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飯糰?”
吳晗難得地結巴了,看着面前得意洋洋的寧芮夕,苦着一張臉悲慼地問道:“你就那麼想把你家寶寶養成一個小吃貨嗎?”
蘇衛涵倒是沒覺得這個名字有怎麼的,看着被子裡的那個糰子,意味深長地看向身邊的人兒。
吳晗沒有注意到他的這點小表情,不然的話,絕對會惱羞成怒的。
“小吃貨也沒什麼不好啊。難道你不覺得飯糰這個名字很可愛嗎?反正只是小名,自家人知道叫叫就行了,又不是讓外人叫的。而且……”
寧芮夕突然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老人家不是都說什麼賤命好養活嗎?要是我不取飯糰這個名字,難道還叫狗剩什麼的不成?”
吳晗被“狗剩”這個意味深長的名字給秒殺了。
看着牀上笑得賊兮兮的無良媽媽,再看看懷裡的小糰子,重重地鬆了口氣:“小寶寶啊,幸好幸好,你是叫小飯糰而不是叫小狗剩。”
跟狗剩這樣的名字比起來,飯糰實在是好聽太多了。
而且仔細想想,飯糰飯糰,也是白白的一團子,跟寶寶的形象還是很符合的。
下午的時候陳璐也來了。
不過待的時間不長,看看寶寶,知道點情況就走了。
現在芮夕不在,翰璽玉石的所有事情都是由他負責的。
他必須還是新手,壓力是有的,需要比一般人花更多的時間才能做到合格。
……
高翰在小糰子出生的第二天就走了。
這一次他能出來,都是駱司令給了他特權。
本來這個時候他是根本沒有假的,但駱司令特意給了他一天的時間,就是讓他回來陪着他的妻子待產的。
但是條件就是,等孩子出生之後,最多待一天的時間就要歸隊。
這個條件其實是限度的,因爲他說的是寶寶出生之後,也就是說如果高翰想的話他完全可以把時間往後推遲一些,只要他撒一點小小的謊就行了。
但這樣做根本不是高翰的性格。
他清楚地知道,駱司令給自己破了這個例,甚至說了這樣的要求,其實就是信任他。如果他因爲私心辜負了這個信任的話,那才真的是有愧。
於是乎,就算心裡再不捨,在兒子小飯糰出生的第二天早上,高翰親了牀上的妻子,還有小搖籃裡的小飯糰,一咬牙轉身離開了房間。
看着男人咬牙離開的背影,寧芮夕的心也跟着痛了起來。任何一個女人,都希望自己的老公能在這個時候陪在身邊,陪着自己,陪着他們的寶寶。
可是,職責告訴她,這是她必須承擔的使命,男人肩上的膽子已經夠重了,她幫不了任何的忙,唯一能做的,就是做那個支持他的女人。
“寶寶,爸爸走了,寶寶是不是也很捨不得爸爸?”
因爲擔心晚上睡覺的時候會不小心壓到小寶寶的關係,所以寧母專門準備了一個小搖牀,晚上小包子都是睡在搖牀上的。不過剛剛高翰走的時候寧芮夕讓他把寶寶放在身邊了,所以就算不起身也能抱上。
小飯糰小嘴啜了啜,好像在迴應寧芮夕的話一樣,寧芮夕看着心都柔成了水。
和男人的分離早已成了生活中最重要的組成部分。每一次分離帶來的都是心情的低落和孤單,只是這一次不一樣,現在,她有小飯糰了。就算男人不陪在她身邊,好歹還有飯糰在。
只是阿翰,纔是最可憐的那個。
他一個人要在那遠離家的地方孤單單的過,身邊沒有親人。比較起來,寧芮夕對於自家男人的心疼又多了幾分。
“寶寶,長大以後,一定要好好愛爸爸喲,爸爸是個好爸爸,只是他過得太辛苦了。”
寧芮夕在寶寶臉上親了口,溫柔地笑着。
……
就像之前寧母說的那樣,小孩子剛出生的時候皮膚是紅通通的,還有點皺,但是過一段時間就會長開變得白白嫩嫩,等寶寶出生半個月左右的時間,之前那個被吳晗笑稱小猴子的寶寶現在就真的變成一個粉雕玉琢般的小糰子了。
那張小臉,白白肉肉的,讓人看到就忍不住其親一親,真的是嫩得快出水了。特別是那雙眼睛,又大又黑,黑色的瞳仁佔據了大部分的眼睛,清澈得看到的心都跟着靜了下來。微微啜着的小嘴粉粉的,看着他輕輕啜啜的時候滿腔都是愛憐。
現在寧芮夕是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盯着自家小寶寶看,而且是越看越喜歡,根本就看不膩。不僅是她,連寧家爸媽也都是這樣子的。寧母現在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給小外孫換尿布,而寧父這些日子去學校都是明顯的晚去早歸了,每天定點出現,比鬧鐘都要準。
“哎呦,我們家寶寶長得可真可愛。”
寧母看着搖籃裡的小寶寶,眉開眼笑的,語氣那叫一個自豪得意。
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寧母的聲音,本來正閉着眼睛睡得香甜的小寶寶在撅了撅小嘴之後,竟然慢慢睜開了眼睛。
那雙黑溜溜的大眼睛啊,用寧母的話說,就是被他看着的時候,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的好東西都送給他一樣。
“哎呀,寶寶醒了啊。乖寶寶,是不是外婆把你吵醒了呀,哎呀,是外婆不好,乖寶寶還要不要再睡睡呀?”
