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真是客氣了,雨瑤也不過就是聽我的安排,她倒不是什麼會仗勢欺人的人。”秦霄一不小心居然就用了這麼一個詞兒。
“哈哈!好一個仗勢欺人!這個我倒是明白了,你的勢也不是哪個人想仗就能仗的了的!”蔡小米撇了撇嘴,粉紅的櫻脣翕動之間,貝齒輕啓,明眸之中分明閃現着一絲冷漠!
高傲還是吃醋?!
秦霄有些拿捏不準,他輕輕地站了起來,很紳士地把蔡小米讓到了休息區的沙發上,她經過秦霄身邊的時候,那麼一股屬於女人成熟的香氣,便把秦霄浸染當中。
“說吧,我知道你沒有事,是不會來我公司的,請問小米小姐,你今天有何貴幹!”秦霄輕輕一擺手,剛剛被招來還在試用階段的秘書,便馬上回身去倒咖啡了。
蔡小米輕輕地把披肩往上拉了拉,可是那絨毛之間若隱若現的雪白肌膚還是有些惹人心動。
“有事,當然有啊!我的公司要辦成立酒會,還請秦霄總裁賞個臉!”蔡小米羽睫輕扇,目光輕擡,似有若無地看着秦霄,那麼一種迷離似曾相識啊!
秦霄雖然有了心理準備,可他還是心中一震!
“不知道貴公司的名號是……”秦霄打心眼兒裡就沒有看得起蔡小米的一切,即使她整天做着凱迪拉克來來去去,即使她打扮得入時、高貴!
“天賜!天賜電腦軟件!小麗啊,進來一下,把我們的請柬送進來。”蔡小米平靜地把手上的紅寶石戒指輕輕地轉了轉,那白玉般的手指似乎要滴出水來般地晶瑩。
秦霄幾乎要看得出神。
天賜……電腦?!呃?怎麼會?那不是一個月之前突然就冒出來的一間電腦軟件公司嗎?而且以他們現在的業績,怎麼可能是一個月之前成立的?而她今天卻說要舉辦什麼成立酒會!
“這……你們公司的業績可是不一般啊!”秦霄收了眸子裡那帶着熱情的目光,重新以一種商業對手的目光看着眼前這個玉雕玉刻般的美人兒!
“噢?秦霄總裁看來也不是不做功課的人,只是有的時候,只從表面現象裡是看不出來什麼的!嘿嘿……”蔡小米浪浪地竊聲小笑着的時候,那麼一抹嫵媚從眼底泛起正被疑惑之中的秦霄看了去。
我去!又想用美人計!妖精!不過你喜歡這樣,呵呵,我也喜歡!
秦霄眉頭一聚,似笑非笑的說道:“不管是什麼賜公司,我是一定會去的,小米小姐不要告訴我,你還有別的節目!”秦霄說着便把那手裡的暗紅色燙金的請柬請請地往桌子上一按,目光之中顯出些深邃,看着那個頭也沒有回一下,蔡小米離開自己的辦公室。
“好的!”她晃着水蛇腰,腳下的高跟鞋被她踩得妖嬈嫵媚。
可就在她剛剛走過了門邊,正要離開時,突然就一回頭,正捉住了秦霄看着他的目光,“我說,秦霄總裁,您可千萬要賞個臉啊,也許在酒會上,我們還可以有項目合作。”清靈如水的聲音,在走廊裡傳着,秦霄開始感覺自己似乎一直在被別人牽着鼻子走。
這個牽他鼻子的人,也許就是她!
秦霄隔着窗玻璃看着蔡小米離開,才把電話打到了邱虎那裡,因爲王大奎現在被行拘,邱虎也只能兼任保衛室的工作。
“虎哥,你去看一下,剛剛那個招搖的凱迪拉克去了哪裡。”秦霄把手裡的電話輕輕一按,嘟哮聲便不再叫了。
媽的,我之前對你感興趣不過就是因爲你的小模樣還能過得去,現在嘛,我倒要知道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在我的面前裝什麼大瓣兒蒜!
