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伉的話雖然是笑着說出來的,但是在宋明山眼中,他的笑容卻是那麼的陰森恐怖,宋明山剛要有所動作,就覺得自己的脖子被李伉給掐住了,身體也被提了起來,被掐住喉嚨的宋明山臉迅速變成了豬肝色,咳咳的說不出話來,
“堂主。”木雲堂的幫衆們看到宋明山被李伉掐住喉嚨提了起來,紛紛把手裡的武器指向李伉大聲喊叫,但是卻投鼠忌器,不敢上前,
“那個誰,把你的槍給我扔過來,對,就是你,長得像老鼠的傢伙。”李伉指着一個獐頭鼠目手持自動步槍的傢伙說,
那個傢伙左右看了看,發現李伉說的是自己,臉上露出一絲猶豫,
“看來你們堂主的命還不如一條槍值錢啊,宋明山,我真爲你悲哀。”李伉的另一隻手在宋明山的肚子上使勁掏了一拳,宋明山頓時眼睛大睜,臉上痛苦之色更甚,
“老鼠,把槍扔給他,堂主的命要緊。”站在一旁的老虎一臉陰沉的對猶豫的老鼠道,
老鼠無奈,只好把槍扔給了李伉,
“謝了。”李伉伸手接住了扔過來的自動步槍,一隻手拖着宋明山往香堂外走去,來到香堂門口時,他轉頭對香堂中涌過來的木雲堂幫衆們笑道:“堂主還給你們,現在是殺戮時間。”說完,用力一甩,把宋明山向扔垃圾袋一樣扔向了香堂裡,巨大的衝擊力一路砸倒了七八個幫衆才落到地上,
木雲堂幫衆們顧不上追擊李伉,紛紛圍了上來,卻發現宋明山喉頭已被捏碎,兩眼圓睜,已經完全沒有了生機,
老虎從宋明山身邊站了起來,身上的虎頭紋身都在顫抖,他一臉悲憤的喊道:“弟兄們,堂主已經歸天了,這裡留幾個弟兄看守堂主的遺體,其他弟兄跟我走,爲堂主報仇。”
“報仇,報仇。”一時間木雲堂的幫衆們紛紛呼喊,
“呵呵,好感人的場面啊。”突然一個笑聲從木雲堂的房頂上穿了過來,衆人擡頭一看,原來房頂上不知什麼時候被掀開了一個洞,李伉正端着自動步槍往下瞄準,
“散開。”老虎大喊道,奈何幫衆站的太過集中,根本來不及疏散,房頂上傳來了一陣槍聲,瞬間就有十幾個幫衆被擊中倒地,
其他幫衆紛紛舉起手裡的槍向房頂射擊,一時槍聲大作,但是李伉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木雲堂中一時之間亂作一團,幫衆們紛紛尋找掩體躲避,同時還不停的向房頂射擊,但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李伉再次出現的地方會是香堂大門,夾雜在幫衆的槍聲中的一陣自動步槍的聲音過後,幫衆再次被打倒十幾個,李伉再次消失不見了,
老虎夾雜在紛亂的幫衆裡焦急萬分,宋明山死後,他就是這裡職位最高,也最有威望的人,他知道不能在把所有的人都聚集在香堂裡了,那樣的話這裡只會成爲李伉圍獵的牧場,他在李伉再次出現之前,迅速把幫衆組織了起來,讓他們分別負責警戒各個李伉可能出現的角落,然後慢慢往香堂外撤去,
但是就在他們剛邁出香堂的大門的時候,一道寒光釘到了最前面一個手拿自動步槍的大漢腦門上,巨大的力量把他的腦門直接擊碎,大漢倒地後,紅的白的東西迸濺到了周圍幫衆的身上,
木雲堂的主要管轄範圍就是這個貧民區,這幫看似窮兇極惡的木雲堂幫衆們大多是來自於貧民區,平時好勇鬥狠,欺壓貧民區百姓是他們的拿手好戲,但是今天的事情卻遠遠超出了大部分幫衆的承受範圍,特別是被飛鏢擊中腦門的大漢腦漿迸裂的恐怖樣子,直接擊潰了大部分幫衆的心理防線,
“凡邁出香堂一步者,這就是下場。”李伉的聲音適時地響了起來,頓時又引起一陣槍聲,但是卻沒有人再敢踏出香堂半步了,
“大家不要慌,我們人多,害怕他一個人不成。”老虎站在人羣中大喊道,但是經歷了剛纔的事情,幫衆們哪裡還聽他的話,依然是一陣亂哄哄,不敢往香堂外邁出一步,
嘭的一聲巨響,老虎舉起手裡的霰彈槍朝天打了一槍,一時間香堂裡亂哄哄的幫衆們安靜了下來,“大家跟着我。”老虎手提他的大口徑霰彈槍領頭往外走去,老虎和一般幫衆不同,他是兄弟盟從總盟派過來協助宋明山管理木雲堂的,他曾經參加過島東阻擊劉老妖的戰鬥,上過戰場,殺過人,而他本身也是一個喜歡血腥的人,他最喜歡的槍就是現在手裡的這把霰彈槍,因爲每當他用這把槍擊中人體,看到血肉橫飛的場景時,他就會覺得莫名的興奮,儘管這種槍有着射程近,精度低等缺點,但是他還是固執的喜歡用這種槍,
來到香堂門口時,老虎頓了一下腳步,然後舉起手裡的槍慢慢的走出了香堂,剛出香堂門口,他就聽到一聲輕笑從頭頂上傳來,經驗豐富的老虎不假思索,舉槍朝着輕笑的方向開了一槍,霰彈槍子彈巨大的爆炸威力把高高懸掛在門樓上的木雲堂牌匾炸的粉碎,嘩嘩啦啦的掉到了地上,