寧母現在是標準的有孫萬事足,一改一貫粗暴的脾氣,跟小飯糰說話的聲音那叫一個溫柔啊。
寧芮夕看着經常忍不住想笑,不過看着爸媽對小飯糰的疼愛,心裡是又酸又甜那叫一個複雜。
甜的自然是自家寶寶能被他的我的外公外婆疼愛,這當然是好事。但酸的是,現在爸媽的心思都放在小飯糰身上了,直接導致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她失寵了。
“媽,我聽說一般的小寶寶都是一個多月才變白的呀,可是我們家飯糰,這還不到半個月大吧,怎麼就變得白白嫩嫩的,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啊?”
寧芮夕想起一件事,趕緊問媽媽。
寧母拿着小撥浪鼓搖晃着逗小飯糰,一面抽空瞪了女兒一眼:“胡說什麼呢,這是因爲我們家飯糰可愛。我問過醫生了,醫生說這些都是正常的。還有些小孩子,一出生就是白白嫩嫩的呢。”
她說着,又忍不住笑了:“不過我們家飯糰長得真好,連醫生都說飯糰是他們那個月出生的幾個寶寶裡面最健康長得最可愛的一個了。”
因爲現在飯糰還小的關係,所以也沒把他抱出去給人看。飯糰見過的外人不多,主要也就是家裡人和醫生護士。
寧芮夕聽着也跟着看向小搖牀的糰子:“是啊,真可愛。”
寧芮夕是直接在醫院的月子中心坐的月子,寧母一直陪着她,寧父平時下班了也趕過來看寶寶外孫。這樣一來,都快把醫院當成家了。
“小夕。”
寧父進來後,神情有點奇怪。
“怎麼了?”
寧芮夕停下正在逗小飯糰的動作,好奇地回頭。
“阿翰他爸爸來了,說要看看飯糰。”
早在飯糰出生後的那天,這邊就告知了高鴻飯糰出生的事情。電話是高翰打的,不過電話沒打通。高翰沒打通就直接不打了,還是後來寧芮夕問了知道這麼回事讓寧父給萬秘書打了個電話。
高鴻的電話是真的聯繫不上,一直處於關機的情況下。不過身爲他的貼身秘書,萬秘書的手機倒是常年保持暢通。
在跟萬秘書打了電話之後,寧芮夕才知道,原來公公高鴻是出差去了國外。這樣一想,雖然心裡還是有點疙瘩,但至少沒那麼嚴重了。
但是從那天開始到現在,高鴻都沒出現。
這樣一來,就算知道他現在是在國外出差,那種不舒服也掩飾不住了。
萬秘書絕對會在知道飯糰出生的第一時間以他的方式和高鴻說的。但是高鴻還是沒有在最快的時間趕回來,顯然在他心裡,生意遠比他的孫子飯糰重要多了。
現在都這麼長時間了,本來以爲都不會來的人又出現了,寧芮夕皺了皺眉,看着身邊懵懵懂懂只知道撅着小嘴啜着的小包子,對於公公高鴻的排斥難得的到了一種無法忍受的地步。
只是就算心裡忍受不了,還是得忍受。不爲別的,就因爲這個人是她的公公,是小飯糰的外公。
寧父自然感覺到了女兒對高鴻的排斥,想了想剛準備說什麼就聽到女兒開口了。
“嗯,我這裡他也不方便進來。爸,你把飯糰抱出去吧。”
寧芮夕語氣淡淡地說着。
寧父點點頭:“好。小夕,你也別想太多。”
“嗯,我知道的。”
就在寧父抱着寶寶準備出去的時候,寧芮夕又想起一件事出聲攔住他:“爸,阿翰的爸爸是一個人來的嗎?還是……”
她現在最不想的事情,就是讓那幾個討厭的人見到飯糰,知道飯糰的消息。其中首當其衝的,就是公公高鴻現在的妻子魯容秋。
寧父一下子就理解了女兒說的這話的意思,想了想解釋道:“有幾個人一起,不過他夫人沒有一起來。那幾個看着像是他的下屬。”
