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要再多說什麼了。”張三丰一擺手道,“現在那裡有什麼心思搞什麼慶祝,我知道你的孝心,但是到時候是你缺席不參加,還是讓我們一邊喜笑顏開,一邊看着你痛苦的樣子?”
話說到這個地步了,俞岱巖還有什麼好說的呢?只好乖乖的讓人擡進了靜室,只是眼角隱隱泛着的淚光暴露了他的心情。緊跟着張三丰將其他幾人趕了出來。
隨後衆人便聽到數聲悶哼,顯然俞岱巖是強忍着沒有叫出聲,不過想想要將壞死的骨頭重新一點一點捏碎,其痛苦就可想而知,比起當初關羽刮骨療傷也是毫不遜色。武當七俠情同手足,聽到俞岱巖如此痛苦,皆是感同身受。便是一旁無所事事的英武這個時候也不敢搞什麼花樣,生怕被遷怒,到時候被胖揍一頓也只能夠‘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一時間屋中變得落針可聞,壓抑非常,就在衆人等得心焦,不得不皺着眉頭在屋中來回走動的時候,靜室的房門終於打開了。
衆人連忙迎了上去,張三丰卻是沒管,而是先回身將房門帶上,然後長出了一口氣。
“師父,三師弟,三師弟現在怎麼樣了”宋遠橋擔心的問道。
張三丰略顯疲憊的臉上閃過一絲笑容反問道,“難道你還不相信爲師的能力?”
“這,這,弟子不是這個意思。”已經五十歲左右的人了,此時卻是紅着臉,結結巴巴的說着。
“好了,太師傅,你就不要逗我們了,快說說三師叔的情況吧。”宋青書無奈的開口道。都說‘老小孩,老小孩。越老越像小孩’,此話誠不假。
聽了宋青書的話,宋遠橋也反應過來了,知道俞岱巖沒事,張三丰這是在逗自己。不由得苦笑一聲。面對着其他幾個師兄弟愛莫能助的表情搖了搖頭。
“哼,岱巖剛剛被我治療,有些疲憊。我點了他的睡穴,已經休息了。”張三丰瞥了宋青書一眼,輕哼一聲,顯然對於他揭穿自己有些不滿。
不過顯然衆人沒有注意到他這點不滿,而是將心思放到了他的話上,知道俞岱巖已經好了,現在不過是疲憊在休息,皆是長鬆了一口氣。
只有宋青書苦笑一聲,這都什麼事情啊。不過嘴上卻是道,“太師傅剛剛突破,又爲三師叔療傷,想來也有些疲乏了,此刻天已經晚了,不如今天先休息一番。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談,如何?”
“不錯,青書說的是,師傅你還是先休息一番,我們明天再來打擾。”聽了宋青書的話。衆人也注意到了張三丰額頭微微冒出的汗水,連忙說道,然後不待張三丰反對,一個個皆是急忙退了出去,留下宋青書和英武大眼瞪小眼。
“太不講義氣了。”宋青書心中暗罵一聲,也連忙告罪,拽着英武跑了出去。
一夜無話,第二日,首先當然是解除武當的警備了,然後武當七俠和宋青書又來到了後山張三丰居住的小院
。
遠遠的便看到一個人正在小院中打拳,不是張三丰又是誰呢?
看張三丰練功,這麼好的觀摩機會,如何會放過,衆人心中一喜,連忙加快了腳步。
來到近前,但見張三丰雙手下垂,手背向外,手指微舒,兩足分開平行,接着兩臂慢慢提起至胸前,左臂半環,掌與面對成陰掌,右掌翻過成陽掌,見他打的居然是一套前所未有的拳法,武當七俠雖然十分驚訝,但是皆是聚精會神的觀看了起來,不一會兒便陷入了武學的奧秘之中,只有宋青書一看張三丰的動作便知道,這應該就是傳說中‘文有太極安天下,武有八極定乾坤’中的太極拳了。
雖然宋青書前世也見過別人施展太極拳,但是那裡能夠和張三丰相提並論,螢火與皓月的差別,簡直不可同日而語。但見張三丰一招一式的施展開來,虛領頂勁,含胸拔背、沉肩垂肘,手眼相應,以腰爲軸,移步似貓行,虛實分清,意體相隨,用意不用力。
當真是輕如楊柳,堅如金石,動如江河,靜如山嶽,虎威比猛,鷹揚比疾,一片悠閒之情,盡是大雅風規。
給人的感覺便是一片靈機寫太和,全憑方寸變來多,有心運到無心處,秋水澄清出太阿。
張三丰不知什麼時候停了下來,但是武當七俠和宋青書卻是依然沉浸在太極拳的奧秘之中,深深的不可自拔。
半響,莫聲谷第一個清醒過來,看着張三丰正含笑着望着衆人,不由得張口問道,“師父,這是什麼武功,如此高明,我以前怎麼沒見過?”
“正是,這套武功蘊含着以靜制動,以柔克剛,避實就虛,借力發力等武學奧義,雖然我武當武功皆是這樣,但是這門拳法卻是完全高於他們,更爲難得的是又與我武當原來的武功一脈相承。”宋遠橋回過神來,也是意猶未盡的感嘆道。
“大師兄說的不錯,這套拳法將借力打力,四兩撥千斤,後發先至發揮到了極致,實乃是開一派先河。”武當七俠中除了宋遠橋以外,就屬張翠山資質最好了,原著中張三丰問俞岱巖領悟了幾成太極拳,俞岱巖道只懂得三四成,當時張三丰便嘆道:“倘若蓮舟在此,當能懂得五成。唉,你五師弟悟性最高,可惜不幸早亡,我若有三年功夫,好好點撥於他,當可傳我這門絕技。”由此可見張翠山的資質。此時他觀看了張三丰打的太極拳,感觸良多,只覺要是悟透了這套拳法,自己怕是就可以邁進絕頂高手之列了。
“師父,你還沒有回答我這到底是什麼武功。”見張三丰淡淡的笑意,莫聲谷再一次開口問道。
“難道這就是太師傅這一次閉關的結果?”這時宋青書明知故問的說道。
“不錯,這就是我這一次閉關的結果之一。”張三丰點點頭道。
“什麼,結果之一?那還有什麼,師父你快說出來讓我們開開眼。”殷梨亭這時也按捺不住了,連忙問道。
“好了,有什麼事情,先到屋中去,再說不遲。”宋遠橋制止了想要發問大衆人,建議道。
“好!”張三丰點點頭,然後一擺拂塵,當先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