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中,劉華文一直安排有人手調查杜月笙的一舉一動,在杜月笙去找黃金榮的時候,劉華文也不生氣,因爲在歷史上,杜月笙最後也是去找了黃金榮這塊跳板的。
只是讓劉華文感到意外的是,杜月笙竟然沒有去找陳世昌拜山,陳世昌可是對他人生很重要的一顆棋子,難道說歷史軌跡發生了改變?
第二天,在黃金榮的帶領下,杜月笙第一次參加了上流社會的聚會,在這次聚會中,劉華文也被邀請入列,因爲此次聚會的承辦人,正是上海市市長吳鐵城。
吳鐵城今天辦這個聚會,沒有邀請任何青幫和洪幫的人,因爲不管邀請了兩邊的誰,都會惹來另一方的不滿,還不如不惹爲妙,反正現在是雙方都有求他,而他持一箇中立的角度,雙方既不討好,也不得罪。
身爲一個市長,當然希望在自己管轄的範圍之內,一切太平,可是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一個市長,想要從中周旋,立足於兩邊,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吳鐵城沒有自信自己可以辦到,但他會盡力,儘快讓這場沒有戰爭在沒有再次打響的時候,扼殺在喉嚨裡。因此,吳鐵城是寂寞的,因爲沒有人可以幫他,這一切,都只有靠他自己。
參加這次聚會的人很多,許多租界的人士都來參與其中。
在這些人中,也不乏劉華文認識的人。例如黃金榮、曹顯民等,這些都是他熟悉的人。
經過這麼久,劉華文在上海灘的地位其實已經得到了大家的認可,再也不是以前單純的小癟三了,因爲他可以佔據自己的一塊地位,這是非常重要的,得到大多數人的認可,太難了。
“吳市長,幾月不見,你可是越來越年輕了。連華文都怕要避開你,繞道而行了。”劉華文走到吳鐵城身邊,和吳鐵城握手,寒暄起來。
吳鐵城輕輕一笑,伸出手與之相握,道:“華文你小子嘴巴可是越來越甜了,聽說你最近可是熱點人物,連我這個市長想見你,恐怕都不容易吧?”
劉華文笑道:“吳市長可真會取笑華文,我哪有那麼大的架子,吳市長想見我,還不是分分秒秒中的事情,只要吳市長差人來說一聲,華文立刻驅車就來見你了。”
“中!”吳鐵城感動道:“只有有了華文這句話,咱也算沒有白交這個朋友,以後要是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也儘管來找我便是,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事情,我都可以幫你。”
劉華文也跟着感動道:“那華文就謝謝吳市長的照顧了!”
吳鐵城道:“那倒不用!前段時間我都聽阿紅提起你來着。”
劉華文一驚,眼珠一轉,問道:“吳紅她還在上海?”
“沒!”吳鐵城哈哈大笑道:“看你那個緊張樣。阿紅她現在已經去英國留學去了,聽說在那邊條件比我們這邊好多了,等過幾年她回來,估計都變成一個技術精湛的外科醫生了。”
“吳紅她出去學的是醫術?”
“她本來就是學醫的麼!而且從小到大,阿紅一直都會學醫有極其濃烈的情感,一般阿紅做出的決定,都不是任何人輕易可以改變的。這孩子啊,一直都很倔,沒有人改變得了。”
“我還不知道呢!學醫很好啊,二天等她學醫有成,回來就可以造福咱們中國人,這都是吳市長教女有方,讓華文佩服。要是以後華文的子女,要能趕上吳紅的一半,我也就知足了。”
“你小子啊,油腔滑調越來越厲害了。”
也在兩人相談正歡的時候,曹顯民看見了劉華文,他端着一杯紅酒,從旁邊緩緩的走了過來。他的目光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劉華文,從開始認識劉華文到現在,他一直對劉華文的評價都很高,如果用100分來形容的話,那劉華文至少可以拿下90多分,在曹顯民的心目中,這個分數是非常恐怖的,因爲陳世昌這個好友在他的眼中也僅僅只有80分而已。
見到曹顯民過來,吳鐵城還是談笑風生的走上前去和他開始交談,不過兩人話並不多,因爲話不投機,所以兩人之間的那點隔閡,在幾句話中,就聽了出來,十句話不到,兩人就結束了對話。
而吳鐵城以自己還要去應酬其他人爲由,告別了劉華文,徑直的往黃金榮他們那邊走去。黃金榮是他看好的第二個人選,此人很不簡單,這是吳鐵城對黃金榮的評價。
的確,黃金榮是一隻蛟龍,但是在吳鐵城的心目中,劉華文算是深海中的蛟龍,而黃金榮只能算是淺灘中的蛟龍罷了。
曹顯民從服務生那裡又拿了一杯紅酒,遞給劉華文道:“紅酒是一個好東西,懂的人喝了,就可以品嚐出個中滋味。這就好比人生,每個人都是這杯中的紅酒,不同的是,是懂的人喝,還是不懂的人喝,如果懂的人喝了你,那你極具可能會一飛沖天,但如果要是不懂的人喝了你,那你就會默默無聞。”
劉華文淺酌了一口,他並不是很會喝紅酒,在前世的時候,紅酒對他而言,一直都是一個非常困難的難題,現在重生了,他依然對紅酒天生有一種厭惡感,在他的認知中,還是燒刀子白酒要來的猛些,麴酒這些和純正的白酒想比較,完全趕不上白酒的口感,而且白酒還有一個最主要的特點就是它夠烈!
“曹叔說話真是讓華文茅塞頓開,以前的時候華文還不知道應該如何做出選擇呢,曹叔的話倒是提醒了華文。”
劉華文之所以喊曹顯民爲曹叔是因爲陳世昌讓他這樣稱呼的,因爲這樣稱呼要顯得親熱一點,所以以後要是有什麼地方需要曹顯民幫忙的,曹顯民一定不會推卻。畢竟這聲“叔”可不是白叫的。
對於劉華文而言,曹顯民的年齡本來就和陳世昌是一個級別的,喊這聲叔從內心來講,也還是過得去。
“你這個滑頭,現在可是越來越會講話了啊!”曹顯民把杯子與劉華文碰了一下,冒了一句英文:“切死!”
劉華文一頭霧水,不過見曹顯民喝了下去,他也算明白了一點這句英文的意思,也學着曹顯民的動作,緩緩的往嘴裡搗騰。
曹顯民見劉華文那個痛苦樣,不由笑道:“華文不會喝紅酒?”
劉華文點點頭,道:“這玩意不怎麼好喝,有點苦,喝不來,曹叔有什麼高招沒有,指點一下華文?”
曹顯民點頭道:“在最開始的時候,我也不會喝紅酒,覺得這玩意有什麼好喝的,洋人那麼喜歡。然後我就去給一個洋人討教,那個洋人告訴我,紅酒並不像我們傳統的那樣,一口飲,而是要慢慢喝,慢慢品,才能品出其中的味道來。後來有次我無聊,就去買了二十多瓶不同的紅酒,把每瓶紅酒都倒了一點出來品嚐,我每天都會堅持,日復一日,我後來對紅酒在舌尖就形成了敏銳感,雖說紅酒還是比不上咱們的燒刀子,可是也還真是好東西。”
劉華文面露難色,道:“曹叔,每天喝二十多種不同的紅酒,你還不如殺了我算了!”
曹顯民大笑道:“喝酒就好比做事,沒有一點持之以恆怎麼行得通?你看現在成功的人,包括你自己,難道沒有堅持自己的理想?只要你確定了自己的理想,往這個方向奮鬥,就沒有什麼是不可以的。”