“嗯,那就行了。爸,你把飯糰抱過去吧,等會你多操點心,小心點飯糰,我有點擔心……”
寧芮夕話說了一半就停住了,她想,自家爸爸是懂的。
因爲那個女人對他們家做的事,是絕對不會被饒恕的。
“放心吧,我知道,你先休息。”
寧父的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對着寧芮夕笑了笑,小心地抱着飯糰往外走。
許久之後寧芮夕才收回看着的視線,心裡有點緊緊的,她現在算是體會到一個當媽媽的感覺了。明明飯糰纔剛被抱走,而且還是被爸爸抱走的,但她就是不放心。現在,就開始想見見自家的小糰子了。
……
走廊裡,一個氣勢逼人的中年男人站在那,他緊繃的冷臉,還有周身生人勿進的氣壓,更是吸引得人好奇地往這邊看。
很快,在男人站着的旁邊不遠處的門開了,一個年紀稍微大一些的男人小心翼翼地抱着個嬰兒走了出來。看到外面站着的男人時客氣地笑了:“我們去那邊的休息室吧。那邊要稍微方便點。”
高鴻點點頭,眼睛卻不受控制地往寧父懷裡的那個小被子上鑽。
他知道,那裡面,就是他兒子高翰的兒子,是他的孫子。
高鴻一向是個理智超乎感情的人,他總是理智地分析着怎麼樣纔是最好最划算的,所以在知道孫子出生的消息後,他也沒有第一時間趕來,而是按照原先的計劃把所有的工作處理好。
他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只是現在,眼睛卻是不受控制地一直往那小糰子上瞄。
月子中心除去病房外,還有個專門的休息室,專門用來會面的。
在這裡坐月子價錢不菲,自然休息室的裝飾什麼的都還算過得去。這個標準,自然是針對有錢人來說。
高鴻揮退了身後跟着的人,跟在寧父身後進了休息室。
等到了休息室,寧父才小心地掀開小被子,將裡面的小糰子露出來給高鴻看:“這就是飯糰。”
“飯糰?”
聽到這個名字,高鴻的第一反應就是皺眉。一般人家,給寶寶取小名代表的都是對他的寵愛。只是高鴻一向不用這些溫情手段的,他覺得,習慣規矩什麼就要從小培養。所以他的兩個孩子,都是沒有小名的,連寶寶什麼他都沒叫過,從小開始,就是叫名字。
寧父看着高鴻晦澀不明的神情感覺到一絲不安,但還是解釋着:“嗯,大名還沒定,小名叫飯糰,是小夕取的。”
高鴻心裡自然是不太高興的,但是看着懷裡白嫩嫩的小糰子,心裡突然有點軟,沒說出什麼強硬的話了。
“飯糰是早上八點二十七的時候出生的,生下來就有九斤八兩,是個名副其實的大胖小子。”
平時儒雅有風度的寧父,在說起家裡新添加的這個額小糰子時都是滿心的寵愛,一說起來就是滔滔不絕的,根本不會出現詞窮的情況。
高鴻很少抱孩子,也不是說他沒抱過。事實上,他的兩個兒子,有一個他是抱過的,而且還經常過。只是這樣的經驗畢竟不多,所以等看到寧父把懷裡的小飯糰往自己懷裡塞時,高鴻難得的僵硬到手足無措了。
本來他是想要拒絕的,只是當低頭看到那張粉嫩嫩的小包子臉時,特別是當跟那雙黑黑的大眼睛對上,他就像是失了所有的抵抗力一樣,毫無防備地只能手腳僵硬地接過那被淡紫色毛巾被裹着的小包子。
看到高鴻這個樣子,寧父想起了高翰第一次抱飯糰時的場景,說話的語氣中也帶上了笑意:“阿翰第一次抱飯糰的時候也是這樣,緊張得都出了一身冷汗。”
咋聽到大兒子的名字,高鴻好不容易緩和下去的神情再次變得冷凝,只是很快就因爲懷裡小包子轉溜溜的大眼睛給消失了。
“他也回來了?”