秦霄咬了咬牙齒,把面前的那杯冷了的咖啡一飲而盡。
……
郊外,二層小土樓外。
初冬的風還是很有威力的,樹木雖然不會落盡葉子,可還是會因爲風聲與人一樣,發着抖。
“嘀嘀嘀……”遠遠駛進大院裡的凱迪拉克,高調進入了人們的視線。其中包括正在推着夫人散步的保姆,她馬上把腳步停下,“夫人,小姐回來了。”低聲趴在輪椅裡的老女人的耳邊,輕聲地說道。
“嗯,我們回去吧,菊花也都落了,天氣真的冷了。”嘶啞的聲音讓人一聲就知道她病入膏肓。
小土樓一層大廳的壁爐前,幾瓣柴火跳動着地板上那個不成人樣的影子。
“夫人,您今天的精神好像好多了,我給您按摩好嗎?”蔡小米換成了一身運動裝,穿着隨意,輕輕撫着輪椅裡的那個肩頭。
“不用了……我今天感覺很好。你做得不錯,我都聽說了,酒會的事兒,你還是繼續!”嘶啞的聲音有時會給人一個假象,好像根本就不是從那輪椅裡傳出來的,似乎是從牆壁或者別的什麼東西里傳出來的。
“嗯,當然。”蔡小米的手輕輕地撫着那肩頭,那柔和的目光就像是在望着自己的母親。這個女人身上的那種嬌媚的一切,似乎都隨着那裝扮一起不見了,倒是她的手指卻好像能劃破黑夜般地玉潤。
“吳賜呢?”蔡小米輕聚眉心,低聲問了一句,目光裡平靜如水。
“我讓他做點事兒去了,你不必多問,記着我的話,要先給他一點甜頭兒!咳,咳……”老女人咳了兩三下,小米急忙用手去撫她的後背。
大廳裡不點燈,兩個人的影子就像擠到一起的石塊似的,毫無規則,卻張牙舞爪地堆在地上。
“夫人,您……爲什麼不去那邊?我們的治療方案不能再拖了,如果再拖下去,對您是一點好處也不會有的!”小米的聲音輕柔至極,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語氣就像對待自己的孩子般地呵護備至。
“嗯……我的身體……我知道,你不要多說了,生與死只有上帝才能說了算,推我過去,我還沒有做晚禱。”話說到最後這句的時候,病女人居然帶着些興奮之情。
小米沒有再說第二句,只是把玉手往那輪椅把手上輕搭,後退了三兩步,輕輕地推着病女人走到牆壁邊的小電梯前,輕輕地按下了電鈕,電梯打開,一高一低兩個人影子在電梯閃點的紅燈裡關門。
二層小樓的外表實在不起眼兒,可是內中的乾坤卻會讓任何一個人大跌眼鏡。
……
“秦霄,秦霄,不好了,不好了!王大奎出事了!”邱虎急匆匆地跑進了秦霄的辦公室,臉色煞白!
“什麼?”秦霄聽到了他的話,可還是想再追問一句。
“秦霄,你……要不要去看看,聽說王大奎從拘留所以逃跑時,有襲警行爲,所以被警察用槍擊中,現在怎麼樣……還不知道呢!”邱虎的臉上顯出一絲關切,那眼底分明就是一縷擔心。
“嗯?逃……跑?”秦霄聚着眉頭,敲打鍵盤的手停下之後,才用力的眨了眨眼睛,“不可能!他怎麼會呢!”這一句話裡包涵了對王大奎的瞭解,信任和這些時日裡的擔心,更多的還有不解。
“他爲什麼爲這麼做?!”秦霄看了看邱虎,邱虎搖了搖頭。
兩個人的目光相遇時,秦霄有心底便還有一絲的憤恨!
“走!去看看!”秦霄抓起桌上的車鑰匙,起身跟着邱虎一起下了樓。
媽的,這個人到底是誰?給我下了圈套不說,現在居然還要把我的兄弟給……
秦霄的牙齒咬得咯咯響。
然而他們到的時候,王大奎卻在警察的監督下送到了上一級單位,燕京!
“他的傷勢很重,如果不趕緊轉院,估計就會有生命危險,你們如果有什麼事情,也要以後再說。”邱虎託朋友找來的這個人還算仁義,只讓秦霄和邱虎站在重症監護病房的玻璃窗外,看了他一眼。
從一進到醫院裡,秦霄的目光就變得冷漠極了。
“那……他的醫藥費用由誰來承擔?”秦霄知道他現在還是一個犯罪嫌疑人,估計不會有什麼好的待遇。
“那些事就不用你們管了。”
“聽說他的師兄卻在拘留所裡自殺過一回,雖然也沒有死成,可是人算是廢了!”邱虎看到了王大奎,又想起了那些發生在秦霄身上的事,心裡一震。
人,就是這樣,也許前一晚上還是好兄弟,第二天就會反目成仇,秦霄不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可是背叛了他的王大奎也的確難以讓人同情。
直到秦霄的電話響起,他才與邱虎出了醫院,秦霄邊走邊低聲回着電話,“喂?我是秦霄……”
他那黑色的小風衣,後衣襟在風裡輕輕地擺動着,休閒的衣服與俊朗的外表,着實吸引人的眼球。
“秦霄?我問你呢,你怎麼不說話!”方憐兒在電話那邊發着嗲嗲的聲音,“你今天晚上一定有時間吧!我都已經準備了好久,這頓飯就算是我表達我……”方憐兒真是一個執着的女人。
秦霄看了看自己的勞力士手錶,指針正指在下午三點的位置上,他便輕鬆應了一句,“好哇,你是不是說讓我跟你吃飯啊,那訂在幾點。”秦霄輕牽嘴角,一絲壞笑生硬地顯現。
小妮子,像你這樣的美人,我是寧可錯殺三千也不會放過一個的!
嘿嘿!
秦霄側臉衝着副駕位置的邱虎道:“你說說看,我們是不是應該去參加一個特別一點兒的儀式!”秦霄輕輕一扭鑰匙,發車子,很快就到了季家的新開的海濱餐廳。
“這裡的海鮮做得真有一點法國的口味。”一位肥胖的女人身着大擺長裙嘴上滿是油膩地從甲板上下來時,秦霄很紳士地扶了她一把。
她居然笑呵呵地點了點頭,看着這麼帥氣的男生衝着自己示好,眼睛裡全是春意。
跟在她身後的一位身材苗條的年輕女孩子,卻像一隻小麻雀似的,根本就沒有把手伸到秦霄的手裡,反而跳着到了岸上,還笑意滿臉的說道,“我不用,我又不暈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