲門做的?”
“如果不是你們做的,還有誰這麼大膽子,這件事還需要什麼證據嗎?”黑臉大漢也已經變了臉。
“呵呵呵,東方道友,照你這麼說,那楚天在普汗國消失的,你怎麼不找天極宗要人?”廖景龍卻插着膀子在一旁嘲諷起來。
“姓廖的,休要挑撥我們和天極宗的關係。天極宗最後追殺楚天的事,還有那個門派不知?”東方震天反駁道。
“呵呵,是呀。我天極宗是追殺了楚天,可是又被那老小子跑掉了。說不定又跑回了我普汗國的寒冰山了呢,東方道友不妨回去通知你們的大長老們,再去看看。”一邊的麻什子聽了廖景龍和東方震天的話,卻完全不理東方震天的解釋,而是很直接地把話又送了回去。
東方震天一聽此話,臉色變了數變,最後心一橫道:“哼,要是真有這事,我聖劍山莊絕不會罷休的!”
“那我也告訴你,聖劍山莊再踏入我普汗國一次,要你們吃不了兜着走。”麻什子尖利的聲音再次響起,但是在場衆人卻並不像黃昆他們那樣感到不適。
“你們啊,等當上大長老再說吧,有些事不是咱們這些人物所能決定的哦。”久不開口的白髮老嫗呵呵一笑,便抽身遁在一旁,盤膝坐下竟自顧自地打起坐來。
“走吧,廖師兄,咱也一邊打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