高鴻一邊逗着懷裡粉嫩的小包子,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
寧父點點頭:“飯糰出生的時候阿翰就在呢。不過就在這待了一天,第二天就歸隊了。聽說還是他們首長知道小夕的事情才特意讓他回來的。”
高鴻想起來自己手機上的那個未接電話,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了。
對於大兒子高翰的事情,他不想跟任何人聊。就算面前的這個人是他的親家,是一個人品他很讚賞的人年長者,他也做不到。
高鴻也沒有說話,就這樣看着懷裡的小包子。
寧父也感覺到他的排斥,無奈地笑了下,看看那大眼轉溜溜的飯糰,又忍不住笑了。那種笑,根本不需要說話,有些事情,本來就不是用說的,而是靠心去體會。
“笑了?”
半個多月大的寶寶,其實表情是很少的,大部分都是在睡覺。像飯糰,最長做的事就是撅小嘴還有眼睛溜溜地轉。可是沒想到當高鴻正面無表情地盯着他時,那個小糰子竟然咧開了小嘴,露出了粉嫩無牙的牙牀,看着真是可愛得讓人受不了。
連高鴻這樣冷情的人,在看到的時候都是心頭一動,顫抖了幾下。
寧父也被嚇了一大跳,顧不上禮貌什麼的湊過來看着,稀罕到不行:“我還沒見過飯糰笑啊。這麼小的寶寶就會笑了嗎?”
他看着喜歡到不行,忍不住說了一句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的話:“我們家飯糰真可愛啊。”
高鴻聽着,因爲“我們家”三個字而下意識地皺了皺眉,再看看懷裡粉嫩嫩的小包子,一向冰冷的語氣有些軟和:“飯糰嗎?再笑一個。”
小飯糰應該是聽不懂這些話的,只見那雙黑黑的大眼轉了轉,小嘴啜了啜,半天都沒有其他的動作。
高鴻看得着急,又忍不住說了一聲:“剛纔不是笑了嗎?怎麼現在不笑了?”
寧父在一旁看着也有些不爽,到現在爲止飯糰還沒對他笑過呢。難道飯糰心裡覺得爺爺比外公要親曖昧?這樣越想越酸。寧父也跟着湊過去,逗着小飯糰:“飯糰,來,給外公笑一個。飯糰寶寶乖,笑一個給外公看看?”
要是有人在場的話,聽到這幼稚的話,絕對會噴笑出來。
這哪是逗小包子啊,這跟調戲人差不多。
只是兩個年紀一大把的男人都沒有注意到,他們都專心看着小糰子,想方設法逗着小包子再笑那麼一次。
不過顯然小飯糰不是那種任人操控的角色,他睜着圓溜溜澄澈的黑眼睛,看看面前的外公爺爺,撅了撅小嘴,在兩雙眼睛期待的注視下,又慢慢地閉上了眼睛,看起來像是要睡覺了一樣。
寧父看着,有些可惜,不過還是萬事以外孫爲重:“應該是困了。小孩子都睡得比較多。”
高鴻點點頭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小糰子的眼神裡有些失落。
就在這兩個當外公爺爺的人準備放棄的時候,本來已經閉上琉璃一般眼睛的小包子又倏然睜開了那雙澄澈的大眼睛,骨溜溜轉了一圈,在兩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又咧開小嘴笑了起來。
這個笑容來得太突然,但是那雙笑眯起來的大眼睛,那因爲笑而變得更加粉嘟嘟的小臉,還有那粉嫩的牙牀,都讓人看得移不開眼睛。
“又,又笑了?”
一向淡定從容的高鴻,這一刻,卻難得的結巴了。
寧父也在爲小飯糰突然的笑容而驚呆着,誰知還不等他說什麼,臉色微微變了變,有些不安地看向正抱着飯糰的高鴻。
高鴻剛還在爲飯糰再一次露出笑容而歡喜時,就感覺到懷裡好像有點不太對勁,抱着飯糰的手好像感覺到什麼地方有點溼溼的。
這是……
高鴻手足無措了。
一旁的寧父感覺到高鴻的僵硬,知道自己剛纔的不安的預感變成了現實,迅速從高鴻手裡接過那抱着飯糰的毛巾被,尷尬地笑着:“那個,飯糰尿了,我去給他換條被子。”
而第一次見面就尿了自家爺爺一身的飯糰卻是不自知,在這樣闖了禍的情況下竟然笑得更歡了。那張粉嘟嘟的小臉,笑得可愛到不行。只是可惜現在,他的外公爺爺都顧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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