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秦時月到了,清歌迎上來,輕聲說:“小姐,夫人還是不肯見咱們。”
這她早就已經預料到了,她這母親,是鐵了心的不見她的,也不知道什麼事情,就把她拒之門外。
着實是有些令人心寒。
“去和劉嬤嬤說,我今日再來,是關乎夫人性命攸關的大事,一定要見母親不可。”秦時月擺擺手吩咐清歌再去傳話。
清歌提着裙襬到院裡傳話,一時半會的,院門前,又恢復可平靜。
沒有些許的時間,清歌就出來了,身後還跟了劉嬤嬤,她剛要給秦時月行禮,卻被秦時月給攔住了。
她直奔主題:“劉嬤嬤,無需再行此大禮,我今日來見母親,事關重大,母親是否願意見我?”
“小小姐,小姐讓老奴來引你進去。”劉嬤嬤說完,走在前面帶路。
秦時月聽母親願意見她了,心裡一喜,連忙跟了上去,一行人緩緩地往流雲居的前廳走去。
流雲居的一切裝飾,都很是簡樸,樓雲拂喜歡安靜,這流雲居里便少有人走動,風聲掠過花草,發出輕輕的沙沙聲。
一派的寧靜偏僻,如同被這世間都遺忘了。
要有多麼清冷的心境,才能在這種地方待上十多年,從來都不曾踏足出這裡半步,秦時月似乎懂得,母親的心結,可不小。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母親狠心丟下她歸隱起來?秦時月想了想,當年她還小,朦朦朧朧記得,當年除了她的叔叔秦懷君被家法處置之事,護國公府就沒有發生過什麼大事。
母親也是在秦懷君這件事之後,性情大變,搬到了這偏僻的流雲居。
流雲居的庭院裡栽種着許多高大的合歡樹,似乎已經有些年頭了,那枝幹橫伸,貫穿了整個庭院。
院子裡鮮少有鮮花,只有那合歡樹,在冬日來臨之後,樹葉乾枯,黃葉落了一地,也無人打掃。
“嬤嬤,這屋子裡的丫頭怎麼這麼投懶散,院子裡的落葉堆積成山了,怎麼也不見有人打掃?”
這話還是清歌先問的,這丫頭,最懂她的心。
劉嬤嬤溫和地笑了笑說:“不是丫鬟懶散,是夫人不許打掃,這院子裡十幾年都不打掃了,黃葉是堆積腐爛了又堆積。”
秦時月瞧了瞧,的確,這庭院有十幾年沒打掃,一眼望去,諾大的院子裡,黃葉鋪成了一條厚重的毛毯,人走在上面,都有些輕飄飄的。
清歌覺得奇怪,又問:“這是爲何呀?”
“夫人喜歡合歡樹,樹葉掉下來也捨不得打掃,我們這些做下人的,也不敢多問。”劉嬤嬤一言兩語地暗示清歌別再問,她也不知道什麼。
秦時月斜睨了一眼劉嬤嬤,她的腳步更快了點,臉上的神色,有些的不自然。
清歌自然是不敢再問,看了一眼秦時月,吐吐舌頭。
“嬤嬤,最近可有人來看過母親?”秦時月岔開話題問。
“倒是有,三姨娘時常來,端來湯藥給夫人療養身體,偶爾也陪夫人唸經拜佛。”劉嬤嬤說起這個,嘴巴都合不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