“你叫老虎。”開完槍後,老虎驚恐的發現李伉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他的面前,他手裡的自動步槍已經不見了,他只剩下一把寒光閃閃的軍用匕首在他手裡握着,
老虎把手裡的槍放了下來,因爲距離太近了,他知道以李伉的速度,他根本來不及開槍,
“李伉,你想怎樣。”老虎問道,
“老虎,我本不想和兄弟盟作對,但是你們欺人太甚,竟然拿我的女人威脅我,你知道,這是我最討厭的事情了。”李伉似乎沒有看到老虎身後的幫衆們拿槍指着他,仍然是一副雲淡風輕滿面微笑的樣子,
“李伉,你殺了我們木雲堂的堂主和弟兄,兄弟盟幾千弟兄是不會放過你的。”老虎面目猙獰道,
“那就不是你要關心的事情了,因爲過了今天,木雲堂就不存在了,你也不存在了。”李伉晃了晃手裡的匕首,做了一個殺頭的動作對老虎說,
“李伉,就憑你一人就想滅了我木雲堂百餘弟兄,哈哈,說大話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弟兄們,報仇的時間到了,上。”老虎哈哈大笑了幾聲,向身後擺了擺手,站在他身後的衆多幫衆紛紛舉起手裡的槍就要向李伉射擊,然而槍聲響了,李伉人卻不見了,
“啊。”一聲短促而壓抑慘叫過後,一名幫衆捂着汩汩冒血的脖子倒了下去,然而這只是個開頭,原本看到血腥就比較興奮地老虎看到了他有生以來看到的最恐怖的一幕,香堂裡,一條身影在衆多幫衆之間快速的穿梭着,所到之處必然會有至少一個人捂着脖子倒下,這個過程持續的時間並不長,大概有五分鐘左右吧但是這五分鐘對於老虎來說,就像是一個世紀一樣長,
“老虎,你可以走了。”李伉終於停下了殺戮的腳步,因爲香堂裡除了他,就只有老虎還站着了,
“你不要過來,你不是人,是惡魔。”老虎一臉驚恐,剛纔的一幕已經超出了他的心裡承受極限,看着百餘弟兄在五分鐘之內被一個人全部割喉身死而無能爲力,他快要崩潰了,提着霰彈槍的手也在瑟瑟發抖,香堂裡的血慢慢的流了出來,流到老虎的跟前,淹沒了他的鞋底,寖溼了他的鞋子,
“惡魔,這個稱呼挺好的,老虎,你去給你們盟主送個信兒,就說是惡魔李伉挑了他的木雲堂,如果他想報復,儘管來找我,但是不要累及我的家人,不然我會讓兄弟盟徹底從雙龍島上消失。”李伉這時候就像一個血人,他把滴着血的匕首在老虎的臉上抹了抹,再也不看他一眼,轉身走了,
“啊,李伉。”老虎徹底崩潰了,他如果這樣回到兄弟盟總盟,等待他的肯定是無比悽慘的下場,他舉起霰彈槍大喊一聲,就要向李伉的後腦射擊,
一道寒光,李伉手裡的匕首已經釘到了老虎的額頭,老虎兩眼圓整,撲通一聲倒下去沒有了動靜,
“天作孽猶可恕,人作孽不可活啊,老虎,安息吧。”李伉又走了回來,從老虎的額頭把匕首拔了出來,在他的身上把匕首上的血擦了擦,轉身走了,
木雲堂上空飛來一羣禿鷲,呱呱的叫着,直到李伉走遠,它們才俯衝下來,落到它們眼中的美味之上,大快朵頤起來,
…………
木雲堂裡的槍聲早已驚動了住在香堂附近的居民,他們不敢靠近,但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們還是遠遠地觀望着,木雲堂裡發生的事情他們看不清楚,但是李伉在木雲堂門口和老虎的對話他們卻是清清楚楚的聽到了,木雲堂老虎對於這些普通的居民來說是兇名在外,這裡的大部分人都見過老虎提着霰彈槍殺人的場景,威力巨大的霰彈槍巨響之後腦袋就被炸開了花的無頭屍體,老虎囂張而兇殘的笑聲都讓這些普通居民感到有一種深入骨髓的畏懼,而老虎也像一個凶神一樣在他們心目也不可戰勝的陰影,
但是今天他們卻看到了一幕讓他們無比震驚的事情,因爲他們看到凶神老虎一臉驚慌的稱呼另外一個渾身是血的人爲惡魔,而且惡魔只用匕首就把強大的凶神老虎給殺了,殺的那麼幹淨利落,
如果說一個人想要因爲好名聲而被人廣泛傳揚十分困難的話,那麼一個人因爲兇名而被廣泛傳揚相比之下要容易的多,正因爲有了李伉和老虎在木雲堂前的對話,惡魔之名迅速在貧民區中傳播開了,並迅速向島東的其他區域蔓延,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惡魔之名傳遍島東的大小勢力,而惡魔的戰績,孤身闖白宮就佳人,單刀赴會挑香堂也會再次被市井小民們編成故事,成爲島東市井之間茶餘飯後的談資,最終變成傳說廣爲流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